鹦哥(1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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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小鹦心里更加害怕了,男人到底是什么人?她不觉往后退了一步,咽了咽口水,男人却轻笑一声,走上前握住了她的手,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唐文生,你应该看到科室的牌子了,是个整形医生。”

握完了手,唐文生走回座位上坐了下来,然后指了指对面的椅子,笑着说道:“坐吧,坐下来说话不累。”

顾小鹦大脑已经停止了运作,机械地在椅子上坐下来,警惕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顾小鹦?你怎么知道昨晚是我接的电话?”

唐文生修长白皙的指尖轻敲桌面,听到她的话,只微微挑眉,俊美的脸上闪过一抹邪气,“任谁在耳边听人说了三四年的名字,就算不想记住,也很难吧。至于为什么知道昨晚是你接的电话,你人已经在这里了,不就是最好的证据吗?”

顾小鹦听到他如此说,心中更加好奇,什么听了三四年?听谁说的?她依旧是一脸的警惕模样,像是被猎手盯着的猎物一般。

唐文生狭长的眼眸眯起,眼眸一片幽深,唇边挂着一抹笑,“不要害怕,我又没什么恶意。你是不是很好奇,我是怎么知道你的?又是听谁说的?其实告诉你也没什么,这样一来反而是好事,否则那臭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追到你,我看着都嫌累。”

那臭小子是谁?苏言卿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顾小鹦一脑袋全是问好,感觉脑细胞早就不够用了。她盯着唐文生,轻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唐文生唇角一勾,黑眸深不见底,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徐徐说道:“我是四年前认识的苏言卿,不过那时候他还不叫这个名字。他上大一的时候,我刚好上大四,他是管理学院的,我是医学院的,对了,当时你好像也在学校里,这样算起来,我也是你的学长啊。

至于我和他是怎么有的交集,应该也是极偶然的一次机会,他碰巧救了我,至于具体是什么事,就不告诉你了。之后我就跟他一直有联系,把他当成自己的弟弟。那个时候就经常听他提起你的名字,天天挂在嘴边的就是‘小鹦姐’,那时候还很好奇你的存在,只不过一直到毕业,也没机会见你。

我毕业之后,也会经常联系他,问问他的近况,就连他开始暗恋你,我也是知道的。毕竟他那人有些内向,朋友不多,也没什么兄弟姐妹,我算是他比较信得过的大哥了。那时候我还劝他早点放弃,毕竟那时候你们还是表姐弟,世俗的舆论可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利剑。

听到这里,你应该已经知道他是谁了吧,没错,苏言卿就是你一直念念不忘的薛忠睿。他从大二的时候就暗恋着你,我一直劝他,可他不听。你知道的,忠睿很倔强,完全不听劝,我也拿他被办法。也不知是不是他的痴情感动了上天,刚上大三的时候,突然有一天他兴奋地给我打电话,说什么他不是薛家的儿子,他小的时候被抱错了。

你知道我当时听到那个消息的时候,心里怎么想的吗?这世道还真是处处狗血,处处意外不断。忠睿一人沉浸在爱情的喜悦里,其他的事根本管不了了,就像是中邪了一样。他可以不管不顾,可我作为年长的大哥,总不能也像个愣头青一样,我最关心的是忠睿亲生父母家里的情况,那个他即将踏入的陌生的家是个什么样的家呢?

我花钱聘请了私人侦探,将忠睿的亲生父母调查了一遍,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啊。表面看着挺不错的两个人,没想到竟是那样猪狗不如的人,我怎么可能放心让他回到那个家里!可忠睿急于离开薛家,不想再与你做表姐弟了,我只能在学校附近租了个房子,把他一起叫过去住。然后又找了律师,亲自去跟董其华两人谈了谈,让他们再也不敢来骚扰忠睿。

原本以为这样就万事大吉了,可我还是低估了人类的劣根性,像董其华和凌淑珍那样的人,常年在阴暗的地底挣扎,好不容易看到了一丝曙光,又怎会放过呢。明明四肢健全,却不想着自己挣钱生活,总想着不劳而获,他们就像是从泥沼里爬出来的吸血鬼,见人都想咬一口。

他们不敢来骚扰忠睿,只能去找刚刚脱离苦海的董泽超,毕竟被压迫了二十年,他们以为依然可以毫不费力地继续折磨他。经常会找他要钱,那时候我就隐隐觉得董泽超会被他们逼疯的,人的心理是很微妙的。也许一直处在那种阴暗潮湿的环境中,他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可是一旦脱离了那种环境,再想让他回去,根本不可能。

所有人都有一个临界值,一个忍耐的临界值。果然董泽超不堪其扰,准备将一直给他带来噩梦的董其华和凌淑珍解决掉。我也不知道忠睿是如何得知这件事的,他或许对董泽超有着微妙的愧疚,不想看着他弥足深陷,不可自拔,走上犯罪的道路,他一心想要帮他。

一次我收到他的紧急电话,他说要去董其华家里,因为他打听到董泽超约了两人见面,十有八九会动手,他说他要去劝阻。那时候我刚刚做完手术,我一听急了,刚要劝他不要轻举妄动,他就把电话挂了。我记得当时吓得浑身发颤,他还真是个爱惹事的混小子。

我当时连手术服都没来得及换,就开车往董其华家里赶,可是当我赶到的时候,只看到一片连天的大火。我吓得踉跄着跑过去,看着那破旧的院子在大火之中焚烧,一声声地喊他的名字。就在我绝望的时候,听到了他低低的声音,我在身上浇满了水就冲了进去,刚把他拉出来,房子就倒了。

真的是惊魂一夜啊,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心惊胆战。当时我先是给他做了急救措施,又用浸透水的衣服包裹着他,那时候他的身上已经是重度烧伤了。我很佩服他的毅力,即使到了那种时候,依然没有放弃,嘴里一遍又一遍地叫着你的名字。

‘小鹦姐,小鹦姐’,当时只要一听到你的名字,我就头疼,那简直就像是魔咒,比唐僧的紧箍咒还磨人。你知道吗?我真想拿块砖头砸醒他,既然那么爱你,既然那么舍不得你,为什么还要去冒险?!为什么还要把命搭进去?!

我把他带回医院,立刻就召集人给他做了初步的手术,那时候刚刚被火烧,他的身体还不能接受植皮和整型,只能暂且保住性命。就那样他在床上躺了一年,昏昏沉沉,时而清醒,时而昏迷。而且由于眼部被烟熏,刚开始是看不到的,他就像个盲人一样,全世界都漆黑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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