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高人段松(2 / 2)
段小弛懒的理会他们高贵的同情心,“砰”地把门关好拴上,爬上二楼,看着那受伤的小手哀声叹气,想着趁伤还是去私塾混混脸熟。
他想到就做,背上书包下了楼,又觉得有些不妥,怕被刘欣雨的哥前来报复,在屋里翻了半天,抽出一把呈亮锋利的匕首放在包里,才安心地走出。
村路上的人们冷眼看着这个无所事事的霉孩子,轻声议论着,都把自己的孩子抱起绕道而走。
段小弛摸了摸匕首,才走了几步,却被外面回来的爷爷叫住,许诺给他一些好吃的,条件把牛放在到山上去,回来再给。
他知道爷爷很凶,在他患病躺床上时,除了奶奶常去看他外,爷爷从未进过门,问过他的情况,但迫于爷爷的威严,又有“好吃的”诱惑,只能背着书包赶着牛上山。
他把牛赶到一座古老林深的大山深处,看着那些春花在林中摇弋,边走边摘了些在手里,一会儿闻闻,一会儿又扯着花瓣放到嘴里嚼了起来。
有些太苦,有些微甜,这一摘一嚼间,嘴巴发麻起来,心跳突然加快,头脑昏昏沉沉的,只能坐在地上抱着头睡着了。
直到夕阳西坠了,红云在天边镶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春天的晚风拂过单薄的身板儿,有了些淡淡的凉意。
他缩了缩身体,在晚风中悠悠醒,揉了揉朦胧的睡眼,站起了四下张望老牛所在何处。
寻找半天一无所获,心里有些着急,陡然抬头向山峰顶望去,只见老牛在一处悬崖峭壁之上团团转,像是迷了路,无从下来。
“这老牛是如何上去的。”他心里嘀咕道,看着那山峰高而险,林茂枯草密,青草的芽儿才露出了头,可在这林木成荫的高山上并不荒凉,倒是生机勃勃。
他犹豫了一会儿,怕被爷爷责怪,一定要把牛弄下来,看着陡峭的悬崖,把心一横,慢慢地攀爬起来
其间经过很多悬崖峭壁,都不是太高,有些灌木长在其中,有手抓的地方就能上去,毕竟他身体太小,受力不大。
夜幕渐渐拉下,段小弛爬到老牛所在的崖下时,天幕黑色泄下,心里害怕起来,目力所及之处也看不真切了,心急如焚的他不再找路。
看着十几丈高的悬崖,在下面四处摸找着,忽见一根粗壮如婴儿胳膊的树藤从崖顶挂下,他爬了几步抓住树藤,一只手试着悬崖山石突起的地方比较牢固,也不由多想,小心翼翼地向上爬着。
直到盏茶功夫,爬到悬崖中央,天黑得不见五指,他才知道真正的害怕。
看下悬崖峭壁底,只是黑漆漆一片,吓得面容惨白,紧紧地贴在悬崖峭壁上,身体越来越重,双手越来越酸痛,无力再继续攀爬。
那崖顶的黑色老牛,在夜里终于哞叫起来,声音在万山之间回荡,叠重的回音一波一波地弹回,诉说着黑夜里的孤独无助,也是在吼着求救的号角。
段小弛的心完全沉了下去,心神在这时已慢慢崩溃,力量的弱小,支持不住久吊悬崖的身体。
娇小的身体开始如筛糠般颤抖,白嫩的双手已慢慢滑下,心脏的跳动更加剧烈,快要支持不住了。
一阵黑夜春风袭来,凉凉的风在这一刻让他感到了冷漠的大山,风也无情地嘲笑,且更为惊恐的,是那风吹动着的树枝轻摇,有些干枯的树枝已在风中飘落。
枯枝打在他脸上,送走了他最后求生的希望,无力双手放弃了岩石,放弃了树藤。
整个人从高空中坠落,那耳边风声呼啸而过,犹如地狱的索魂魔啸,奏着生命的最后挽歌,沧凉而又悲伤。
他的心神完全崩溃了,在空中昏了过去。
山村的灯火通明温暖,一个少年愤怒地吼道:“你是不是老糊涂了,小弛才多大,黄昏不见他回来,就应该去找他。”
小弛的爷爷淡定地道:“以前都没事的,现在能有什么事?”
少年吼道:“没事还不见回来,他放到那里去了,我去找他,出次门回来你就不管不问,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你如何向大哥交待。”
小弛的爷爷无悲无喜地道:“就那个病孩子,命不久已,你紧张他做甚?”
少年冲出了家门,走东家窜西家,问明段小弛放牛的具体地方,找来几个胆大的青年,在月色下点亮了希望的火把,向村外的一座孤独的大山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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