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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校长笑道:“校长正在关心弱势的孩子呢,校长知道像你们这样的孩子是很难融入班级,很难像正常孩子一样生活的,校长了解你们,在校长心里,你们都是最棒的!楚辞啊,校长听说你功课不行,要么找时间来校长这,校长帮你补习?”

楚辞依旧笑得天真,她甜声说:“谢谢校长,楚辞最喜欢学习了!”

吴校长眼睛一亮,当下拍手:“那好啊,今晚放学!你来找校长,校长帮你补习!”

楚辞受宠若惊,笑着点头:“我一定早点来!”

如今的楚辞很有灵气,长得又白皙漂亮,和一般的农村孩子很不一样,她看起来还很天真,像是被家长保护得很好,很像大城市里被娇养出来的姑娘,吴校长只觉得身体一热,他真是一刻都等不了,巴不得现在就教楚辞学习呢。

楚辞把俩人带走了,宋可可扒了颗糖放入嘴里,眼巴巴舔了几口,杨曦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猛然把手中的糖一扔,愤怒地走了。

她和楚辞是一个村的,俩人一路同行,走到村口小河边,杨曦忽然停了下来,她低着头沉默许久,忽而艰难地挤出一句话:

“晚上……别去!”

楚辞笑了,不解道:“为什么不去?校长可要教我学习呢,还会给我糖果吃!校长最好了!”

“不……”杨曦一肚子话说不出来,她面露焦急,“不!别去!他坏!”

“不坏不坏!校长不坏!”楚辞笑得天真:“要是校长坏,杨曦你为什么天天去校长那里?是不是你喜欢吃校长给你的糖果?不想分给我,才不希望我去的?”

“不是……”杨曦忽然哭了出来,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坏!他对我们不好!做坏事!曦曦不想去,妈妈总叫曦曦去!”

楚辞的面色冷了一些。“哦?他对你们做什么坏事?”

杨曦身体发抖,一直低着头不敢说话,那些事情对她来说就像是噩梦一样,她不敢说,就是说了也没人会相信,大家都说校长是很好的人,说校长德高望重,所有人都爱戴他,爸爸妈妈也相信他,总把自己送过去学习,可她根本不想学,有时候那里还有别的人和校长一起,有时候他们会抱着她和别的孩子,还捂住她的嘴。

杨曦捂住自己的脑袋,不让自己回忆那些可怕的事,可她不想楚辞也去。

杨曦哭道:“楚……别去!他们是坏人!”

楚辞的面色彻底冷了,她唇角微勾,虽然在笑,可眼神却冷如冰渣。

楚辞拍着杨曦的肩膀,问:“那曦曦想怎么惩罚他们?”

杨曦愣了一下,边哭边说:“曦曦要他们从世界上永远消失!”

楚辞笑了。“好巧啊!曦曦和我想的一样呢。”她帮杨曦擦干眼泪,又道:“乖,回家吧!”

田三彩正站在家门口,见了她,急道:“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妈妈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

“我没事,就是校长拉着我说了几句话,还给了我一些糖果。”

楚辞把五颜六色的糖果放在掌心,摊在田三彩面前。

田三彩一愣,当下笑道:“校长这么喜欢你啊?那很好啊!以后要对校长有礼貌!”

“校长还夸我长得漂亮,要我放学后去他办公室呢!”

田三彩皱眉,觉得这事有些不对,应该是她多想了吧?吴校长那人她是知道的,出了名的老好人,最喜欢小孩子了,经常给孩子糖吃,夏天给孩子们买冰棍,招待孩子们去他家里玩,不可能有问题的。

不过,田三彩还是提醒道:“放学就马上回家,有不会的作业,等你大哥回来帮你辅导!”

“知道了,妈!”

等她离开,楚辞的脸色陡然冷了,不去?怎么可以呢,她是那么期待校长对她的辅导呀!

当天下午,楚辞在外面打扫卫生,捡树叶子。

校长路过那,和蔼地说:“楚辞,晚上记得去找校长哦!”

楚辞忙不迭点头,她眯着眼笑道:“知道了,校长爷爷,晚上见哦!”

“好!好!好!”校长连说三个好字,显然很激动,他视线在楚辞身上停留许久,最终恋恋不舍地走了。

晚上,楚辞把符咒和做法要用的工具准备好,随机笑眯眯收拾好书包。

“楚辞,你拿这些东西干什么?”同桌小胖问。

楚辞眨眨眼:“去拯救世界!”

