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 生得这般妖娆,就是铁人也打熬不住(增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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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给他伤药,伤口总是要看的,她便把目光集中到他肩膀伤口处。

方才这伤口已用丝绦包扎过,现在已没有大量的出血,但伤口还没有愈合,依旧血淋淋的。

有的地方,血迹和绢纱丝绦粘在一起。

“侯爷,要上药的话,要把绢纱丝绦拿开,血迹和皮肉有些粘连,拿丝绦的时侯,会有些疼,”宁仪韵道。

“唤我安龄,”乔安龄道。

“安龄,”宁仪韵道。

乔安龄才满意的点了一下头:“好,你将绢纱丝绦拿走就是。”

“嗳,拿丝绦的时候,会有些疼,安龄,你忍着些。”宁仪韵说道。

“恩,我无碍的,”乔安龄说道。

屋子里是燃着灯的,灯火摇着红,将两人的身影映到了墙上。

宁仪韵站在乔安龄的身后,乔安龄看不到宁仪韵,便侧过头,看她映在墙上的影子。

影子将她的身形放大了,虽然看不清五官,但是她曼妙的身形却一览无余。

修长的颈子,圆润的肩膀,胸口的隆起就算被紧紧裹在衣衫里头,也看到得出有多饱满丰盈。

纤细的腰身不盈一握,连着衣裙处丰盈的翘臀。

乔安龄平日是不敢这般唐突的看她,可是这会儿背对着她,看她的影子,却是肆无忌惮。

看着看着,便看得入迷,甚至连宁仪韵拆他包扎时,撕扯到他的皮肉,他也觉得不怎么疼痛。

宁仪韵小心翼翼的取下绢纱丝绦。

乔安龄背后的伤口,已经没有大面积的出血了,但还没有完全愈合,渗着丝丝血水。

宁仪韵打开瓷瓶的盖子,将其中的药粉倒到伤口上。

她把换下的那半条沾满血迹的丝绦放到圆桌上,将剩下的半条丝绦从腰间撕下,替乔安龄包扎起来。

“好了,”宁仪韵说道,“上了药,也重新包扎过了。”

“恩。”

乔安龄应了一声,站起来将上衣穿好,又拿起桌上的玉革带。

他一边儿系着腰带,一边道:“时辰不早了,今晚你颠沛了一夜,早些上床休息。”

他系好了玉革带,重新坐下,对宁仪韵说道:“快去休息吧。”

宁仪韵咬了下唇:“那你……”

“我坐在这里守着就是。”乔安龄说道。

“嗳。”宁仪韵应道。

她走到床边,铺开了被子。

她钻进蓝白小碎花的被子里,面朝墙,躺了一会儿,却睡不着。

她翻了个身,见乔安龄在桌边定定坐着。

他侧对着她,她看不清他的神情,只看到他的侧面。

灯火摇红,散发出的光晕带着暖意,但是他的脸色却依旧十分苍白。大约因为多年来养成的习惯,他的背脊还是挺的笔直。

后肩处,天青色的袍子上是一片血迹。已经凝固了的暗红血迹,和刚刚渗出的鲜红血水,层层叠叠的交叉在一起。

宁仪韵叹了一口气,幽幽开了口:“今儿晚上,你也劳累了,又受了伤,出了那么血,身子正是虚弱的时候,这么枯坐一夜,怕是吃不消。

再说夜里很冷,失了那么多血,本就怕冷,若是再这么坐一个晚上……你…。”

宁仪韵话了一半,便见乔安龄转过了身子,狭长的瑞风眼看着她,像深夜里的星辰,眼眸中流露出的欢喜之意。

宁仪韵桃花眼别开,说道:“你到床上来睡,我坐到桌子边就行。”

乔安龄一顿,瑞风眼一垂,低声道:“我无碍的,无需担心,你自己睡吧。”

宁仪韵又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那你也过来睡吧,这床虽然不大,不过也容纳得下两个人,我们挤一挤,也能凑合。

