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拜我为师(2 / 2)
长孙奇天面子极薄,从来都不央求别人的他这次竟然会向一个小于自己上百岁的年轻人妥协,心中难免会有些不平衡。少顷,他开始漫长的讲述起来:“江湖中五大神奇门派的名声流传泛泛,乃至于乡间百姓都有耳闻。除了耳闻能详的轩辕氏、北冥府和南宫阁以外,就只剩下慕容堂与长孙殿最为神秘。今天我就给你们讲讲有关长孙殿的故事!”
“等等!”林少灵陡然一叫,打断了他的讲述,只听他喃喃着道:“长孙殿……长孙奇天……”他顿时醒悟,脱口指正:“你是长孙殿的人!”长孙奇天先是一怔,紧接着微微颔首。之前众人刚从大难当中逃脱,惊魂未定,自然而然也就放松了警惕和察觉,实则从他长孙这一姓氏中便可顺藤摸瓜的猜出他的身份。
张正德插了一句:“素闻长孙殿剑法高明,堪称天下剑法之宗师,虽是传闻,但今日得见却如传闻如出一辙!”长孙奇天摇头轻笑,又加摆手,说道:“那都是瞎扯的!告诉你们,其实江湖中根本就没有长孙殿这一门派!”
话音传来,宛若一个惊雷在耳边响过,令众人不禁震惊。这次连沉着稳重的南宫雅芙也忍不住好奇心,发声问道:“怎么会呢,长孙殿与其他四大门派并驾齐驱,名声传遍大江南北,既为人传,自有人见过,又怎么会只是传闻?”她刚说完,长孙奇天便放声大笑起来,笑罢,言道:“一个传闻居然能令天下百姓、武林各派敬佩胆颤,真是不可思议!”
“你就不要再卖关子了!快点讲好不好?”林少灵等得有些不耐烦。
长孙奇天收起笑容,继续讲道:“传闻终究是传闻,没有任何依据!长孙殿之所以在百姓当中有口皆碑,那是因为有人在暗中打着长孙殿这一虚晃的门号来做善事,从而使人们误以为长孙殿是豪杰聚集的会所。可是这伙人为什么要借着长孙殿的名号来做善事呢,又为什么不坦荡的向大家道出真实姓名呢,这源于一个不能说的秘密,一个不能与凡人告知的秘密!”众人相觑一眼,心中匪夷所思,只见他慢慢回踱在众人眼前,继续讲说:“凡间有很多仙家流派,譬如北冥府,就是所谓的仙乐派,是专供各类神音曲谱的。适才那八个小道童声称自己是太清派的人,我也不过是想测探一下虚实,看看他们体内到底有没有太清派的内功!”
说到太清派,众人这才发觉到太清派这个陌生的派名,就连众人当中见地深广的张正德也是茫然不知。长孙奇天讲道:“天地之间有一块灵地,名称盘古之心。盘古之心是天地之间的命脉,其中有一片群山,名为蜀山。蜀山所处之地正是天界与人界相间的隔界,更是自天界向外散发灵气的唯一出口。世间早有传闻,蜀山上居住着许些修道仙人,他们自成一派,时间久了,便被人称作仙界高士。”
他的讲解又为众人排解了一大疑惑。话说世分六界,神、魔、仙、人、妖、鬼,神界处于上天,魔界处于邪灵所在之地,鬼界处于丰都地下城,唯独仙界和妖界的具体位置无法确定,如今听他解说,众人方才得知原来仙界就在人间,只是与世隔绝,凡人根本无法到达。
长孙奇天道:“刚刚提到了太清派,太清派就是深居在蜀山之中的超凡仙人。太清派主道,修身、修气、修丹,每十年服用一颗延年益寿丹,以保未来十年中可以消疾祛病,完成修炼大业。”
可以想象,这些人每日修炼内功,提升仙根,整日除了打坐修炼就是打坐修炼,可谓烦闷至极。筱晓皱着张脸问道:“那他们每天就只是修养练功,从不烦躁?这样做除了能增加寿命以外,还能得到什么好处?”