“……”

放学时间,学校里的人几乎走光了,楚辞敲响办公室的门,一进去,却见两个男人站在里面,校长对她招招手:“来,楚辞,咱们玩个游戏!”

楚辞笑了:“好啊!玩游戏!”

楚辞又掐指算了下,老大这灾祸确实是人为制造出来的,老大现在在县城,对方想要做法又保证这法术对老大起作用,少不了要几次布阵,一次次加深煞气,直到最后一次,煞气达到顶峰,让老大直接毙命。

这人在她眼皮底下伤害她的家人,真的让她很不爽!

吃完饭后,楚辞在周围转了一圈,一边修炼一边查看情况,楚家靠山又靠水,门口还有密林,楚辞刚走到水边,就见几个阿飘飞过去,说也奇怪,那些鬼见了她,竟然掉头就跑。

楚辞掏出一张黄符,眉头紧皱道:“跑什么!再跑,我打断你们的狗腿!”

那些鬼身体一滞,当即弱弱地回过头,一个浑身滴水的水鬼,肿着眼泡,哭道:

“呜呜……好可怕的女人!”

“……”

“而且我们没有狗腿……”

楚辞冷哼,拿出簪子在手里划了一圈,那几个小鬼见了,当即缩着脖子,像是见了年级主任的小学生,低着头等挨骂。

楚辞眉头一挑,道:“你们晚上不回家,在这晃荡什么?”

吊死鬼哼道:“白天我们倒是想出来,也得能出来才行啊!好不容易晚上出来健健身,你这都要管?”

楚辞眼睛微眯,吊死鬼见了,当下认怂道:“好好!我错了还不行吗?女人!我告诉你,你可别为难我们,虽然你在这个山头的名气很大,谁都怕你,但我们都是有骨气的鬼,别以为你能管着我们!”

楚辞闻言,竟然笑了,她拿出黄符笑道:

“哎呀!往生咒怎么念来着?”

众鬼当下哭了出来,吊死鬼当下跪在地上,抱着楚辞的大腿哭道:

“大师!别杀我们啊!我们只是一些法力很弱的小鬼,除了晚上爱出来遛弯,一件坏事都没做过,您就行行好饶了我们吧!”

“给我起来!”楚辞冷哼道:“我问你,你刚才那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我在这个山头的名气很大?我到底是怎么出名的?”

吊死鬼舌头拖到地上,呜呜说:“还不是因为你最近做的那些事吗?你在楚家布的镇法力太大,害我们都不敢靠近那里,前几天还杀了几个婴灵,还在隔壁村子里挖出一口棺材,超度了一个女鬼……你做的这些事早就在这个山头传遍了,众鬼都怕你,不过你大晚上不睡觉出来乱逛,这不像你的风格啊!”

楚辞眼眸微缩,反问道:“怎么着?连我作息时间都搞清楚了?”

“可不是嘛!只要您出没的时间,我们不敢出来。”

楚辞翻了个白眼,这些都是没法力的小鬼,也没害人之心,就跟阳间有没上户口本的孩子一样,阴间也有登记不到的鬼,他们没有拿到投胎的号牌,没法投胎,或者自己对世界有所眷念,不想走,就留在人世间晃荡,哪怕是天师发现了,只要他们不作恶,也都会留他们一条命。

楚辞也无意为难他们,像这样级别的鬼,黄狗喊几句都能把他们吓死,没一点威胁。

她当下皱眉道:“行了,说的好像我是女魔头似的,我现在立下规矩,你们听好了!”

众鬼竖起耳朵。

“你们可以随时出来晃荡,但决不能伤害人类,否则直接让你们来世投胎成畜生!”

“谢谢女侠!”众鬼齐齐下跪,对楚辞三拜九叩的。

楚辞不耐烦地说:“鬼怪膝下有黄金你们知道吗?”

“不知道!”

“……”楚辞懒得跟他们废话,她当下说:“我有正事问你们,你们最近有没有发现村里哪家不对劲?有人做法、布阵之类的?”

吊死鬼飘过来,吐着舌头说:“老大!村子里我们不知道,但后山有个山洞里有人布过阵!”

