第一百零一章 逐鹿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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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连绵了一个冬季的雪,被春给尽数的融化了,给了今日一个绝好的天气,骄阳当空,热度虽然比不上夏日,在一地白雪的映射下反倒更加明亮了。

逐鹿台本不过一方小小的景致,名曰逐鹂台,是宫里舞姬习舞之用,后有一风水宗师测得此处为绝好龙脉,有此台在,必定能够延绵景国千万年基业,故而改名为逐鹿台,大肆扩建。

说来也怪,自从扩建逐鹿台,景国国运鹏程万里,一绝而起,昌盛非旁边诸国可言,连最为强盛的云国也在对景国的对战中频频失利,逐鹿台从此声名大旺。

现如今的逐鹿台,宫殿角寺,依山而矗;亭台楼榭,盘桓而立;松柏樟青,四季不衰。而最为盛观的逐鹿主台,气势磅礴,拔地而起,从远处看去就仿佛盘旋在半空之中,皇家盛大典礼都移到这里,视为最高典礼,从此得逐鹿者得天下。

方侬一直故意想要避开这片地方,但不管是皇帝的宣召还是昨夜的梦境都让她再避不开了。她随方鼎睿步入逐鹿台,感受着苍茫磅礴气息的扑面而来,任谁第一次来都是目瞪口呆,心存敬意,唯独方侬却带了满目的悲伤。

前世,她站在逐鹿台的最高之巅,陪着慕容旭登上了君王之位。

那日的盛景,至今还历历在目,她以为那是她身为慕容旭的女人,一生最幸福的时刻,却没想到自己亲手拼来的一切,毁了她的一生。

她也清楚的记得,慕容烨跪倒在逐鹿台上,风起乱发,他衣衫褴褛,全然没有了十三王爷的皇族贵气,唯有那双眼睛坚定不移,甚至充满嘲笑,死死盯着台下的她。

直到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戚少崇手起刀落,断了他的生气,那一刻算得上是方侬此生最为震撼的时刻。

慕容烨是隔阂顶天立地的男儿,就连最后兵败逐鹿台上的时候,都依旧是那般高高在上的王者风范,哪怕戚少崇如何的惊世绝绝,也不如慕容烨之万一。

今生,她重来一次,再登这逐鹿的光景,依旧还是忍不住为那个男人在心里波澜壮阔,荡漾不已。

“阿侬,阿侬!”方鼎睿的小声叫唤,带了些不满,他不明白皇帝的举动,因方侬悔婚一事,他多久都受着众朝臣背后的指指点点,此次公然带她出来,这魂不守舍的举动更让他不悦。

方侬醒过神来,抬头却恰好迎上了前方慕容旭咬牙切齿的神情,她并不做任何回应,既然现在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了,她又何必去顾忌他,只是她四下寻找一番,慕容烨并不在场,难道传言说悔婚之后,十三王爷和七皇子再不同时出现的种种谣言是真的了。

“皇上让你前来,可要守好了规矩,可千万不要再闹出什么笑话!”方鼎睿见方侬一脸不搭理自己的姿态,不由怒火而起,压低了声音威胁到。

方侬这才懒懒的回眸,看着方鼎睿,“在父亲的眼中,阿侬就只是会闹出笑话的孩儿,真是可笑!”方侬讪讪的说道。

除了这血缘切不断,这男人还有什么是值得她叫一声父亲的,方侬说罢,凝望着自己向来德高望重的父亲,劝慰着道:“父亲,您还是保重好自己的身体,千万别见不到母亲肚中的孩儿就走了。”

“你……”

方鼎睿正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却也刚刚好被太监尖细的嗓子拦下了。

“楚国皇子楚天霁到!”

方侬落座在方鼎睿身旁,也算是上座,看着楚天霁一路上前,不由勾起了嘴角,这位传闻中风华绝代的皇子倒是与前世一点没变.

身上还是那件他最爱的蚕丝银袍,据说是采雪域之巅的冰蚕丝与西域魔窟的天蚕丝而成,轻薄胜纱,不畏刀剑火器,不过也只有穿在楚天霁的身上才有一股特殊风韵。

楚天霁在云国无兵无权,更别提什么地位,但唯独能力确实众皇子中最为出色的,如果硬要做个比照的话,他就是景国的慕容旭,只不过,比起慕容旭来,他可要更难对付一些。

“楚天霁见过景国皇上,代我云国上下向景国皇上问安,恭祝景国皇上福寿天齐,万寿无疆。”楚天霁礼数周全,声色莞耳,连皇帝都不由对他点头。

唯有慕容旭的脸色并不是那样好看,方侬刚才见到楚天霁时不由自主的笑意,他尽收眼底,此刻注意力自然全在了楚天霁身上。

只是他并不知道,比起楚天霁,方侬对他身上的那件蚕丝银袍更感兴趣。

楚天霁落座,大得赏识,言谈举止不卑不亢,尽管他是云国的三皇子,众人也不得不承认他计智谋略,或者不由的庆幸他在云国无权,若是他重权在握,景国边疆可更就是危机重重了。

但是这样的男人,如何会只甘心屈居人下?!

酒过三巡,歌舞也去了一半,楚天霁却忽然起身,有事要奏,他嘴角不由自主的微扬让方侬肯定,他估摸着又要出什么损招了。

“启奏景国皇上,天霁此次出使景国,承蒙景国皇上不计前嫌,在逐鹿台大设宴席,天霁斗胆,借酒兴献上一份礼物,只是景国能人众多,还望笑纳了。”楚天霁此言一出,众人脸上是陪着笑,心里倒是有些七上八下的不安稳了。

谁都明白,这楚天霁要出难题,皇帝命他们来此恐怕也是为了这件事,都不由默默的在心里擦汗,希望此事尽快了结。

“三皇子有如此心意,朕很高兴,也就不客气的收下了。”皇帝大笑的接下了这个对招,言语中的豪气也给了座下的众人十足的威胁。

他是一朝天子,对于楚天霁这种在他看来还是毛头小子的人来说,暂时还不足为惧。

楚天霁一笑,拍手下令,一副近十余米长的卷轴被抬上来固定在逐鹿台前,只是卷轴之上,竟然空空如也,只是雪白的纸张,让众人不明白他其中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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