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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琯之看她呆呆模样,撑扇笑道,“妹妹有所不知,今日这临云居一聚,正是大哥哥做的东,因了他的名号,那这诗会就自然不与平时而与了,听说不仅有东山曹行意,还有郑州宣阁老,亦有新乡周平生,许昌陆大人等一众时下的名士,就连城中初时的那几位新圣也是要赏脸过来的。”

当下常办酒席是一种趋势,在老家时,家里的堂哥也爱如此,如若只是这样也不为打紧,但因葛琼出面,这会子请了这些雅士名流,声势委实浩荡了些,都说君子爱藏才,如非有伯仲之贤,是愿甘怀才不遇的,既然这般,那是怎么想都觉得此次酒会有些隐隐的奇异了,“那这么说,座上可有一位金陵来的梅西先生?”

琯之想了想,“似是没听到门童唱和,”她掩掩一笑,“怎么,妹妹怎的只关心起了他来,可是……”

如此这般,一众姐妹都笑了起来,幼章递了茶过去,“姐姐只打趣我,先吃茶罢。”

茶吃了两盏,也过三巡,那边名士歌声不断,窗外没风袭来,也只吹得人醉醺醺的。

琯之瞟了吉昭一眼,吉昭会意,与一众姐妹说,“这酒席也不知什么时候撤去,我们也只听得一阵两阵歌弦,临云居楼上还有屏幛遮着,姐妹们反正左右无事,现这里坐着,倒不如去了那楼上,从遮挡的屏幛里看去几眼,窥窥席间的几位仙资俏立的闲人雅士,近里瞧了去,岂不是妙哉?”

一众姐妹本就有心,现听吉昭说了,皆心动不止,都只拿眼睛瞧着琯之与幼章二人。

吉昭又笑道,只说,“嗨,我们又不是离得多近,只在楼上罢了,前有碧青杉木的屏幛掩饰,后有漫漫珠帘罩着,如此重重遮掩,他们兴起谁会抬头看呢,我们瞧上一眼就走,怎么地也不打紧的。”

琯之收了手里的折扇,点头笑道,“我觉得有礼。”

幼章被她们的一番言语逗笑了,若是在本家,她这样做了也不碍事,只是在别人的家里,人前人后,她还是要小心着才好,当下只抚着额头,咳嗽了两声,“我那日病得还未通透,现在喝了这样多凉茶,心里难受得很,姐姐们就请先去吧,免得我托着这疲惫的身子,跟着一道去是去了,只还未到了地,就被发现了。”

众人觉得她说得在理,只嘱咐她,“也好,妹妹你且回去罢,我们就先去了。”

等人都散了,幼章才从亭里走出来,香涎扶着她,“姑娘可是真难受?”

“自然不是,只是用来打发她们的杂话而已。”

香涎看着也觉得像,“那就好,只是姑娘这样,那琯之小姐看着也似是个多心的人,她自然会想到你是找了理由推却了她的,只今日一事,你就佛了她的意,日后,恐她会难为了你去。”

幼章叹口气,“我自是知道,可又不得不为之。”

走出了亭外,幼章忽从半月型的廊厅里看得青杨树下,有一人似正坐在青石阶上,长袖飘飘,很是自在。

走近了瞧,那人竟是个妙龄小姐,穿得是碧绿草色开衫,握圆顶薄扇,掷与脸面,发丝落地,半仰靠在断隔门厅的墙角处,上还一位有丫鬟撑伞为她挡着日头,亦是浅色油纸伞,印着杨柳之姿,眼下看,倒是合了四周的景色,朝那伞下的人看去,微微闭眼,不知是安歇否,但模样十分恣意,看去是舒适至极了的。

香涎与她说,“姑娘,是琀之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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