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法国-小组赛VS迭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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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喝粥口味感觉不对的小天使嘛o(* ̄︶ ̄*)o?苏舟的手里正拿着一封信, 这是一封刚刚被陈清凡欲言又止的转交给他的“分手信”——他被现在还没秃的足球教练, 从U-16青少年足球训练营彻底开除了,被开除的理由有两条, 信上的遣词造句说的比较委婉含蓄,但苏舟自行的在脑中翻译了一下,大概是这个样子。

一:我这辈子真的就从来没见过像你这样的在足球方面如此扶不上墙的天才。

二:赛场走神,你的心思并不在足球上, 再加上第一条理由,你真的不适合踢足球。

最后头又鸡婆的加了一句:苏舟,教练真的是为了你好,只要你不踢足球, 你在任何一个领域都能做的比足球出色!现在的短痛是为了将来的不长痛, 教练一直相信你是一个天才!只是你的悟性真的不在足球上!

苏舟的短发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被打理过了, 耳边的碎发略长,几乎把他的侧脸挡了个严严实实, 陈清凡看不见苏舟此时的表情, 他只看到了苏舟牢牢的抓着信纸, 久久的一动不动, 仿佛是被这封“分手信”给打击的灵魂出窍了一样。

他的心里就没有一天不为这熊孩子操心的,心底明白苏舟对足球的狂热与热爱, 陈清凡想劝劝苏舟,但考虑到苏舟的自尊心, 又觉得这时候只有沉默才是最好的。

为外甥焦心不已的清凡舅舅不知道, 这会苏舟的心里哪里有什么足球的影子, 苏舟分明是看着最下方的落款时间,心想这日子过得真慢。

信件底部的落款时间是10月29日,今天是10月30日。

德国U-16青少年队早已到达了帝都,三天后就是比赛的日子。

苏舟侧脸瞧了一眼陈清凡,感谢度娘百科让他清楚的知道了舅舅的平生履历,真难为舅舅身为帝都U-16青少年队的教练,还能在这种时候专门过来接他。

陈清凡的车与他的人一样低调,是在滚滚车流中有着“低调的行者”之称的大众辉腾,融合了德国大众汽车公司最尖端的科技,采用罕见的W12发动机,内部配置极高,价值上百万人民币,但若你不仔细的去看这辆车,却经常容易把大众辉腾的前脸错认为大号帕萨特,车的后脸错认为新捷达,正因这极为“低调”的外形,混在车流中的大众腾辉往往不会引起车族发烧友的围观赞叹,可谓是“低调”到了极点。

拥有着世界冠军的大满贯得主这样高调的身份,陈清凡却完全不喜欢被人围观,参加的商业活动也是少的可怜,上辈子,苏舟攒的第一笔价值百万的冠军奖金,就是给陈清凡买了一辆有“车中君子”之称的奢享版的大众辉腾。

而这辈子……

看来是舅舅自己掏钱买的。

粥粥莫名又觉得心酸了。

陈清凡正在开车,但他又不是反应迟钝,打从坐上副驾驶开始,外甥的视线便在他的脸上凝固不去。

陈清凡在心中担忧的想啊,虽然很开心外甥一直看着他,但粥粥这是真的被打击傻了?

他正这么想着时,苏舟就开口了:“舅舅,我想转换转换心情,我这几天无聊翻到了几篇报道,几天后你的队里是不是有场和欧洲那边的友谊赛?方便的话能带着我去围观一下吗?”

“…你确定?”陈清凡猛地打盘一刹车,将车靠在路边,不敢置信的看向苏舟。

他无数次的试图诱拐自家外甥去看乒乓球赛,想着就算不打乒乓球,或多或少的培养点兴趣也是极好的。

但现实是,自苏舟5岁开始……

舅舅苦口婆心:粥粥,我们去看乒乒乓乓好不好呀?

粥粥张大了嘴:我不要乒乒乓乓,我要Gooooooooooooooooooal!!

说罢,便扔了小小的乒乓球,抱着那时比他的整个头还大的足球欢天喜地的跑出去了。

而现在……

使出反常必有妖,舅舅的掌心生出汗,心里有些方:“粥粥,你……你……你……”你真的不要紧吧?