你是君子,我是信得过的,那些男女大防的礼节,不过是些虚无的东西,事从权宜,你也无需……”

宁仪韵别着眼,正说着话,话还没有讲完,眼前便是一片阴影。

她不禁一抬眸,只见乔安龄已经站在她面前,嘴角擒着淡淡的笑意,眼里是惊喜之色,苍白的脸颊上,有些可疑的红云。

这般俊朗风神的人,站在她面前,这般眉目含情的神色,宁仪韵觉得这男人此时的风情,世间大概再找不出第二个人来了。

心跳加快,她对上了他晶亮的眸子,咽了口唾沫,把没有说完的话说完:“你也不必太过在意,到床上来睡吧。”

“好。”

乔安龄回答的迅速。

他坐到了床沿。

宁仪韵往墙壁的方向挪了挪,让自己贴着墙睡,给他留出足以容纳一人的空间。

乔安龄掀起被子一角,钻了进去。

两人便并肩躺在碎花被子里。

宁仪韵心知,他掀被子的时候,动作很轻很小心,他钻进被子的时候,她一丝儿风儿都没有感觉到。

约摸是因为在外面坐久了,男人的身子有些凉意,宁仪韵却没有什么大的不适应,反而因为他睡在自己外侧,心中生出几分安心来。

今晚,她确实颠沛了一天,还几次受到了惊吓。

先是在珍珑棋馆的竹林里,突然见到两个穿着夜行衣的人。

后来,她发现自己竟然被人背在身上,掳出了珍珑棋馆。

再后来,在山林间的空地上,宁仪诚来救她们,结果她和温明玉没有逃跑成,她反而又被打晕,被穿着夜行衣的人背着进了林子。

想到这里,宁仪韵不禁又想起宁仪诚和温明玉来。

她在山林空地被打晕之后,就再也没有见到温明玉和宁仪诚了,也不知道这两人现下是个什么情况。

宁仪韵脑子里胡思乱想了一会儿,便迷迷糊糊起来。

乔安龄脑子里也在胡思乱想,胡思乱想的内容,全都和宁仪韵有关。

他刚才坐在桌子边,身上有些发凉,但在被子里呆了一会儿,便觉得周身都热起来。

不是因为这床碎花被子特别暖和,而是因为身边的人。

刚刚他看到了她在墙上的剪影,心里清楚她身子有多玲珑,多妖娆。

现下美人正贴着他躺着,清幽香甜的美人香,几乎要将他包裹起来。

他向着她的方向微微偏头,用余光悄悄看她,见她已经闭眼休息,长长的睫毛盖着桃花眼,红唇厚薄适中,丰润小巧,说不出的诱人来。

他想到在珍珑棋馆竹林里的那一幕,他差一点便尝到这红唇的滋味。

只是那时,他已胆大失礼了,诺是真的亲下去,便实在唐突。

却也不知,什么时候他才能真的尝到她的红唇,哪怕轻轻一触,他也满足了。

想到这里,乔安龄心头便串起了一团小火苗。

小火苗燃烧着,他把目光移到她露在被子外面的一小劫颈子,肌肤细腻洁白如雪,上头落了几许碎发,他真想撩开落在她颈间的碎发,再在她洁白的肌肤上吮上一口。

这么一想,心头的火苗便开始在周身慢慢东蹿西蹿起来。

他连忙把目光往下一挪,落在蓝白小碎花的被褥上。

被子不厚,凹凹凸凸的是女人独有的曲线,起起伏伏的是她玲珑的身段。

他全身的火苗,突然向一处直奔而去。

乔安龄猛的一掀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将自己暴露在空气中。

刚才觉得凉,这会儿只觉得凉快。

宁仪韵正迷糊着,突然感觉到身边男人发出的动静,疑惑的问道:“安龄,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本就婉转的声音,因为带着几分睡意,有些哑,更增加了娇柔慵懒之意。

那轻轻一声“安龄”,便像呢喃一样,只往人心里头钻。

乔安龄背对着宁仪韵,喉结滚了一滚,他连忙站起身,三步两步走到桌边,重重坐了下来。

“怎么了?伤口裂开了?疼的睡不着?”

