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推演质变（2 / 2）

这类人通常会被不可思议的神迹、奇妙的力量与表象形态所吸引，并不了解其真实的本质，也不能回答一些互相矛盾的逻辑话题，随时有脱离的可能，但追求力量、娱乐、体验的成分更多。

可以说，对“力量、技术、科技、技巧、因果”的信仰者，是极具潜力的信仰基础，毕竟神明可以把自己的力量与故事做成奇迹，发给别人去学习，依靠祈祷就可以主动施展，这已经够扯淡了，所以很不幸，所谓的无神论者的“不信”也是一种信。

至少他们必须相信物理法则、数学公式、技术原理，否则就会陷入无法表达无法理解的逻辑崩溃，也没办法接受“暂未探明原理”这一研究概念。

这些人就像发展中的生命，有些缺乏经验，有些缺乏理性，不管他们相信的是什么，他们需要的是什么，他们寻找的是什么，因为他们终究做出了选择，因此产生了节点与立场。

如果信仰能够团结不同民族，包容不同异族，化矛盾冲突为创造发展，这股信仰必须极为强大而且充满各类色彩才行，而且对大脑内部逻辑建立的要求更高，大多数人脑子不好使，说句话都误解的种族，是没办法上升到如此之高的阶段的。

以罗安的毒奶之力来看，几乎是没法接受，他要的东西恐怕是人性闲暇时的思维涣散，是智慧生命突然领悟自我的不可思议，是对世间产生好奇心与探求欲的不安定。

换句话来说，抽象又难以统一定义，既有因果权重换算的正面作用，也可诱发疯狂失控。

甚至能够破坏信仰本身，使其重回第1阶段，并且让个体对于信仰意识形态接触免疫，进入外力不可说服的绝缘状态。

那么第3阶段，应该是真信徒，脱离1和2，走入相信肯定认定，哪怕不合理或者自相矛盾，依然期待着神明的解释、技术的攻破，等待着文明解开宇宙的神秘面纱，更加了解彼此的本质。

正如文字的传播与信息缺失一般，如果不是彻底的心灵感应交流，让另一个生命了解自身想要表达的一切，以避免误会和错误的绑定关系。

为什么会有宇宙？为什么整个星系没有生命，只有我们这坨意外组合起来的有机无机混合体，不断滚动着经历生死轮回，我们还能够思考和打字，那我们的本质是什么？

对于相对安静死寂的宇宙而言，生命是何物？是太阳燃烧时的光，是超新星爆发时的射线，是一种异维渗透到物质维的波动？

还是一群从黑暗中诞生的冰冷尸体，抓住了能量的变化，看见了物质的流逝，觉得我这块套着肉的骨头和那块沾满狗屎的石头不一样，就因此产生了“我是生命”的幻觉？

这可能是一个恒久的话题，而且稍微令人害怕的是，这道问题的答案可能不是唯一的，有可能是多元性的，直接奔入哲学话题。

那么第3阶段的真信徒，可以说是稳定的信仰供应品了，尽管神族没有教罗安怎么玩这套，但看看圣典里的发展经历，结合神明的故事与前世的逻辑，这种力量确实可以作为任何认知事物的推动力，促使一群信徒去做任何事。

最诡异的是罗安看懂了：一旦开发成功，信仰之力是可以研究的，而且是可以逆熵的，某种意义上是可以避免世界走入“热寂”结局，所以这他妈有可能不是奇幻，这是科幻。

遗憾的是，信仰之力这玩意儿既然几乎全知全能，但是太难控制，哪怕是神明也不能保证信徒是否会进入第4阶段：狂信徒。

这群被开发信仰的人开始发疯了，理性与感情都被信仰扭曲得不正常，也不知道什么才是正常的常态，神明与外界手段无法确定他们是回到了第1阶段的混乱，第2阶段的选择，第3阶段的分化，还是第4阶段的自我爆发。

疯狂的信徒烧死女巫，疯狂的教徒打砸抢烧，看不惯的车子牌子直接烧了，仅仅因为有信仰理论提供给他们参考，而他们刚好相信那样做的对的，尽管他们还没意识到他们在模仿、复现的是多么可怕的，一种不该出现在故事里，会让人陷入文字狱的东西。

是的，走到第4阶段的信仰之力已经几乎直接报废了，这种极具自我，又丧失包容理性的东西是无法开采引导利用的，换句话说就是极端化了，失去了信仰之力本身需要的可塑性。

所以神明要么成为狂神、蛮神、混乱之类的中性、邪恶之神才能使用，要么就受到信仰之力的反噬——你没看错，信仰之力一样可以反噬信仰本身，自我崩溃成虚无状态。

要么，一切回到第0阶段，回到一片相对死寂，只有灰烬和岩石的世界，就像月亮或陨石一样，既无生也无死，它不在乎这世间是否留念它或咒骂它，它即是物质与能量的一部分，观测即是存在，看不到即是无法认知无法确定是否存在。

要么，一切升级到第5阶段，进入寻道阶段，走向另一种极端，走向一种本质的升华与蜕变，但不管怎么样，原本干扰信仰本身的存在可能小事。

那可能是神，可能是魔鬼，也有可能是稀奇古怪，没有种族、性别、形态、颜色、波动，走入语言与文字无法表达的东西，就像我们很难描述一个我们既不知道也未拥有，而且也没办法想象出来的东西，但我们又好像描述出了它。

很遗憾的是，罗安没有那么神通广大，不能超凡入圣，神族生育方式他也不知道。所以相比较于第4阶段狂信徒给文明发展带来的巨大危害，反正他又不需要那点信仰之力，所以他其实是不喜欢搞极端化的。

另外，分级制度并非永恒固定，参与者基数越大，越级跳级就越是无法避免，没有人能够保证一名第1级的脚信徒，在受到好处之后会不会跳到第4级的狂信徒，甚至发疯自焚。

这便是文明一直追求相对理性，抵制异端邪教的真相，哪怕这个真相总有一天也可能被其所吞噬，但它确实可以让文明暂时玩下去，以避免走向极端单纯“自我相信”从而造成分裂和自毁。

理清楚这些事情，让罗安对“毒奶之力”的养成与运用会更加得心应手，也对巧合、意外能够分得清，不要把什么事都让毒奶搀和一手显得这股力量高大上，以避免产生不必要的毒奶迷信者。

不过，现在该收菜了，修炼了这么久，凯蒙那学的几招太普通了，想要成神，罗安总得有自己的一招半式。

罗安掐指一算，这2个月以来，播种采集都是按预期进行的，一排排施肥良好长势喜人的植株，让白岩城居民对罗安的信任达到相对高峰，以至于他本身都能够感觉到一股力量：一些人即便不知道他的内在如何，却也自发的想要崇拜他的外表形象，哪怕他原本只是个银发异族。

用肉身在人间行走有好也有坏，神明之所以不常在人间活动，也是因为一旦离开那种虚无缥缈难见真面目的形态，就容易走入“定级和定性”，导致信仰之力逐渐失去可塑性，虽然力量还是那么多力量，但用途可能就不一样了。

好处的来源成因罗安也明白，之所以能够得到好处，而又没有任何人赚钱亏损，完全是因为：活着，本身就是个奇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