苏舟垂下头,语气黯淡:“舅舅,我只是想看点足球之外的球而已……”

第二声“舅舅”也不用再叫了,现在只怕是苏舟一神情失落的提到“足球”,哪怕他想要的是天上的月亮,陈清凡也会努力的给他变出一块像月亮的石头。

毕竟只是国与国的青少年之间的友谊赛,多带上一个人并不是什么大问题,见到苏舟在他答应后微微笑出了声,陈清凡觉得自己下了好几天雨的内心也稍稍放晴了点。

唉,下了好几天雨。

陈清凡启动轿车,心里的大雨再次滂沱而下,脸色也如被阴雨连绵笼罩的城市一样,黯然沉寂,无彩无光。

一周前,他对老王说能不能想个法子,干脆把这场友谊赛取消算了,他本来不抱期望,但没想到事情还真的出了点变化——

变化是,德意志U-16青少年队不来了,改为英格兰U-16青少年队了。

得到的消息的那一瞬间,陈清凡的心情极为复杂。

他的第一反应是:德国那边可能本就不是很想来,毕竟人家U-16选手的实力,真心就是我国U-21选手的实力,人家来和我们U-16的选手打,岂不就是欺负人嘛!

果不其然,陈清凡再一询问,就得到了德国队的亚洲行计划没有改变,但是他们把练习的第一个对手换成了俄罗斯的消息。

哦对,在亚洲人的眼里,俄罗斯是欧洲的,但在欧洲人的眼里,他们从来都不认为俄罗斯是欧洲的,因此,从欧洲人的视角来看,俄罗斯的乒乓球实力,在整个亚洲说的上是数一数二的了。

有那么一瞬间,陈清凡竟然为了对手换成了较弱的英格兰,而感到抓住了喘息的时机——如果对手是英格兰,石青那孩子……甚至还有其他的几个孩子,应该不会拒绝出赛了吧?

陈清凡为自己生出的这种“还好对手不是德国队”的心情而感到羞愧,却又忍不住的感谢英格兰这支欧洲中国队。

但就算英格兰一直被国人戏称为欧洲中国队,它的前面也缀了欧洲两个字。

亚洲中国队,打不过欧洲中国队。

时间一晃而过,为筹备这场友谊赛,陈清凡日日早出晚归,愈发忙碌。

哪怕这个世界的苏舟不打乒乓球,他和陈清凡的关系也是从小就极为密切,苏舟对待舅舅比对待自己的亲爹还亲,陈清凡的公寓中更是有着专门为苏舟所备的卧室房间。

明天就是比赛的日子了,友谊赛一向是以团体赛的方式进行,陈清凡早已无数次反复研究了英国U-16代表队的每个人的打球风格,以及长处短板,他缓慢的在表格中写下心中所想的弟子的名字,又仔细的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后,他将表格放进了棕色的牛皮袋中,关上了书房的灯。

回到自己的卧室之前,需要经过苏舟的卧室,陈清凡顿住脚步,侧头看到苏舟房门的门缝中一片漆黑,没有丝毫亮光后,才向自己的卧室走去。

不消片刻,整座公寓被一片黑暗笼罩,陷入沉寂。

两个小时后。

咔嚓,吱哟……

一扇门悄然无息的开了。

那个黑影轻手轻脚的走出房间,用着手机屏幕的亮光当灯,悄悄的潜入了公寓的书房。

他顺利的在书桌上找到了那个藏着决定第一单打、第二单打与三号名额的牛皮袋。

这是一个和苏舟印象里的乒乓球团体赛的规则有所不同的地方,虽然团体赛只有三个球员的名额这一点是没有变化,但在他的世界里,这份出场名单并不是在比赛前就写好、且在赛前一小时交给裁判的,而是在比赛之前由双方的队长抽签来决定第一单打、第二单打和三号,之后才向裁判员提供名单。

简单来说,这个世界的团体赛的出场名单,是需要在进赛场之前就全部写好,且在比赛前一个小时就交给裁判的;而在他原本的世界里,这份名单却是在比赛之前——已经站在赛场里的时候,由队长抽签来决定的。