楚辞闻言,当下皱眉:“带我过去。”

小鬼们把她带去了一处山洞,这山洞很浅,只能容下四五个人,但这么浅的山洞里竟然摆放着一个矮桌,桌子上有干了的朱砂和鸡血,边上还有些红烛、黄纸,更奇怪的是,底下有一个烧了一半的人偶娃娃。

这娃娃和楚辞做来惩罚吴校长的那个很像,只尺寸略小,约有巴掌大,没有脸。

楚辞皱眉,扯开人偶的肚子,从里面翻出一张没烧干净的生辰八字,这生辰八字一看就是老大的!更奇怪的是,这人偶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衣服,这衣服布料单薄,楚辞对这年代的衣服并不熟悉,便问:“这是什么材质?”

水鬼凑近,撩了撩湿漉漉的头发,道:“像是T恤的布料。”

楚辞皱眉,拿了人偶回去,楚家被楚辞布了阵法,众鬼不敢进,只好排队站好,等在楚家门口,伸着头往里看。

楚辞跑进田三彩那屋。

“妈,我在外面发现一个人偶,可它身上的衣服很像我哥的,你看像不?”

田三彩一愣,摸了布料,当下皱眉:“别说,还真像你哥的衣服!是谁干的缺德事?竟然把衣服做给人偶穿,这不是在咒我家孩子吗?”

“妈,你还记得这衣服被谁拿去了吗?”

“这哪记得?”田三彩细细一看,当即道:“哎呦!我记起来了,你哥暑假时还说过,自己有件T恤晾在外面找不到了,该不会那时候就被人偷去了吧?”

楚辞闻言,眉头紧锁。

可以肯定那个人就是村里的,只不知道是谁,是楚明江的兄弟姐妹?楚辞穿来后还没见过这一家人,暂时不能下结论。

楚辞趁机道:“妈,我听牛大师说,这样的事情很不吉利,很容易让人遇到灾祸,你说哥不会受影响吧?”

田三彩闻言,果然担心起来。

楚辞出了门,把山头所有的鬼都召集起来,粗略一数,大概有二十个。

“既然鬼到齐了,我们开个短会,从今天起,你们这些鬼分批次在村子里巡逻,十人值白班,十人夜班,务必找到做法对付楚家的人,先发现的鬼,我重重有赏!”

吊死鬼弱弱地举手:“什么赏?”

楚辞沉吟道:“我给你们画张符让你们现身,奖励你们吃一样自己最喜欢的食物?”

“那我要珍珠奶茶!”吊死鬼第一个举手。

“我要香菇肉包!”

“我要吃螃蟹!”

“……”楚辞不耐烦摆手:“行了,快去吧!找到再说!”

按理说以她的法力应该能感受到做法布阵,可她回到人世这么久,竟然一点都感觉不到对方的法力,这要么说明对方的法力在她之上,能隐藏自己的行踪,要么说明,对方根本不是人……

如果真是第二种,那事情会棘手许多。

次日一早,田三彩宣布自己今天要去县城看老大。

楚辞死缠烂打,田三彩终于答应把她带去,于是乎,楚辞挽着田三彩的胳膊,站在门口跟恨得牙痒痒的楚泽宇告辞。

“二哥,好好看家哦!”

楚泽宇差点气哭,哼哼唧唧地说:

“每次都是你跟妈去县城,这家日子没法过了!太重女轻男了!我抗议!”

田三彩拿起扫把扔过去,那边终于老实了。

楚州所在的第五中学是本县最好的高中,一路上,田三彩把楚州自小到大的事迹一一说了遍,什么楚州自幼儿园开始就得奖状,从来都是班级第一,上中学后年年都拿奖学金,他中考时全市排名第八,五中的年级主任亲自上门,允诺减免他所有的学杂费,除此外每个月发五百的生活费。

“所以啊,你成绩不好我不怪你,大概我生你哥时用尽了所有的优秀基因,没遗传到你身上,这也正常,你看你哥现在在重点班上学,是重点培养对象,他学习压力大,咱们这次去别提人偶的事,只当去看看他。”

“知道了,妈。”楚辞笑了,趁机打量着这陌生的世界。

这是她第一次出村子,一个小小的县城,竟然有这么多高楼,马路畅通无阻,车辆川流,这是楚辞从未见过的太平盛世,她看了一路,不觉感慨,虽然国师们没能阻止朝代的交叠,但时代一直在进步,人民的生活越过越好,这就够了。

