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不顾一切(五)(2 / 2)
虽说自己的确曾下令让死士直接杀了阻挡她的人。但就像裴信淼说的。这么多年的相处不是没有感情的。至少,面子上的情分也还是有些的。但也只能让子晴暂时不对他下杀手。可时间一长,子晴的耐心和那一点愧疚一用尽就保不准了。
子晴是眼看着就要离开这里,所以心情极好的她才能一再的容忍裴信淼的纠缠。她也是念着裴信淼一直以来对她的真心才没有让死士动手。不过,这是子晴对他最后的容忍。如果这一招再对付不了他。那么也只好让死士对他动手了。
“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裴信淼再次强调。
“是吗?那我身上的毒你能解吗?你能让我再也不用每半个月吃一次解药吗?你能吗?你可以吗?”子晴瞪大了眼睛,句句逼近他。他若真是爱自己,那因为这个理由也该放手了吧。
“我……”裴信淼果然因此变得哑口无言,但又随即醒悟道,“我并没有阻止你离开的意思。你想走,我陪着你。”
“我就是不想带着你一起行不行!我就不想再看见你,你听不听的懂?动手!给我拦住他,死活不论!”子晴见裴信淼还是这么说不通,猛的甩开他的手,边向着那片亮光狂奔而去,边指使死士出手阻拦他。
死士依命行事,招招皆是杀招,毫不留情。尽管裴信淼仗着自己的功力不弱将那些招数都一一化解。可被他们缠着,就算裴信淼出手也亦是绝杀之招,将拦住他的人的一一解决。可到底还是迟了一步,在子晴跨进那道白光中后,那片白光便带着子晴一起消失在了裴信淼的眼前。任他再狂躁的乱劈乱砍也再也不见一丝的踪影。
“啊——啊——”那些死士见子晴消失,也不再和裴信淼纠缠。相继抽身离开,只留下裴信淼一个人“咚”的一声跪在地上痛苦的嚎叫。
那些死士具是身负人命即将处斩的大罪之人。原本等待她们的就只有秋后的那一刀。可子晴却运用裴信淼给她的权利将他们从死牢中救出。付出的条件也只是需要他们守护她离开这里。而她若能安然离开,那么他们便可从此自由。连他们的家人也早在他们出狱时便已经收到了子晴赏赐的大量金帛。份量多的足以让他们不问任何的替子晴卖命。更别说是杀了他们连见都没见过的皇帝。
裴信淼颓然的跪着,手中紧握着子晴丢下的貂裘。上面的温度随着冬日的冷风迅速消散。原本馨香温软的貂裘也越来越冰冷。像他的心亦绝望灰丧到毫无知觉。失去“阳光”的他,所有的感觉亦随她而去。内心原本炽热的他,也渐渐失去了他的温度。眼前的一切对他来说再无意义。
许久,天上再次纷纷扬扬的飘下雪来。很快便将他湮没在其中,失了精神眼神空洞的裴信淼避也不避的任由飞雪累积,将他同他死去的心一同埋葬。这里是子晴离开的地方,自己葬身在此,多少也能离她近些。
可是,有时候,在有些方面,人还是拼不过命运的。越是有情的人,心里的牵绊就越多。这就造成了人的一生不可能尽归自己所掌握的结果。除了我们自身,我们还得为自己身上的责任,和爱我们的人尽心的活着。
被丞相夫人救起的梦凰,还如死人般躺在她以前的闺房中。真心接到通知也已经赶了过去。而一直不敢走开的裴信炎也不顾劝阻的悄然潜进了悔过森林。为了他唯一的兄弟,他可以什么都不顾。
当裴信炎找到他时,虽然姿势未变,但裴信淼已然失去了意识,眼皮绝望的紧挨在了一起。这让一向冷心冷情的裴信炎见了也忍不住为他心痛。甚至他心里对子晴的离开也生出了一丝难言的后悔。她在时害人不浅,可没想到她离开时也还是要伤害他最在乎的人。裴信炎虽后悔,可心里对子晴的痛恨却也深到无以复加。
被救回的裴信淼虽想一直睡下去。可还是架不住真心高明的医术和自己强健的身体。昏睡了两日便再也阖不上眼了。可醒来的他还不如一直昏睡着。
不理朝政不说,还整日酗酒,整坛整坛的高粱酒被他当水一样灌下。胡子拉碴的,连寝衣都一直是前几日的那件。终日沉溺在子晴的寝宫中,手中拿着子晴的碧玉簪,痴痴的望一会儿喝一会儿酒。只愿一直沉醉不醒,幻想着子晴还在他身边。
裴信炎第二次冒着危险偷偷进宫时,竟还见到他泪涎同流的样子。前胸湿淋淋的,分不清到底是他的泪水,口水和是酒水。可痛心的裴信炎用尽了各种方法也没让他振作起来。而他又不能出面替他料理朝政。故此,所有的政事都尽归赵梦凰的父亲——赵丞相之手。
听到这样消息的楚诺,不觉笑的更加开心。更加紧了他们在魏国边境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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