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寒道破宅藏衷情 朝思暮想实如愿(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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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寒道破宅藏衷情朝思暮想实如愿

大县的夜和深圳的夜,似乎都连成了不夜城,都快转钟了,芙蓉广场还有人在跳舞弄剑的,还有人在那仿真的水泥树蔸凳上情侣绵绵的。经过芙蓉广场时,触景生情的韩翔宇想到了翟正伟,便打过电话去,热情说:“正伟,你个夜猫子,还在洒笔杆子呀!”对方开怀笑说:“你不是个夜狗吗,还给我打电话,我正要会你呢。”韩翔宇风趣说:“猫狗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成为现代文明的宠物吧!”对方说:“还宠物呢,那是哪阵子的事了,是在大学差不多,现在都快废物了。”他接着说:“你是不是正在篱湖花园无聊?”韩翔宇说:“不是花园是原野,我刚回大县了,所以打电话你告知。”双方说:“上次你不是说大县有优惠政策,有不少闲置的资产没有开发嘛。”韩翔宇忙说:“对呀,你是不是遇上投资老板了,给我介绍过来,跑不了你的好处。”对方说:“大县天远地别的,怎么过。你在篱湖还差不多。”韩翔宇说:“我是说请你介绍来大县。我们县委政府明确说了的,对你这个介绍人也会有奖的。”对方说:“我才不要你什么奖。是你上次说到这码子事,我才搁在心里的,算了,不说这了。祝你良宵与嫂夫人尽欢乐。”振超却在一旁嘀咕的:“爸爸一个电话怎么那久哇!”张友琼说:“那是他和大学同学聊天,等你上了大学,也有同学聊天的。”他们又侃了一会才关机。张友琼故意说:“和你的同学比我还亲,说得不开交的。”韩翔宇笑说:“怎么,吃醋了,可惜是个男士。”他接着说:“超超真坏,爸爸今天刚回来,你不在柳奶奶家住一夜,让我睡个好觉!”振超调皮说:“好吧,今天把妈妈借给你睡,我早不想跟妈妈睡了,她打屁好臭。”一家人被他的话逗得哈哈笑了。夜已经很深了,韩翔宇连连呵欠起来,他着实困了。大声说:“凉爽的风,再见吧!我们回去啰!”他们是从柳莹家出来,回去路过芙蓉广场,被凉风吸住,逗留一会儿的。柳莹理解年轻人的心情,是想留住振超,却没留住。反正以后韩翔宇长期在家,小俩口可以天天夜夜相守了。一家人坐上摩托车,一溜烟的回到家里。

家里已经静得无灯光,整个一栋宿舍楼的居家都已经静得无灯光。楼梯上的感应灯听他们的脚步而亮起来。借着灯光,嘭嘭嘭地上楼来,尤其是振超的脚步顿得更响。寂静中更显得特别彻响的。在柳莹家里本来已经打瞌睡正要睡去的振超,被爸爸妈妈的到来弄得兴奋极了。一家人也兴奋极了,竟顾不了明天还要起早床送振超上学。上学的时间比正常上班时间要早2小时呢,借着灯光,张友琼从小包里拿出钥匙开门,进门打开开关,屋内亮堂起来,和大街上的一样亮堂。突然,冉腊娥在房内喊:“你们回来了。”韩翔宇到她房门口问:“冉奶奶,你还醒着呢。”冉腊娥说:“是翔宇呀,你来给我把灯打亮。我有话跟你说。”张友琼清晰听到他们的对话,忙大声说:“超超,明天还要上学,还不早些睡去,明天让爸爸送你上学去。”振超问:“以后是不是都是爸爸送我上学,接我回家呀!”张友琼说:“这是他的职责和任务。他回家了,再不是客了。”振超欣喜说:“我就不担心你撞车了。”那边的对话正在深入着。冉腊娥坐起来说:“你把风扇对着你。”