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你是怎么跑出来的?(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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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当然记得。”陆泓琛颔首。
“上次,我只说那书或许能解我身上的蛊,实则……民间有传闻说,书里藏着一个秘方,能活死人而肉白骨,使人长生不老……”秦雨缨接而道。
闻言,陆泓琛脸上并无多少诧异:“不止能活死人而肉白骨,本王还听说,那两册医书可叫人三魂七魄归位,可谓玄之又玄。”
秦雨缨反倒诧异起来:“你是从何处听说的?”
光顾着诧异,却没有细想他的这番言语。
“上次你让我调查此事,派去的暗卫很快就打听到了这些传闻。”陆泓琛答。
顿了顿,他问:“那书……对你有用处?”
“当然有用。”秦雨缨不假思索道。
察觉到话题有些扯远,她言归正传:“那书先前是牧家的东西,皇后偷偷派人调查牧家,或许就是为了拿到它。”
多少帝王将相渴望长生不老,若能得到此物,便可千秋万代永享尊荣。
不过,皇后此举究竟是为了皇帝,还是为了一己私欲,眼下还很难判断……
陆泓琛点了点头:“本王会叫人盯紧宫中的动静。”
只是皇宫重地,寻常人等不得随意出行,能将消息顺利传达出来的人毕竟在少数,能否及时得知皇后的一举一动,还很难说……
这一点,秦雨缨心中也很清楚。
二人一路相顾无言,就这么回到了七王府中。
秦雨缨早早洗漱更衣,陆泓琛却在书房独坐了良久。
夜间风大,炭炉似乎不足以驱散房中的寒冷,看着手中那个绣了“蜻蜓”的荷包,他深邃的眸中不觉多出一丝黯淡。
他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她身上的异样……
《奇闻志》里有云,这天地间的轮回偶有差错,一出差错便会闹出一些荒唐事。
比如曾有人一觉醒来,发现周遭众人已变老许多,一问才知这一睡就睡到了数十年后。
还比如,有的尸体头七时忽然还魂,活过来已成了另一个人……
雨缨究竟是何人,她从未提过,他也从未问过。
可每每看向那双清澈的眸子时,他总能在她看似明媚的眸光下,瞧出一丝暗藏的忧虑与不舍……
她究竟在忧心些什么,又在不舍些什么?
为何这些捉摸不透的情绪,如酒越酿越浓?
待拿到那两册书,待三魂七魄归位……这个自己根本不知姓名的秦雨缨,会否彻底消失无踪?
到时,自己又该去何处寻她……
次日醒来,秦雨缨才听说小狐狸一夜未回偏院,也不知是去了哪里。
“昨日它从厨房跑出去后,婢子就再未见过它了。”冬儿慌慌张张地禀告。
“找,在府里仔细地找……”秦雨缨立刻吩咐。
谁人不知皇帝曾重金悬赏雪狐,只想将其抓去宫中,炼那劳什子长生不老丹?
雪狐一旦被抓,定是死路一条!
若被人发现七王府私藏了它,陆泓琛这个七王爷的后果也不堪设想……
可掘地三尺地找了许久,别说小狐狸,就连半根狐狸毛都没找着。
若不是后院那只大黄狗一直对雪狐很是亲昵,秦雨缨恐怕要以为,是大黄将它一口给吃了……
心急如焚之际,永安街上忽然多了一则传闻——昨夜有人在城西荒郊看到了一团小小的白影飘来荡去,似乎是孤魂野鬼。
瞧见那白影的不止一人,皆说得绘声绘色,煞有其事,一点也不像是随口编造的。
“王妃娘娘别着急,说不定是那小狐狸一时贪玩,在外头玩儿得忘了回来。”冬儿安慰。
“快随我去荒郊!”秦雨缨得知消息,哪里还坐得住。
荒郊到处都是孤坟,秦雨缨没发现小狐狸,却发现了另一个人——福来。
经过冬儿昨日的一番忙活,福来原本脏兮兮的脸已变得干干净净,身上的破旧衣裳也已换成了新的,那新衣很是宽大,显得他整个人愈发矮小干瘦。
此时他见了秦雨缨与冬儿,就如见了猫的老鼠,连忙转身要逃。
“你是怎么跑出来的?”冬儿那叫一个诧异,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把揪住了他。
福来手里也不知提着个什么,一个劲儿地往身后藏:“我……我来看木爷爷不行吗?”
那具烧焦的尸首,已被证实就是太监荀木。
荀木无后人,也无亲人肯为其办丧事,故而死后由衙役草草葬在了这里,连个墓碑也没有。
冬儿从他手中搜出一个油纸包:“这又是何物?”“这是给木爷爷的……”福来攥紧了油纸包,怎么也不肯撒手。
他越是不撒手,冬儿就越觉得有古怪。
争抢中,油纸包掉在了地上,半只卖相不佳的烧鹅从里头滚了出来,一下就沾满了泥巴。
福来见状“哇”一声大哭起来,死命推打着冬儿:“你赔我的烧鹅,你赔我的烧鹅!”
秦雨缨算是看出来了,那烧鹅是用来祭奠老太监的。
近来,府里的下人都在议论此事,想必福来也已听说了,所以才会偷偷跑来这荒郊野外,找老太监的坟墓拜祭。
“去买些瓜果、鸡鸭和酒来,再叫人替荀木刻个墓碑。”她转目吩咐一旁的随从。
福来闻言立即止住了哭声,怔怔看着她,连眼泪都忘了擦。
“你木爷爷死得蹊跷,你想不想查清真相,为他报仇?”秦雨缨问。
“当然想!”福来不假思索地答。
他从宫里跑出来后,就一直在永安街上讨饭,吃了上顿没下顿,还总被野狗追着咬,是木爷爷好心收留他,没他被活活冻死、饿死……
这么好的一个白发老头儿,却被一场大火莫名其妙给烧死了。
一想到这,福来心里就一阵阵堵得慌。
“王妃这是打算帮你,还不快谢过王妃娘娘。”一旁的冬儿道。
福来眼珠转了转,一张小脸写满狐疑:“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怎晓得你们究竟是想帮我,还是想害我?”
分明只是个八九岁的孩子,说起话来却老练得很,一副虎头虎脑的样子,与昨日佯装出来的怯懦模样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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