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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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儒这两天看起来更加憔悴了,细微的皱纹在他眼角额间已然明显起来,许久没有打理的胡须也起了卷,乱糟糟地极不美观。

可纵然如此,李儒仍旧紧蹙着眉头,捻着一绺长须嗟叹不已。此时摆在他案几之上的,是一方木盒还有三封竹简。

木盒是打开的,里面用石灰硝制完毕的郭太头颅,正空洞地望着天。那三封竹简也是展开的,上面分别有别部司马何咸、中郎将牛辅、以及柳媚儿的署名。

至于这三封竹简之侧,还有一堆堆杂乱的竹简,则是来自于汾河前线李傕郭汜等人的奏报。李儒直接看都未看,气怒地将其扫落在一旁。

“悉文啊悉文,你这究竟是何用意?”李儒拿起何咸那封奏报,再度看了一遍,苦笑着摇了摇头。“李中郎,董公因我出身心怀顾虑,我能体谅。不过凉州将领视我为仇眦,我却很害怕。所以我已经移兵平阳,托庇在牛中郎帐下。反正河东战事已取得决定性胜利,我也不想令董公和你太过为难,更不愿

再同那些凉州将领勾心斗角、抢功夺权。若是有可能,我决意不再参与河东战事,还请李中郎劝说董公准许我回小平津。”

平白直叙的笔法,让李儒在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不由吃了一惊。毕竟,后汉行文讲究辞藻优美简洁,这样的叙述方式可谓下里巴人。而何咸之前的奏报虽无甚文采,却也算得上中规中矩。

可一想到何咸那等随心所欲的性子,以及此番事件的严重,李儒便明白了:这封奏报非贾玑代笔,乃是何咸亲笔所书。更令李儒哭笑不得的是,他以为看完正文了,可翻到竹简背后之后,又看到何咸还补充了一句话:“对了,此番河东大捷,我也不想要什么功劳,只想来点实际的奖赏一下部下。当然,这样的奖赏愈多愈好

,最好能够我攒下日后娶妻的聘礼.”

“悉文啊悉文,你这是在以退为进,还是只想明哲保身?”李儒纠结无比地放下这封书信,转而看到一旁的牛辅奏报,只扫了一眼,当即扔在了一旁:那封奏报中,牛辅大书特书他是如何悉心指点何咸,如何费尽心思调和何咸跟凉州各部的关系.反正大概意思就

一点,没他牛辅在平阳坐镇遥指,何咸根本不可能取得汾河大捷。

这样的话,在李儒看来,简直如同放屁!

最后,他又拿起了柳媚儿的密报。

可只看了不过一遍,李儒便脸色骤然大变:他知道何咸在汾河前线与李傕郭汜不睦,甚至可以说两方势同水火都不为过。可他断然没有想到,何咸竟然在自己军营遭遇了一次刺杀!

这封密信当中,柳媚儿自然将何咸的推测也一同上报了。李儒仔细推敲一番,面色更加沉凝,几乎能能滴出水来——因为凭借他的直觉和缜密的心思,已然看出何咸的分析可谓一针见血!

当然,何咸没有切实钉死李傕暗杀的证据。但是!此乃军营里的阴谋争斗倾轧,不是什么两人之间单纯的仇怨,哪又需要什么证据!

尤其,对于李儒这种完全浸泡在政治阴谋当中的人来说,他更明白,有时候仅仅只是推测就足以代表着事实。更遑论,何咸的推测还完全合情合理!

看完柳媚儿的汇报,李儒几乎感觉自己都坐不住了。可身为策士的严谨和克制,在这一刻发挥起了作用。李儒长长地吸了一口气,随即将阴冷的目光看向了木盒中的郭太首级上——别人很厌恶忌讳这等事物,可李儒却不排斥。相反,看到人死后的悲凉李儒反而会渐渐沉下心来,使得他的心绪更加平静一些,

也更加敏锐一些。李儒知道,他现在务必要从这几封奏报和书信的字里行间,还原出汾河一战的始末。甚至,来信之人的所有意图,他也要尽皆捕捉——虽然柳媚儿已初步在此事上做了整理和分析,但李儒还是更倾向于自

己的判断。

于是,他又将牛辅的奏报捡了回来。同时,还将之前扫落在一旁的李傕郭汜等人的奏报,也都一一摊开细细分析揣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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