到了五中,楚州的班主任王老师把俩人带进去。

“楚州妈妈,我已经让人去喊孩子了,你等等。”

王老师约四十岁,看起来温和有礼,楚辞有礼地和他打了招呼,王老师客套了几句,说楚辞漂亮优秀,不愧是楚州的妹妹之类的。

说话间,楚州也来了。

说起来,楚辞这个哥哥真是十分优秀,他剑眉星目,长相出众,个子也高,用这时候的话来说,超过180,并且还遗传了田三彩的大长腿,再加上智商高成绩优秀,这样的男人搁哪里都是焦点。

事实也是如此,如果不是被人强行改了运,楚州这辈子的运势都不错,属于出身普通,却通过自身努力,大有成就的命格,并且将来会娶一个运势很旺且有钱的女人,这样一来,夫妻俩相互扶持,命格贵不可言。

这样一个好命格竟被人生生改成有牢狱之灾,并横死在狱中,到底什么人这样丧良心,恨不得楚家断子绝孙?

“楚辞?”楚州摸了摸她的头顶,笑道:“怎么了?发什么呆?”

楚辞想到楚州的下场,不觉有些感慨,她回神笑道:“我在想,几天不见,哥哥又帅了。”

“你这丫头!”大家都笑了起来。

王老师似乎对楚州很不错,说话时既有老师的威严,又不给楚州压力,如师如父,楚辞能看得出,他是真心喜欢楚州,想来是自豪能有这样一个出色的学生。

王老师当下说:“楚州,今天是周六,中午我会放你们去洗澡收拾,正好你妈妈过来,我请你们出去吃一顿。”

寄宿的学校都是去公众澡堂洗澡,因课业繁忙,每周有固定的洗澡时间,一般都是抽体育课或者中午。

见楚州要推辞,王老师又说:“别跟老师客气!你忘了吗?之前你奥数得奖,我就说要请你吃饭的。”

楚州当下笑笑,没拒绝。

中午,一行五人去了五中周边的餐馆。

五中是老牌的公立高中,边上都是小区,吃饭很方便,学校门口什么店都有,烤鱼、重庆烧鸡公、火锅……楚辞对这些店很好奇,哪个都想吃。

最后,楚州定了一家火锅店,因是中午,火锅店的人并不多,五人坐下,很快火锅就上来了。

就在这当下,楚辞忽然眼前一痛,紧接着看到一幕让人震惊的画面。

“哎呦!蒋老师!你们班可真是真人不露相啊!”

“蒋老师你可真能瞒的,之前还说自己班肯定倒数第一,结果……”

“就是!蒋老师,你说说看,你怎么让一个傻子认识繁体字的?太神了你!”

同事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什么。

蒋凤英一愣,完全不明白他们的意思。

“你们在说什么呢?什么书法比赛?繁体字?我们班参加书法比赛的人是楚辞,那丫头是个傻的,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虽然最近脑子好了些,但大字不识一个,我正在教呢!”

“蒋老师,你真假的?排名都出来了,你们班楚辞年纪第一!”

“……”蒋凤英心里一惊,一把扯过成绩单,却见楚辞的名字赫然排在第一位!也就是说,这次书法比赛,楚辞真是年纪第一!这怎么可能呢!这丫头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竟然会写这么多繁体字!蒋凤英久久会不过神来。

当下,学校的书法老师刘老师走过来,拿着楚辞的作品激动地说:

“蒋老师!我正想找你呢!你说你,班上有写书法这么厉害的学生,也不见你推荐给我,平常我都愁死了,找不出像样的学生去县里比赛,别的我不敢说!就你们班楚辞这水平,拿个全县第一是很简单的事!我甚至觉得,她的书法功底比许多书法家还要好呢!昨天我朋友看到了,还说这丫头的字有二王的风范!”

蒋凤英拿过楚辞的作品一看,当下眼都直了,小学教学的书法功底都不错,本校不少老师的字都可以拿去印字贴,蒋凤英是语文老师,对自己要求高,字写的也不错,一有时间就练字,楚辞这字线条优美,笔墨流畅,不似一般女人的字那么秀气,有种二王的潇洒!

“这是楚辞写的?”蒋凤英双眸瞪大,不信道:“刘老师,你该不会弄错了吧?我们班楚辞连名字都不会写!”

