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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过后,相关人士重新转战办公室。
舒窈等在会议厅外,慕容坐在她旁边,犹豫片刻,到底出口问道:“早上是出什么事了?”
早上时间紧急,关行洲叫他过来的时候倒没说别的,但是他们都知道今天这场面谈本来也不过走个过场,如果不是中途出了意外状况,这场比赛原本不该发生在这时候。
况且舒窈也出现在这里。
舒窈倒也没有避讳的意思,几句话简略说了早上的事。听到她妈妈景澜的病,慕容难免关切:“很严重吗?”
舒窈摇了摇头:“爸爸还没有把妈妈的片子发给我,目前我也不知道。虽然爸爸说并不算严重,但是……”
慕容理解。亲人不在眼前却又突发重症,再怎么被安慰没有事不严重,可换了谁也不可能真的就放下心,他不由叹了口气:“好端端的,怎么会出这样的事?”
舒窈却是平和不见黯然的模样:“人生病这件事,没有什么能控制。”
哪怕她爸爸舒行之一把脑科手术刀享誉世界,可他的女儿和妻子接连着生了脑瘤,他可以努力救治,却无法抑制这件事发生。
哪怕她智商150,高到可以创造别的生命,可以合理支配自己身上的一切,可唯独从出生就患病的这件事,她对此永远都无能为力。
她倒不觉得命运对于他们一家人如何的不友好,而是就字面意义上的,觉得这件事发生与否实在难以控制。发生了,她伤心惊惧,但情绪平稳过后,却也第一时间面对以及寻求解决的办法,并不留多余的时间去伤怀委顿。
慕容并不知她过往二十余年绝症随身的事,见她这样倒对她生出几分佩服,叹道:“不过老关二话不说就要跟你去美国的事,倒真是他能做得出来。”顿了顿,他补充道,“反正他也不是头一回做这种事。”
舒窈有些诧异:“你知道他两年前去美国的事?”
慕容比她更诧异:“你怎么会知道?”惊诧过后,他蓦地失笑摇头,“我还打算拿这段再来给老关挣点分呢,对手太聪明还真是打击人的自信心啊。”
舒窈没什么表情的模样,却道:“他已经给自己挣很多分了。”
想着这两人刚才大庭广众之下抱得难舍难分的样子,慕容面上笑意渐浓:“我看也是。”几天不见,这两人关系简直跟坐了火箭炮一样一日千里,由不得他不给老关写个大写的服字。
“我其实不知道老关去美国找你的事。”他道,“那时候他就是突然请长假,美名其曰要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顺便寻找状态。一直到前段时间你回来,我才偶然又想起这件事的。”
两年前,也正是关行洲打球状态开始下滑的时候。
舒窈低声道:“那他回来以后,状态调整好了吗?”
慕容十分风雅的用了一句诗来形容:“有心杀贼,无力回天。”
舒窈冷冷看他一眼:“你可以去和洛玮交流成语使用心得了。”
没工夫纠正她这是诗不是成语,慕容笑嘻嘻看她好一会儿,摇头晃脑道:“以你护着他这个劲儿再加你的智商,刚才要跟他一起进里边儿去掰扯掰扯,指不定合约上的条条款款都要比他自己签的松泛好多。”
看一眼会议室紧闭的门,舒窈不自觉蹙眉:“我不会说话,只会添乱。”
慕容不由大惊失色:“士别三日,我真是要对你刮目相看啊。”以前的舒窈怎么可能会有“我不会说话”这种自知!她正确的待人态度难道不是“要么安静待着要么滚”?
果然恋爱使人智障!
舒窈也觉得士别三日,她更想让这家伙去和洛玮一起好好交流成语使用心得了,只是洛玮最近打得火热的好像不是眼前这一个?
正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她余光一直有意无意瞟着的会议室大门终于从里面被打开。
舒窈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站起来了。
关行洲站在门口与她对望一眼,又看她旁边的慕容,情不自禁笑起来:“这个架势我都以为我签的不是助理合约,而是刚从国外比赛拿完大奖回来了。”
慕容漫不经意笑道:“你保持这个势头,以后会拿大奖的。”
“彼此彼此。”关行洲面不改色恭维回去,“我看你拿大奖怎么也得比我早。”
舒窈看着他们俩的眼神犹如看着两个小学生。
关行洲于是见好就收,喜滋滋跑到她跟前:“都搞定了,现在我先送你回去吧。”他说到“回去”两个字,在先前的个把小时里被高涨的肾上腺素暂时蒙蔽的舒窈家现状立刻重回他的意识里,让他那点翻腾的喜悦立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舒窈淡淡“嗯”了一声,恰逢她手机响,低头按开看了两眼,她道:“我爸爸将妈妈的片子发给我了,我回去看一下。”
本想让她回去好好休息定定神的关行洲,这下彻底闭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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