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芙蓉帐(26)(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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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全一听竟然自己还能死里逃生,立即磕了个头道:“谢陛下饶命之恩,奴才万死不辞!请陛下吩咐。”

周绥道:“你去将真正的舒婉怡找出来,秘密带回宫中扣押。”

福全一愣,下意识道:“陛下,舒老将军这些年来在京中已有势力,若是知晓舒婉怡被您……”

“他自然会知道,知道了才会来找朕。”

周绥眯了眯眼,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来,“不过,他既然想要回真正的舒婉怡,那就必将要用朕名副其实的皇后来换,不是么?”

福全登时明白了周绥的意思,视线飞快的从舒乐身上收了回来,跪道:“陛下英明。”

周绥敷衍的“哼”了一声,又道:“舒弘毅和舒乐查人之时,在后面盯紧了,将他们在京中的人手给朕一一列出来,朕要瞧瞧。”

福全磕了个头,正要在表决心,却见周绥怀中的舒乐动了动,接着整个人一晃,从周绥怀里掉在了地上。

福全:“……”

舒乐是被疼醒的。

估计是阿芙蓉的药性过了,背上那处伤口一阵一阵的疼,加上玉撵摇晃,根本睡不踏实。

意识朦朦胧胧之间突然听到周绥像是和谁在说话,提起了舒婉怡的名字。

竖起了耳朵听了听,却总是听不真切。

舒乐试图让自己清醒清醒,刚一动作,就摔地上了。

他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妈的,看这姿势还TM是从小皇帝身边摔下来的。

大概是舒乐眼中的怨念太明显,连坐在榻上的周绥都感受到了。

周绥沉默了片刻,朝舒乐伸出手道:“朕刚刚没有注意……手给朕。”

舒乐冷漠的看了周绥一眼,将手踹回了袖子里,缩了缩身子,自顾自的站了起来:“臣七尺男儿,不会摔坏的。谢过陛下。”

刚扶着榻直起身子,背上的伤就让舒乐变了脸色。

舒乐动作一僵,周绥立即就发现了,伸手将舒乐抱了起来,侧放在榻上。

周绥一并将白狐裘给舒乐盖在身上,掖好边角:“怎么就非得跟朕倔呢?”

舒乐垂了垂眼:“臣不敢。”

周绥笑了笑,伸出一根手指挡在了舒乐嘴前:“依朕瞧着,你对着朕可没什么不敢。”

舒乐:“……”

为什么一觉起来,就感觉小皇帝在变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

于是舒乐开心的戳了系统:统统,我睡觉的时候又撩/骚了吗?

系统面无表情,精神分裂般的道:你醒啦,你的马甲已经掉光啦。

舒乐:???

系统道:小皇帝已经知道你就是假皇后了,等你回京舒家就要完蛋啦!

舒乐:那你为什么不叫醒我???

系统:外力是无法强行干涉各位面世界的本有物质的。

系统:这个世界的任务要完蛋啦,我们要不还是先脱离吧!?

舒乐:……

舒乐幽幽道:统啊……你是不是偷偷看到我快要有姓生活了,所以……

系统拒绝三连: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舒乐:那我们还是继续呆着吧,我觉得任务肯定能完成,我还能跟小皇帝爽一爽!

舒乐:美滋滋,嘻嘻嘻。

系统哭着走了。

舒乐支着下巴,靠在榻上,只是简单的动作,就让他虚弱的喘了几口气。

这幅身子是真的大不如前了,在周绥下的药物和阿芙蓉的双重侵蚀下,已经向着枯竭的边缘一步步迈了去。

舒乐非常担忧。

主要很发愁自己这样子的话,岂不是很多姿势都没办法做到?

毕竟总是保持同一个姿势的话,不知道小皇帝会不会腻,他会很快就腻味的。

说不定一腻味就想换人。

也不知道能不能背着小皇帝偷偷换人。

忧郁。

无助。

对未知的明天充满了干旱土壤的渴望。

周绥见舒乐发呆,便将一只手炉塞在了他手里:“怎么样?现在还冷吗?”

舒乐侧过头看了周绥一眼,摇了摇头:“不了。”

撵内的炉火烧的太旺,身体正常的人的确有些受之不住。

舒乐望过去的时候,恰巧看到一丝汗珠从周绥额际滑下来,又落入榻中。

啧,不得不说。

小皇帝这幅样子让他想到了某种场面之时,还真是性感的要命。

舒乐弯唇,荡漾而不怀好意的笑了一下。

周绥见他笑了,以为舒乐是真开心,伸手摸了摸舒乐的乌发:“先吃些东西,等等还要换药。”

宵夜已经摆上了撵中的小桌,热气腾腾,看上去十分丰盛。

舒乐食欲实在不好,吃了两口便放下了筷子,道:“随军几日,臣还未曾问过。不知温容可给陛下添过麻烦?”

周绥面上闪过一丝不虞:“为何突然提他?”

舒乐道:“陛下莫生气,只是随口一问。”

福全已经退了出去,周绥亲自给舒乐盛了一碗羹汤,这才道:“朕给了他一支小队试试手,你若想见,明日带你去看。”

舒乐这才露出了两分笑意,朝周绥抱拳道:“那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夜色已深,安营休息。

行军的脚步暂缓了下来。

距离京城已经不远,军中的粮草与灯烛所剩不多。

因着节省使用,营地的夜色中便显得有些空寂深沉。

环顾周遭,最明亮的地方只有周绥与舒乐所乘的那只玉撵。

夜间扎营时总会安排将士巡夜。

今夜正轮到温容。

虽然周绥的确给了他一支小队,但那队中皆是些残兵老兵,根本当不得用。

在舒乐面前捧高他,又在背后狠狠踩他一脚。

不愧是后周帝王的好手段。

不过也好,残弱之兵最易打发,更不会关注他所向何为。

温容慢慢绕了营地一圈,在确定没人之后,悄无声息的走到了营地边缘。

他换了一身黑衣,与沉沉的夜色几欲融为一体。

只等了一会儿,一只通体黑色雕鹰便落在了温容手臂上。

那只雕鹰似为温容所养,和他极为亲昵。

温容抚了抚雕鹰的背羽,从它脚上解下一张纸条。

展开看完,温容又从袖中摸出另一张空白的纸条。

借着月色,用炭笔寥寥写了几句。

“我已成功潜入军中,不必挂心。”

“古图尔大将军乃功臣,当以厚葬之。”

“但切不可为他报仇,若有逆者,杀无赦。”

温容微微一笑,将纸条绑在雕鹰脚上,拍了拍道:“去吧。”

雕鹰用喙浅浅的蹭了蹭温容的面颊,无声无息的展开羽翅,消失在夜色之中。

瞬间原地又只余了温容一人。

温容转身,向舒乐与周绥所在的玉撵处望了一眼。

烛火灭了几盏,大抵是两人已经休息。

温容一张俊容依旧温润,却在月光流照之下终于显出几分隐藏的嫉妒。

他抬起脚,一步步向自己账内走了回去。

“周绥……我也想做哥哥,唯一的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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