韩翔宇没有做声,在等着她下面的话。也许是告张友琼状的话。冉腊娥说:“翔宇,我回张冉的心是定了的,你们也留不住的,友琼说了,你回来了,要不同意,她也让你同意的。”这时韩翔宇才觉得这老人怎么这个犟脾气呢,刚才的睏顿已少了七分。便说:“冉奶奶,友琼那是说的气话,您别往心里去。您还是……”他是想说,您还是她的亲生母亲,还不能谅解她。可对这个敏感话题,此时更不宜说,便将它咽了回去。接着说:“好好休息,您不热吧!”冉腊娥便去睡下来,还是坚持说:“我明天无论如何是要去张冉的,不管你们同不同意。”韩翔宇困惑说:“明天早晨再说吧!”张友琼也在客厅喊:“翔宇,有好多话明天说不得,不早了,我们家不睡,人家还要睡呢。”夜间话在家确实关不住,通过静谧的夜空会飞到人家的耳朵里去,吵了人家的。韩翔宇出来,和张友琼关到了自己的房里。振超一个人占着一个房,在他的小天地里,有玩具,有动画,还有好吃的零食。韩翔宇边脱衣服边说:“冉奶奶要回张冉还蛮坚决的哇。”张友琼也边脱衣服边说:“我知道你们在说这事。”他俩都上床了,在枕头上叽叽喳喳说起来。张友琼说:“我刚才跟你说的那些想法都是对的。姆妈想回张冉在我们这个家庭来说是好事。在整个国家来说,如果出来的人都再流回农村,那是倒退。”韩翔宇懒洋说:“我没那么高的境界,我是说外人会指责我们的,尤其是我韩翔宇,一回来就把亲生丈母娘赶到乡下去了。”张友琼说:“是她闹着要求的,谁敢瞎说。”韩翔宇侧过身说:“人言可畏呀。”张友琼说:“不是我说的。你顾这忌那的,怎么象个办大事的。”要想办大事就要一个劲头,休管他人的非议。韩翔宇说:“不是我批评你,你就是办事不顾后果,说话不负责任。不然,怎么会闹出那么多难事的。当初,你就不应该把张冉的房买了,把冉奶奶强行接来。”张友琼叹了口长气说:“我现在是说不起话了。但这次得听我的,让姆妈回去算了。把房子收回来。”她又问:“你这次结帐带回了多少钱?”韩翔宇说:“一万二千块钱,全都给你。我是想以这一万二千块钱作本,我们在大县起步发展实业的。看来只有被瓜分了。”虽然张友琼没有说出怎么花这笔钱,韩翔宇凭着和张友琼结婚这些年的印象,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他俩聊了很久,有了不统一的统一意见。聊累了,就一个一个地入梦了。虽然他们入睡得迟,清早照样醒得很早。谁知韩翔宇打开房门的时候,冉腊娥已经静静地坐在客厅里。韩翔宇惺忪着眼说:“冉奶奶,您起来了。等我送超超上学了回家再说。”他慌忙的去连喊带推的喊起了振超。张友琼没有醒清白,模糊地想,反正董主席让她多休息,别急着上班,早床也正好睡着香甜甜的。有了韩翔宇这话,冉腊娥去忙着收拾自己的衣物鞋袜,还有毛巾、漱口杯、镜子、针钱盒等什物,并大包小包的都摞到了客厅。等韩翔宇送振超上学回来,一下惊呼。忙说:“冉奶奶,您把东西都收好了。”他将买来的炸团子、油饼、豆浆等放到茶几上。说:“您过早吧。”韩翔宇本来要去指挥部问问上班的事,只得去敲开张友琼的房门,唤起她。张友琼却很平静地说:“翔宇,等过早了,我们一起送姆妈去张冉。”韩翔宇想了想,无奈说:“好吧。”又对冉腊娥惋惜说:“我真的是留您不住了。您吃吧。”冉腊娥的脸像放晴了,便拿了油饼吃,还说:“你们也吃呀。”韩翔宇看在眼里,觉得人上年纪了就和小孩一般使性子。自己明儿老了,该不会是这个样吧。张友琼先吃了早点,就去帮冉腊娥捆被子。并轻言细语说:“姆妈,把您睡的被子都带去,老家是什么也没有了的。”又说:“还有需要用的脸盆、提桶。煤炭炉我们也没有用,闲着,给您拿去。免得您回老家了什么都得买。”