长孙奇天道:“仙人其实与凡人无异,都是凡胎肉体,多出的只是凡人所没有的法力。他们与普通人一样,向往着修成正果,早日位列神界一员,成为至高无上的尊神!可是修身的道路是非常艰苦的,有些修仙者,耗费数百,甚至上千年都未曾得到神界的垂爱,最终也只能默默无闻的继续修炼,直到被神界掘发,才算为止!”
想想那种上千年的等待,在数以千万的日夜当中忍受煎熬,那种滋味是何等痛苦!
听他讲了这么半天,似乎才与主题刚刚接近,玄天乐问道:“这与我问你的问题有什么关联?”
长孙奇天笑了下:“好吧,至于太清派的渊源历史你们以后可以慢慢得知,我就不多作讲解了。人间除了太清派以外还有很多仙术门派,不过太清派与他们之间不同的是,太清派弟子会时常出山帮助凡间百姓度过一些小灾难,就像刚才,掌门预算到人间将会有厄运发生,便差弟子送来秘籍,一则是帮助大家完成伏魔大业,二则就是扬名立万,献出一份责任心。”
“这么说来,太清派掌门已经知道有关慕容不凡成魔的消息了?是谁告诉他的呢?”玄天乐苦思难解,长孙奇天笑答:“当今太清派掌门道号清幽,人称清幽道长,迄今他已有二百余岁的修为,虽然不比天神,但也在仙界也是大有名气,享有称赞的!”
众人顿愕,筱晓瞪着他,惊讶的说:“二百余岁?!那你……”
长孙奇天笑道:“不错,我今年二百三十岁!”话语传开,使众人哗然吃惊。长孙奇天道:“那清幽道长正是我的师弟,我俩同出一师,本都是太清派弟子,只因后来师傅仙逝,留下遗命叫师弟接任掌门,我俩自此发生不和,我便退出了太清派,在江湖中四处游走。”
“原来是这样!那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为什么会使用无道剑法呢?”玄天乐紧紧追问。
“你父亲名叫轩辕华青,你母亲名叫慕容卉,是慕容堂的三小姐,对不对?”
玄天乐直勾勾的看着他的下半张脸,情绪突然紧张,不知因何,每当提起他的父母,他都会情绪浮躁,无法安定。他依然是那一贯性的反问:“你怎么知道他们的名字?”长孙奇天轻轻发出笑声,其细微之至,若不仔细观察,是完全听不到的:“说来,曾经我还苦苦的追求过你母亲呢。”回想当年的历史,都已是陈年旧事了,他不由的苦笑:“我与你父亲算是故交了,我俩在一起无话不谈,无酒不喝,我一有烦心的事就找他诉说,而他总是会静静的聆听。你母亲的突然出现,叫我跟你父亲措手不及,不瞒你们说,我身为修道修仙之人,但却六根不净,心中杂念不穷。当时我与你父亲因为争夺慕容卉,私底下不知交了多少次手,彼此间那深厚的友谊也慢慢破碎。可是我到最后才发现,即使你父亲让步,我最终也无法获取她的心,她的心里自始至终只有轩辕华青一个人,甚至从来都没把我放在眼里!我十分懊恼,从此在他们俩人的世间中消失。可是到后来,我越发觉得不对劲,慕容堂的诡秘和慕容卉的巧然出现,其实根本就是个阴谋!慕容不凡偷练魔功,导致走火入魔,当时我发现了这件事,本想铲除这个乱世魔头,却没想到非但没成功,反而丧失了一双招子!无奈之下我只好退出武林,从此消声匿迹。”众人骇然,与之交手也不是一次了,竟然不知他双目失明,就在众人怀疑他说的话是否真实时,他摘下了头上那顶斗笠,那似乎从众人见到他直到现在都未曾脱离过,谁也没见过他的真正面目,此时此刻众人心中竟不自觉的紧张起来。
摘下斗笠,这才发现他满头花白,双眼紧闭,有种凹陷的感觉,仿佛早已没有了眼珠。众人见此更为惊骇,筱晓止不住问道:“呀!你没有双眼,那又是怎么与玄天乐交手的?并且还能将他打败?真是不可思议耶!”其他人怔怔的看着他,惊呆的许久没有发出声音。
片刻,南宫雅芙用叹服的口气说道:“这就是所谓的武学中最高的境界吧!”玄天乐瞥了一眼靠在树下尚且昏迷不醒的玄天琪,如果她能看见这一幕,心里又会有怎样的感想呢?
