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五章 出院（2 / 2）

郑亦舟就感觉自己的心也跟着那支钢笔转个不停，似乎像是要凌空飞出了。

很久后她也还会依然记得那一年，春雨绵绵湿漉漉的日子，穿着一身干净的衣裳举着一把伞站在大学的门口的男孩，从上都是干干净净的，穿着带有柠檬香气的白色衬衫袖口总是那么干净，还有像他人一样干干净净的笑容，像是三月温暖的春风，温暖的即将把人融化。

那一年，顾风晞对着笑的人是少女时期的郑亦舟，不再会是成年以后的郑亦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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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风晞的身体本来就没有什么大问题，在医院逗留了一早晨后，郑亦舟便帮他办理了出院手续。

“听说你成为一院的学生，恭喜你啊，那么今天......应该就是入院仪式了吧？”顾风晞笑着问道，一边接过郑亦舟手中的袋子。

郑亦舟翻了个白眼说道，“都怪你啊！人间蒸发了，要是赶不上仪式，休想让我原谅你！”

顾风晞笑着说道，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发，“好啦好啦！不会赶不上的，我开车送你回去。”

不提还好，一提车郑亦舟便气不打一处来，她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胸膛问道，“开车？你哪来的车啊？你的车早就被交警拖走了，还送我？乖乖打车吧！”

那天，天空下着大雨，伴随着激烈的闪电。

郑亦舟随意理了理长发，率先气呼呼地朝医院门口走去。

那天以后，便发生了很多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似乎来自宿命，或者轮回，没有预知，没有安排，一切都偶然，又似乎是必然。

顾风晞无力的叹了一口气，漫溢的颓废和落寞，借助他那零散开来不羁的碎发，彰显在距郑亦舟身后十米的地方。

郑亦舟又如何才能知道他心底到底隐藏着一些什么样的秘密，顾风晞的那副躯壳里深藏的气息，像解冻的液体一样，蔓延开来，在空气粒子的挤压下，一点点侵入他的毛孔，再到血液之中。

顾风晞跟在她身后慢慢地走着，望着她地背影，逐渐感受到了一种疼痛，像被某个毛毛的东西扎着。

又似乎眷恋着那种酸痛感觉，不舍离去。

他想，那时开始，他身上就逐渐拥有她的味了。

那一刻，郑亦舟望着阴霾的天空，便早有预感到有些事会发生，它像一个抛物线，起抛，上升，坠落，每个细节似乎都已在前世上演，这辈子要做的仅是，重新完成一次，在现世的生活中烙个更强烈的印记，以补人生填不满的空虚。

郑亦舟叹了口气，期望自己是想多了，可当她经历了后来的事情时，才真正的了解了顾风晞十分复杂的内心，和他当时的挣扎。

在那后来，每个有雨的日子，郑亦舟都会在一扇窗户后面，透过玻璃的朦胧，打量着这个凉意的世界。

郑亦舟想，也许这样的天气顾风晞会在卧室里喝酒吧，因为下雨不能打球，他就只能去那里，再叫上一群同他一样玩世不恭的狐朋狗友们。

郑亦舟知道他不爱去学习关于公司的一切事情，如她，只是她被习惯支配着做了个好学生。

而他，放纵着自己的惰性时，也放纵着对这个世界的憎恶。

下一刻，郑亦舟便关上了呼呼作响的窗户，想要将那少年的身影从心中驱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