冉腊娥还是说:“不能把你们作用的东西拿去,又让你们花钱去买。”一家人毕竟是一家人,亲情又融和在了分别的气氛里。在给冉腊娥清理用具时,张友琼的心突然就象吊起来了似的,一阵阵的不安起来。从心底里真不想让冉腊娥回老家去住,真想和冉腊娥朝夕相处,住在一起享受家庭温暖和母爱之情,也尽尽做女儿的孝心。韩翔宇见张友琼收着收着,却心思重重的沉寂下来。便过来说:“友琼,还是叫个的吧。”张友琼没好气说:“那还用说。”他知道她心情不好时,不能沾惹她,只好轻声说:“我去叫的了。”冉腊娥只要他们同意放她回张冉,一切便听从他们的了。看着自己空空的床,看着一地要带回家去的东西,看着忙碌的张友琼,一时也依依不舍起来。她在心疼女儿经历过了撞车的磨难,她在心疼女儿象蚂蚁驮米饭,超重地操持着这个特殊的家,她更在心疼女儿没有了无忧无虑的欢笑……冉腊娥禁不住落泪了。又怕张友琼瞧见让她跟着心里不舒服,便擦了眼泪,偏偏这一细节被张友琼瞟到了,她带着哭腔说:“姆妈,您不去老家吧。”她这一说,母女俩情不自禁地拥抱在了一起。这是自从张友琼跟了柳莹生活后的20多年里,亲生母女这样动情的拥抱。这一抱把母女俩的酸甜苦辣都尽情地释放了出来。过去有泪不能当柳莹的面流,心里的话不能对柳莹倾吐,受了委屈更无人理解。冉腊娥擦着眼,哽咽说:“我不在你身边,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体。骑车要更加小心。翔宇是个心地善良的人,也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遇事你要依靠着他。不能使小性子,家和才能万事兴。”张友琼温柔说:“您一人在乡下,孤孤单单,年纪又越来越大,想吃什么要舍得买的吃,我会照常给零用钱您的。”说着,她就松开手,去房里包内拿出500块钱,硬塞给冉腊娥。她们突然听到脚步声,冉腊娥赶紧将钱收了,塞进荷包里去。

面的师傅在楼下等了他们一会,又不停的拧喇叭。他们才背着提着的将大包小包等家什带下来,在师傅的协助下塞进车内。冉腊娥还特地到门卫魏爹那打招呼说:“回老家去了,他们硬要留我,我舍不开乡下泥土。感谢您对他们的照顾,呵。”魏爹也笑说:“冉奶奶,您这去了,他们难得望的啦!”门卫是一个单位的窗口,冉腊娥是想通过这个窗口,向世人说明是她冉腊娥要回去的,不是他们赶的。也有院落的人过来说了几句客套话送别。面的终于开动,还在工商银行的营业所门口停了下。他们去从韩翔宇卡上取出5000块钱带上。一路再没有停歇,顺利地开到了尤素芬的家门口,尤素芬和张光绿去田里给晚稻尚禾扯草去了,家门锁着。他们是送女儿翠翠上学,昨天才从武汉赶回家的,怕荒了田里的庄稼。翠翠上大学是个无底坑,还有儿子在乡中学念初中,他们得更加努力种好田,收获了都往坑里填的。四年啦!再节约打紧,再争取奖学金,去做家教,算下来四年也得二三万块。二三万块钱的谷子都要堆成金山了啊!他们卸下行李包裸,放在他们家的走廊上,给了50块钱让面的离去。他们要把冉腊娥安置妥了,才能回县的。张友琼领着韩翔宇到前面一岭人家去找张瑞华。村子里没见什么人,显得悠静。小孩们上学去了,大人下地劳作去了。张瑞华的家是一栋楼房,是张冉村的第一个楼房,有些陈旧的感觉,其实年份不久,是没有装饰。韩翔宇说:“他有楼房住,还要你家那个破屋做什么用。”张友琼说:“当时是我说好话,低价给他的,让他去赚钱的。”韩翔宇摇头说:“现在又要说好话赎回来了。”他们正说着,不知张瑞华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一身褂裤装束。