“我无事,伤口没有裂开,方才,你帮我上了药,现在已经不怎么疼了,”乔安龄说道。

“嗳,那就好,”宁仪韵问道,“那你怎么了?”

“我,我无事的,仪韵,你也乏了,便早些休息吧。”乔安龄说道。

“那你,你不睡觉了?”宁仪韵疑惑的问道,“若是伤口出了什么问题,不要自个儿忍着。”

宁仪韵见乔安龄这幅模样,有些担心,关心的问起来。

乔安龄背对着宁仪韵,沉默了一会儿,才开了口,声音却轻得就像是在自言自语:“生得这般妖娆,就是铁打的人都熬不住,我血肉之躯,凡夫俗子,却还得熬着。”

他喃喃自说自话,宁仪韵听不真切,却也听到了什么:“生得妖娆”“熬不住”之类的话。

宁仪韵心思一转,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她俏脸一红,也小声抱怨道:“不是温润有礼的如玉公子,怎么,怎么这幅模样?”

乔安龄听她这么一说,便放大了声音说道:“你生得这般好看……我……”

我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如何受得住?

“罢了,你好生休息着,我伤口无事,我坐一会儿就好。”乔安龄说道。

宁仪韵脸红红的,转了个身。

过了一会儿,她也睡不着,又转过了身子,朝乔安龄的背影望着。

她小声唤了一句:“安龄。”

“恩,什么事?”乔安龄侧过身问她。

宁仪韵说道:“你说你,你中意于我,是,是什么缘故?”

乔安龄一愣,过了一会儿,他淡淡勾了唇,瑞凤眼里闪过一丝儿促狭之意:“因为你生得好看……”

宁仪韵闻言一滞,啐他一口说道:“俗人。”

她正要背过身去,去见他转了过来,瑞凤眼里的温柔仿佛能滴出水来。

“我自是俗人,不过我这俗人同旁的俗人不一样。旁人只看到你的皮相,而我却看到了你的骨相,”乔安龄说道。

世人只看到了她姿容绝色,然,他却看到了她铮铮傲骨。

若是论美人,他见过的不知凡几,每每看到了,便觉得毫无生趣,心中从来清冷一片。

可她是不同的。她生得极美,生得妖娆,自是没错。

他喜欢她的皮相,其实心里更爱着她的骨相和灵魂。

他见她不愿以色侍人,不愿被命运束缚,硬生生的想了法子,从宁府脱离出去。

他见她开棋馆,在尘世间努力的生活着,改变自己的人生,也改变亲人的人生。他喜爱她桃花眼里无人能及的华彩。

他喜爱她周身带着的光晕,让他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永远可以第一眼就看到她。

他更喜爱她的聪慧机敏,不屈坚韧,在凡尘滚滚中,自己给自己活出一片精彩的天空。

宁仪韵听了他的话,呆了一呆,心防突然破了一个大口,如决堤一般,暖意和情感如洪流,涌进了心口。

她滑进了被子里,唇角勾着甜笑,眼角却有点点泪意。

她听明白了他的话,他喜欢的是她的内里和灵魂。

而她原本就是穿越而来的一缕孤魂。

她穿越而来,代替了身份,继承了相貌,说到底,只是她内里的灵魂,才真正属于她。

她一个现代人的灵魂,在古代从不适应到适应,从宁府庶女到珍珑棋馆的东家,从命运不能掌握在自己手里,到如今日子越来也好。

个中辛苦和内心煎熬,只有她自己知道。

不过现在他说,他看到了,他看到了她自己。

宁仪韵把自己埋在被子里,甜甜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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