“怎么可能出错?我亲眼看着她写出来把作品交给我!至于名字……你自己看,很不错嘛!”

蒋凤英怎么都觉得不真实,来到班上,她表情怪异地把作品给了楚辞。

“楚辞,你这书法写的……”蒋凤英忍不住问。

楚辞拿过作品看了一眼,写的跟狗屎似的!

她嫌弃道:“蒋老师你也觉得我这张字写的不行?我也觉得,首先这纸特别差,毛笔也不行,这几块钱一支的毛笔没有一点手感,还有墨水,都很垃圾!我当时就想把这字给扔了的!”

“……”所以,想扔了的作品随随便便就得了奖,还把五年级的学生给比下去了,楚辞这是认真的吗?

蒋凤英忽然开始检讨自己,以前她对楚辞的印象很差,以至于从来没有试着发觉楚辞的内在,你看楚辞,虽然脑子傻,但她的毛笔字写的这么好,话说她以前怎么就没发觉呢?

想到这,蒋凤英语气温和地表扬了楚辞,放学时还特地找田三彩谈话,说她教孩子教的好,还说楚辞这样有天赋的,应该好好培养,说不定能在书法上有成就。

田三彩第一次被楚辞老师夸奖,一脸懵圈地看着手里的奖状。

书法比赛第一名?

这些老师是不是近视眼?她家女儿是什么水平她会不知道?能写出自己名字那就谢天谢地了!

“楚辞!你给妈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田三彩指着奖状,像是楚辞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楚辞勾了勾唇,边跑边说:“妈!很显然,我这不是遗传你的聪明才智嘛!”

田三彩失笑,等她跑到寺庙门口,才嘱咐道:“早点回来吃饭!”

楚辞刚走到寺庙门口,就见门口站着二十多个人,这些人排队在等着什么,一脸心急,还有个年轻人推着一个坐轮椅的老人,大家都在安静地排队,像是生怕自己得罪了谁一样。

楚辞满心疑惑,那些人见她往庙里走,忽然眼睛一亮。

“小姑娘!”一个年轻人叫她,他指着寺庙,喜道:“姑娘,你家就住在这附近吧?你经常来庙里玩?”

楚辞点头。

“太好了!”所有人面露惊喜,陡然围过来。“小姑娘,那你认识牛大师吗?就是那个算命看相很准的大师啊!我听说他道行很深,是真正天师级别的!是真正的世外高人,据说他一直隐居在这里,只为了躲避外界的纷扰,像他这样得道的高人应该很难请吧?”

“……”他们说的是那个喜欢啃鸡腿喝酒的老和尚?

“对了,小姑娘,你能不能告诉我们,怎么才能见到大师一面?我们想请他给我们算命看相,你说,我们要是等在这等几天,他会接见我们吗?”

楚辞闻言,陡然挑眉问:“你们想找牛大师算命?”

“是啊!”

她又试探性问:“牛大师开价很高的!”

“多少钱我们都愿意!”大家显然是觉得楚辞太上不了台面,都说:“真正的高人收费都很贵,这一点小姑娘你就不知道了,像牛大师这样的高人,就是要十万八万,只要他能把我事情解决了,我都愿意!”

“……”

院里的小和尚把楚辞拉了进来,激动地说:“楚辞啊,你看!我们家方丈真的红了!这么多人找他看相,搞得跟明星似的,你说我以前咋就没发现他那么厉害呢?”

正说着,牛大师手拿鸡腿跑了出来,几天没见,他的脸又大了一圈,整张脸油花花的,一看营养就很好,可也奇怪,他胖了以后,再配上这个锃亮的光头,笑眯眯那样子,倒真有些弥勒的感觉。

“楚辞,你可来了!”牛大师激动地把她拉进屋,“看见没?门口那么多人找我算命看相!差点没把我给吓死,你平时上课不在这里,我哪敢放他们进来?这不,他们都排队好几天了,日也排夜也排的,我连上厕所都不敢,生怕被他们堵到!这些人也是奇怪!越是不见他们越是觉得我道行深!”

楚辞无语。

牛大师讨好地削了个苹果给她。“来,丫头!刚买的,你尝尝!”

楚辞哼了一声,拿起苹果咬了几口,牛大师试探性问:

“楚辞,要么咱们就联合起来做他一票大的?给他们算命,把价格抬得高高的!到时候你赚了钱就可以让你家人过上好日子,我这庙的香火也能好起来!”