不象是从地里来的,认真地审视着他们。张友琼说:“瑞华哥,怎么不认识了。”张瑞华露出黄牙,嘿嘿笑了。说:“我还以为是华侨港商来了呢,是你们呀,快家里座。”他推开门,领他们进屋,屋里显得很阴凉宜人。张瑞华拍了拍凳上的灰让他们坐,自己也坐下。沉下脸说:“昨天才听素芬说,你们这么快就来了。慌么事啦。”他想,既然他们着急,这事就好谈了。张友琼和韩翔宇对了下眼神,便说:“不是我们慌,是冉奶奶硬要回来。”一副精明睿智像的张瑞华暗想,要冉女巴女巴今天来了就更好。便要紧不慢的说:“这个冉女巴女巴,把你们为难了不是。不过,我的丫头在岳阳也要接我去。我去了一次,住两天不习惯就回来了。还是我们乡下的空气养人。”他又接着说:“前几天,那个来村里包鱼塘的河南佬要这屋,我们正在谈。既然你们来了,还不让给你们。”韩翔宇有些耐不住了。说:“瑞华哥,你也不兜圈子,干脆点。”张瑞华滴溜着眼,铁着脸说:“小哥,你这么说是不是说我讹诈你。”张友琼笑说:“他是我们当家的,他也不是那意思。是冉奶奶人都来了,还在屋外侯着。”张瑞华暗暗彻喜。说:“这个冉女巴女巴,真是为难你们了。这房子不整修怎么住人啦。”他停了好一会,又说:“好吧,我拿钥匙去,让冉女巴女巴先进屋再说。”

他们来了,老远张瑞华就喊:“冉女巴女巴,在县里住不好些,偏要到这破屋里受罪。”近了,冉腊娥狠狠说:“瑞华,你真黑心。让我的屋空锁着,这样难下去!”张瑞华嘿嘿一笑说:“我住楼房好好的,不能搬到您这里来守着吧。”冉腊娥自强说:“那你当时就不买呐!”张瑞华瞥了下张友琼,说:“友琼在这里,是她栽给我的。我哪有花花的票子闲在这里的。”他们扒开扬尘和蜘蛛网进屋,冉腊娥先向神龛上的香钵作揖,并在心里暗暗说:“老爹,少爹,我回来陪你们了。您们再不会寂寞无人照料的。在屋内仰望,破缺的瓦眼里能望到发亮的一天,让人一阵心寒起来。韩翔宇说:“这怎么住呢!”冉腊娥不以为然说:“住了几十年,我喜欢这里。这平房,比你们的楼房阴凉多了。踏地气自在舒服。”张瑞华赞同说:“您这说的实话。”韩翔宇说:“瑞华哥,村里有没有瓦工,我们请他们来修修。”冉腊娥无意中碰上了张瑞华困惑的目光,忙说:“这不慌,你们先和瑞华把手续了啦。”张瑞华却说:“这样吧,都乡里乡亲的,就照4200的本算了。我也不想赚你们一分钱,我贴利息,算给你们个人情。”冉腊娥正要说话,因为她心里明白,明明只收了3000块钱的。张友琼以为他们都不知内幕,便把张瑞华拉到屋外去说:“你只给3000块,怎么能要4200呢,你还抠到妹子户里来了。”张瑞华说:“当时不是你让我说的4200嘛。我对外,对村里人都这么说的。”张友琼说:“说是说,做归做,我只收你3000就3000。”张瑞华坚毅说:“那不成,我不能白白耽误了三千块钱,那你把冉女巴女巴接回城去……”事情僵持了,1200块得多少谷子棉花来换。韩翔宇看他们说话的神色不对,就赶出来说:“友琼,你也别瞒我了。上次我听素芬嫂去家里说了,你只收3000块钱,决不能按4200。你这样欺骗自己是不行的。”他说着似乎要和张友琼争吵起来,此时,张瑞华既怪尤素芬嘴长,又怪自己忘勿所以当人吹了牛皮。既然如此,他便说:“兄弟,你也不是外人,还是当干部的,眼明心亮,懂道理。我的钱给你们用了一年多,房子也守护了一年多,不然瓦都早被人下光了的。总不得一算盘摇了吧。我们人熟钱不熟啊。就按一天一块给点辛劳费,也是你们的一个心情,也得算大几百块钱吧。加上利息1200块钱不为多。”这时,冉腊娥也在往屋里搬行李,听到说要辛劳费,还要几百块,就赶过来说:“瑞华,我说你黑心,没有说错吧。你还找我老子要辛劳费,那次要不是我看见,你家的耕牛早被人家偷走了。不说值上千的钱,让你去耕田,不把你耕得骨瘦如柴!”张瑞华也认真起来说:“冉女巴女巴,丁是丁,卯是卯,我这是和友琼他们说事,不与你相干。”冉腊娥冲他说:“放你娘的屁!”她毕竟是长辈骂晚辈,张瑞华要发火也得忍着点。韩翔宇劝解说:“冉奶奶,瑞华哥也不是外人。”他又转向张瑞华说:“我们多给200块你,以后冉奶奶的事还得你们多关照点的。”张瑞华默认了。