虽然规则有点不一样……

不过这样也好,正好方便了他行事。

借助手机的灯光,苏舟的视线停留在了【A-石青】的这个名字上。

……这就是舅舅先前提到的那个人吧,那个面对德国选手已经丧失斗志的人。

团体赛的规则是这样的,两个队伍里分别有三名球员,主队通常用ABC来表示,分别代表第一单打、第二单打与三号;客队通常用XYZ来表示,分别代表第二单打、第一单打与三号。需要注意的是,位于客队字母首位的X,代表的并不是第一单打,而字母的顺序也不代表了球员的真实实力是A>B>C或X>Y>Z,这更多的是一种战术上的克制。

猜测对方选手的出场名单,大胆的去计划自己这方的出场顺序,如果恰好猜中了对方的安排,用我方的左撇子选手去对战对方反手薄弱的选手,哪怕我方的实力较弱,这盘比赛也不一定会输。

团体赛采取的通常是五局三胜制,这五局按照顺序分别是两场单打、一场双打和两场单打,每盘则是采用11分制的五局三胜制。

第一单打VS第二单打。

第二单打VS第一单打。

第一单打+三号VS第二单打+三号。

第二单打VS三号。

三号VS第一单打。

一场团体赛中,每名球员最多只能出场两次,这也就注定了,哪怕一个乒乓弱国出了一个万年不遇的神之妖才,他或许可以在个人赛上有所成就,却也绝对无法帮助国家捧起团体赛的冠军奖杯。

在没有频繁接触手机屏幕的情况下,手机的灯光忽然黯了。

房间中一片漆黑。

黑暗的房间里,苏舟的眼中却仿佛凝聚着模糊不清的幽光,缓缓的笑了一下。

他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拿起放在牛皮袋旁边的笔,手指平稳的划掉了【A-石青】的名字,改为填上了自己的名字。

【第一单打:A-苏舟】。

然后他又原封不动的把名单给塞了回去。

苏舟眨了眨露出来的左眼,试图卖个乖,诚恳道:“真的只是看起来比较可怕而已……”

所有人不约而同的瞪了他一眼,再给了他一句冷冷的“闭嘴”。

苏舟:“…………”寡不敌众,苏舟挠挠脸,乖乖闭上嘴,又被陈清凡给一手按在了地上,坐在原地等着医生跨进球场。

消毒、清理、抹药、包纱布……

经过大约十分钟的仔细处理后,苏舟的右眼上多了块四方形的棉布,如果把这棉布的造型弄得帅气一些,活脱脱的像个刚从战场上厮杀回来的海盗将军。

苏舟站起来走了两步,全场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医生问:“感觉怎么样?头晕吗?”

苏舟虚摸了一下右眼,试探着左右晃了下头,说:“没事,不晕,挺好的。”说完,接着对陈清凡道,“舅……教练,这都比到最后一局过半的时候了,你听听,医生也说只是皮肉伤,没伤到严重的地方,你就让我把这一场打完吧。”

医生:“………”Excuse me?他什么之后这么说过?

医生毫不客气的拆了台:“我并没有那么说过。”

苏舟瞪了医生一眼,而陈清凡接着就瞪了苏舟一眼。

苏舟干咳两声,陈清凡冷笑一声,脚板颇有韵律的在地上跺了两下。

在球场上,或者说在所有的需要裁判的体育比赛中,天大地大也没有裁判人大。

掌控球场的裁判开口了,说:“按照规定,安德烈的这种行为是要被强制性判下场的。”

他做过的事情,哪怕是杀人捅刀子他都认,但刚才……安德烈先是辩解了句:“先生,刚才只是个意外,我真的没有主动打他。”

全场人没有一个信他的,除了看清他挥臂轨迹的苏舟。

粥粥自己也纳闷,这一下到底是怎么挨到自己头上的?但他很明智的选择了不跟裁判顶嘴。

苏舟是真心想把这场比赛打完,但无论是医生还是裁判都决定了这一场比赛不可能继续。

安德烈被强行罚下场,不可能再出场,而苏舟也面临着相同的情况,作为主队的第一单打A,他本应和三号搭档有着一场双打的比赛,现在看来也不可能继续进行了。

如果这么算一下,减去需要客队第二单打的安德烈、与主队第一单打的苏舟出场的比赛,能进行的比赛还有三场。

主队第二单打VS客队第一单打。

主队第二单打VS客队三号。

主队三号VS客队第一单打。

苏舟举手:“………那我围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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