这几天,大家为了表示诚意,捐了好几千香火钱给庙里,牛大师这庙里的香火前所未有的旺。

楚辞闻言,沉默片刻,她虽然寄居在小孩的身体里,可她本身是成年人,若要真像孩子一样生活,未免太浪费时间,现在家边上有现成的庙,靠算命赚点钱发家致富不是难事,只要不影响学业,不打扰她的生活,她没有任何损失。

想到这,楚辞点头道:“从今天起,每天早上六点到七点,我来寺庙给他们算命!”

牛大师当下不解:“为什么是六点到七点?”

“废话!我不上课了?”

牛大师这才明白过来,他讪笑道:“那明天周末,你今晚就先试试?”

楚辞翻了个白眼。“等我苹果吃完的!”

十分钟后,当外面站着排队的人,听说他们等了好几天的牛大师终于肯出来算命的时候,都激动地差点哭了出来,德高望重的牛大师终于肯见他们了!

很快,一对夫妻走了进来,楚辞朝他们看了一眼,当下眉头紧皱。

这对夫妻年纪不大,女的娇柔,男的健壮,进门时,男人一直扶着女人,细心呵护照顾,看起来很是恩爱。

“大师!”刘斌开口道。

牛大师忙直起腰,笑呵呵说:“来,请坐!”

夫妻俩坐下后,刘斌迫不及待地抓住牛大师的衣服,道:

“大师!请你一定帮我们一把!我们夫妻俩的下半生全指望你了!”

牛大师咳了咳,一本正经道:别激动,你们有什么问题,先说来听听。”

刘斌看了眼妻子,叹气道:“不瞒您说,我们夫妻俩结婚五年了至今没有孩子,我们各种方法都试过了,就是一点用都没有,我们夫妻俩都很喜欢孩子,我父母那边也催得紧,今年要是再不能怀上,家里恐怕要有想法了,到时候我妈对小柔就……”

听了这话,她的妻子当下眼神一暗。

牛大师瞥了眼楚辞,楚辞把写好的说辞递给他,牛大师看了一眼,才咳了咳,一脸高深道:

“请问,你们夫妻俩对彼此结婚前的历史都知道吗?”

这话一出,刘斌和王小柔当下脸色一变,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震惊。

刘斌按了按王小柔的手,说:“大师,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牛大师笑了:“那就是知道了,怎么?怕我牛大师在诈你们话?既然你们知道,那我就直说了!问题出在你妻子的身上,要是我没看错的话,你老婆以前的行业恐怕不太光彩,当然,我也不是有职业歧视,只是从事那一行的女人很容易意外怀孕,从你妻子的面相上能看出,她这辈子会有很多孩子,只是没有一个保得住,要是我没看错,之前已经打掉六个了吧?”

这话一出,王小柔脸色一白,当下低下头,倒是刘斌攥住她的手,神色激动道:

“大师,请原谅我刚才的试探,主要是很多算命的都说一些模棱两可的话,您却仅凭我老婆的面相就知道她以前是做什么的,说明您是真的厉害!是,我老婆以前的职业不光彩,她是失足妇女,这事我是知道的,但我老婆她不是坏人,她是被她继父逼迫的!她生母和继父简直不是人,见她漂亮,就让她去做那一行,靠她赚钱,她也因此打过孩子,这些我都知道!但我不在乎,我就是爱她,爱她这个人,我在乎的是她的人品!她的灵魂是干净的!难不成就因为她过去的错,她就不能重新做人,做一个母亲吗?大师,您一定要帮我!当初我母亲听说小柔的身世,就一直反对,现在要是不能有孩子,那我家里一定不会罢休的!”

牛大师闻言,当下呆住了,这俩人的事还真是精彩!搞得跟看电视剧似的!

他瞥了眼楚辞,心道这丫头真是神了,只看一眼就能算出这女人的职业。

楚辞一直盯着王小柔看,王小柔面相带有色,从她面相上看,她一生会有很多男人,且依靠男人的宠爱吃饭,可推测出是做那一行的。楚辞又看向王小柔眼下的泪堂,也就是子女宫位置,要知道子女宫主子女的有无、多少,反应子孙后代会有怎样的成就,而不幸的是,王小柔这个部位深陷,还有几根裂纹,一看就是无子女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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