回到张冉,冉腊娥就有了主人的感觉,一切主动起来,也不怕谁的眼色。安排韩翔宇和张友琼帮忙打扫屋子。她自己便到村小卖铺割肉买鱼,酱油、醋、食盐和味精的。米和油没有,让小卖铺林伯自家吃的也卖给她。在村子里,米和油是各家自产的,不必到市面上买,她还借了林伯的提篮和米袋,让林伯帮着提回家去。柴草不愁,她便到素芬的豆梗堆里搬了几捆。有了柴米油盐酱醋茶,她又到屋后的菜地里摘了豆干子和南瓜仔,也学着城里人掐了瓜藤叶炒得吃。韩翔宇忧虑说:“还是去请瓦工来,万一下雨,您怎么安身呢。”冉腊娥说:“这事,我慢慢来。你们吃了午饭就回去。你们家里也还有事。”经过一个多小时的紧张劳动,屋子收拾得顺当了。他们又帮着把发霉的床铺搬到屋外晒去。还打了水,找了抹布将桌椅、床柜、门窗抹洗。韩翔宇和张友琼的衣上、脸上,甚至头顶上也沾了些灰尘。象个灰窑里钻出的人了,相互望了望,笑了笑。他们拿出冉腊娥的毛巾,去河边洗了洗,拍了拍,整理了一下形象。冉腊娥要他们歇着,自己去忙着洗锅,烧开水给碗筷消毒。再开始炒菜做饭,她也忙得不易乐乎的。有乡亲闻讯来家看望问候。回家的感觉真好,再苦再累也真好。能按照自己的意愿办事,那是多么甜蜜和劲头十足的事啊!张友琼又去厨房灶边给冉腊娥添柴,拿碗的,让韩翔宇去小卖铺买纸钱、香千的。她边做边欣慰说:“姆妈,今年十一的长假,我们就来您这儿玩几天。我看和出去旅游没有什么两样的。”冉腊娥笑说:“再回来就不要你们动手做事了,我事先都准备好。”她接着说:“是要让超超来住几天,过过乡野的生活,看看书本上没有的东西。”张友琼说:“他只从书上看到蓝天白云,田园小草。是要他来真实体会下,乡野里的天和地隔得是这么近的。”时间在快活中变得短暂,饭菜一会就热了。吃饭的时候,张友琼欣喜说:“翔宇,十一的长假我已经和姆妈挂勾预订了,我们来张冉旅游。”又接着说:“看妈妈来不来,也把她接来。”冉腊娥欢喜说:“好,让柳奶奶也来透透乡里的新鲜空气,城里的房子,城里的街道真逼死人的,眼睛都看得发胀,看得昏花的。”他们吃了餐十分惬意的午饭,顶着偏西的太阳,去茅草湾给张斯贾和张道然上坟。遇路有乡亲热情招呼他们。伏在荒冢上,冉腊娥流着泪哭泣:“老爹呀,道然呀,七月半没能给你们烧纸钱。上次友琼和翔宇没来,这次给您们补上了。你们一定要保佑他们,不能让他们再出丝毫的差池啦。我今天回来,是翔宇和友琼送我回来的。他们也都在你们面前。我是回来陪你们的,你们不会再寂寞了。”韩翔宇和张友琼点燃了纸钱,燃放了鞭炮,也下跪作揖。张友琼念道:“您们有钱用了,就安心在这里休歇。不再灾害我们啦!”该了的事了了,这恐怕是她回张冉的根源。就是屋子没有修整,他们心里有些不安。离别是,韩翔宇吩咐说:“友琼,你给一千块钱给冉奶奶,还要生活,还在维修房子。”张友琼欣然说:“好!”冉腊娥不肯收,正好尤素芬回家,劝她收了。张友琼硬塞给她。冉腊娥只好说:“今后我能自己养活自己,不再要你们一分钱的。”又擦了眼泪,目送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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