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临行话别内闱教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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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母晕厥把贾赦贾政都惊动了,一得了消息都着急忙慌的赶了过来。

荣庆堂上地下侍立的丫鬟媳妇扎堆,罗汉床前贾赦贾政垂手哀伤。

靠在二太太怀里的贾母哭道:“我这辈子唯你们兄妹三人,你们两兄弟自落地起就在我跟前一刻不曾远离,但有磕碰,我眼里心里不觉得疼,独她自从跟着夫婿去了扬州任上,我们母女一别数年,我总想着还有相见之日,谁承望她年纪轻轻就那么撒手去了,让我这个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是拿刀子在割我的心啊。”

贾母疼的捶胸,二太太连忙帮着平抚,泣道:“老太太节哀。”

看见老母亲如此伤心贾赦贾政早已红了眼睛。

贾赦道:“妹妹已是去了,回天无望,母亲千万顾惜自己。”

贾政亦道:“母亲不为自己也为了我们这些不成器的儿孙千万保养自己不可大恸过伤。”

邢夫人干巴巴的劝道:“老太天节哀顺变。”

贾母恨恨哭道:“那是我辛苦养育长大的女儿,从她猫儿崽子那样大到亭亭玉立,我亲手把她交到了她夫婿的手上,怎是你一句轻飘飘的节哀顺变就能过去了的?!”

贾赦怒瞪邢夫人,“你闭嘴,滚出去。”

邢夫人只觉满腹委屈却又不敢伸张,用帕子遮着脸羞愧退了出去。

见了邢夫人的下场王熙凤张张嘴急忙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并屏息凝神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尤氏秦可卿等见状更不敢随意吱声了。

“琏儿你过来。”贾母借着二太太的帕子擦了擦满脸的泪缓声道。

贾赦急忙让开床前的位置并训斥道:“好生回老太太的话,仔细你的皮。”

贾琏眉眼淡淡望着床上的老人,道:“您请说。”

“你可是早就得了消息?”贾母一瞬不瞬的盯着贾琏的脸,仿佛要从这张不见丝毫惶恐的脸上看出什么蛛丝马迹。

“没有。”

贾赦贾政早已被告知是贾琏气晕了贾母,因此贾政就道:“孽障,还不赶紧跪下给老太太磕头请罪。”

贾赦冷哼,“二弟,你家孽障在丫头怀里窝着呢,我儿子自有我这个老子管教,究竟怎么回事先听他怎么说吧。”

贾政被挤兑的没脸,一甩袖子远离了贾赦。

贾赦就问道:“丫头说是你气晕了老太太可对?”

贾琏淡淡道:“哪个丫头说的让她出来我和她对质。”

揽着宝玉在怀的袭人一听缩了缩脖子垂下了头。

“老太太,果真是我气坏了您吗?”贾琏直接看向贾母。

贾母盯着贾琏看了一会儿长叹一口气,摆了摆手示意这事就过去了。

贾琏便道:“那位说是我气晕老太太的丫头你那两只眼睛看到了没有,再让我听到什么‘气晕老太太’的话就要仔细了,我堂堂嫡长孙撵个丫头出去的权利还是有的。”

顿时荣庆堂上鸦雀无声。

贾琏哪里是说给那个丫头听的,他是在警告荣庆堂上的所有人。

当今以孝治国,一个不孝的名头太大了,贾琏虽不惧可终究不想给自己增添不必要的麻烦。

二太太咕哝了一下嘴终究没在这时候说什么。

王熙凤这时站出来道:“老太太,姑妈去了咱们这边可要派人去吊丧?”

贾母这才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忙忙的道:“琏儿,你去一趟扬州把你姑妈仅剩的一点血脉带回来。林家长辈早逝,她一个丧母的女孩无人教养我实在不放心,你姑妈既已去了,我不能让她走的不安心。”

“是。”

贾母哭了一场心神俱伤,无力的摆手道:“都散了吧,乌泱泱的都围着我做什么。”

众人应“是”,各自散了。

——

此时天已擦黑,华灯初上,因老太太的缘故晚膳也往后挪了。

贾琏和王熙凤相对坐着用膳,不一会儿王熙凤吃好了用帕子擦擦嘴就道:“咱们原本是想着铺子开张请她老人家和妹妹们去逛逛,谁知让姑妈的丧音搅和了,你这又领了去扬州的差事,开张的日子只能延后了,这都什么事儿啊,唉。”

贾琏吃着酸笋鸡皮汤好就多吃了半碗,放下后才道:“玉容阁原本也不是普通妇女消费得起的,趁着我去扬州这段时间你可以多向认识的内宅妇人推荐咱们的产品,若用的好了,口碑打出去,不开张也是开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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