长孙奇天又重新戴上了斗笠,脸上一直浮着那一抹饱含沧桑的微笑:“最高境界算不上!这些年来我一直在不断的磨练自己的意志,失败总会有的,但是如果拆穿掩盖在信心上面那懦弱的面具,那么成功就在眼前!即使人们拥有双眼,看到的也不过是事物的外表,而真正的理解是要用心去体会的!老实说,我是个不甘服输的人。被那魔头伤了双眼,我下定决心闭门修炼,练就一套所向披靡的剑法,然后找他决一高下,以报当年之恨。可是没想到,当我刚刚克服了盲目的问题时,便听闻轩辕华青与那魔头同归于尽的消息,当时我心中极其震撼,回想当年的种种,我的确不该那样对待他,他视我如好朋友一般,我……”说到这,这位百岁大叔居然也会不自然的哽咽起来。缓了一会儿,他舒了口气,又道:“只可惜,直到他死我也没能见到他最后一面。事后,我与你叔父轩辕华冥共同处理了后事,我见魔头已除,大恨已报,便将无道剑法赠送给了轩辕华冥,叫他今后教授你们姐弟俩,也算是我对你父亲的补偿!”
“这么说来,那套剑法是你编制的?这怎么可能!”即使这个解释完全合理,但始终令玄天乐无法接受,那种感觉仿佛是自己心爱的玩具突然间被别人夺走了,并宣布是他人所有一样。
长孙奇天提了提胆气,重复之前的冷峻、威武。“小子,说实话,要不是看在我与师弟之间的约定和轩辕华青的面子上,我才懒得管你们的死活,不过看在你们伏魔路上辛苦,曾经那些恩怨也就一笔勾销了!这回你应该肯拜我为师了吧?”
玄天乐执拗了半天,这才缓缓跪下,叩了三个头,很不情愿的说:“徒儿拜见师傅!”看他这副德行,就像谁欠了他几百万两黄金一样,怨恨十足。长孙奇天侧着身,摆了摆手,“算了,算了!你这种语态根本不像是拜师!也罢,反正你小子一时半会儿也不能摆脱这样的现实,我也就不勉强你了!”
自从听他说要收玄天乐为徒开始,南宫雅芙对他的态度油然转变,变得十分亲切友好。此时她笑吟吟道:“长孙前辈,不知你刚才说的约定到底是什么呀?好像这件事与公子之间颇有干系呢!”
长孙奇天回忆了一下当年与师弟俩承诺的约定,不禁笑了:“呵呵,说出来不怕你们笑话,那是二百年前我与师弟俩发下的承诺!那时我俩亲不可分,情同手足,但总是互不服输,私下切磋也是难分伯仲!后来我俩约定,二百年后叫各自的徒弟代替交战,最终分出孰高孰低!呵,说来这小子和我还蛮有缘分的,我本以为他只是个走街窜巷的小混混,没想到他居然是名家之后!说来惭愧,自从我离开门派以后,一直碌碌无为,有时连本身功夫都懒得练,哪里还有精力去找徒弟!如今眼看约定的期限将至,幸亏冥冥之中自由安排,叫我凑巧碰见这个闷头闷脑的小子!我刚刚试探了一下那几个弟子的功力,他们于你来说,根本不值一提!所以就算我不教你,你也可以轻松地完胜他们!”
玄天乐一听,顿时不乐意道:“喂喂,你刚刚还说教我的,怎么出尔反尔?”长孙奇天大笑起来:“你这小子,刚才不还觉得拜入我的门下吃亏了么?怎么现在又想学了?”只见玄天乐稍稍脸红,避着众人的目光,嘀嘀咕咕的说:“我才磕了三个头,你要是不教我,我岂不白磕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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