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乱世生殊(十九)(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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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衡一摆衣袖,清雅的声线飘进众人耳里:“众卿不必多礼,今日君臣同乐。”

……

玉微换好衣衫后没有急着赶去殿内,反而在凉亭里坐了下来,悠闲自得的饮茶。

玉衡原以为只是透气,不会遇见玉微,没想到玉微就在他往日里喜欢去的凉亭内坐着。

夜色微凉,美人如玉。

玉衡本想避嫌,但是脚却不听使唤般,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待他能够止下脚步时,发现与玉微已是近在咫尺。

玉微看见玉衡的靠近,有些蹙眉地站起来,退了几步,远离玉衡后,方才躬身行礼:“臣妇参见皇上。”

玉衡总算听清了玉微的声音,疏淡清浅,如清风拂过山间,泠泠作响,和宁儿的冷冽相差甚远。

他有些懊恼,他是怎地把玉微的声音和宁儿弄混的?明明几乎没有相似之处。

玉衡听见玉微声音的霎那,本是想转身离开的,但是看见玉微避他如洪水猛兽的模样,他不由得又想起了宁儿曾经也是这般无二。

他又靠近几步,伸手欲要扶起玉微:“起身罢。”

按理说,他身为皇帝,只需要让玉微平身便是,但是看着眼前之人和宁儿如此相似的气息,玉衡忍不住的想要靠近,再靠近。

玉微仿佛没有看见玉衡的手一般,又退后几步才自行站起身:“多谢皇上。”

感受到玉微的排斥,玉衡不欲多语,但也未曾离开,只是自发落座在玉微对面。

玉微见状,便知道玉衡暂时不打算走了,于是也在玉衡的示意之下,坐回原位。

“那日,是朕的过失,冒犯了你。”玉衡沉吟片刻后,沉声道。

玉微将斟好的茶倒入茶盏,递至玉衡面前,俏皮一笑,敛去了三分清冷:“皇上在说什么,臣妇不明白。”

玉衡被玉微的笑意感染,骤然感觉心头一跳,随即挑眉揭过话题:“怎的不进殿内?”

既然她想假装没有发生过,他也不再追问。毕竟那夜之事于女子名节有损。若她是未嫁之身便罢了,他尚且可以纳她入宫。

但是她已经嫁人,还是嫁给他看重的南砚宸,他自然不会强娶。

玉衡伸手接过玉微手里的茶盏,指尖却不小心碰到了玉微柔滑雪白的手指,本来已经平息的心又跳动起来。

他强压住心底的悸动,神色淡然地抿下一口茶,茶水入口时,清香弥漫唇齿间。

“你泡的茶?”

“臣妇茶艺粗浅,入不得皇上的口,还请圣上恕罪。”玉微语气淡漠地道。

“茶艺不错。”玉衡道。

玉微不置可否:“多谢皇上赞赏。”

她苦练多年的茶艺,一直找不到小白鼠,玉衡愿意当,她自然乐的成全。

玉微低头浅浅地呷着茶水,不再说话。

寂静的凉亭,似乎只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声和微微的风声。

玉衡搁下茶盏,无意中看见玉微滢白如玉的脖颈和艳若三月桃花的脸颊后,便再也移不开视线,眼神一寸一寸地描摹着玉微的柔美轮廓。

虽然她的容貌和宁儿不像,可是气韵却是无一处不相似,他根本无法忽视。

就在两人氛围渐渐变得有些暧昧起来的时刻,远远地传来一道担忧的声音:“慕慕?”

南砚宸在殿内久不见玉微归去,便急切地寻了出来。他已经被上一次七夕发生的事情吓到,稍稍有些风吹草动便会草木皆兵,害怕慕慕会离开他。

“参见皇上。”南砚宸走进了方才发现玉衡也在,于是恭敬地行礼。玉衡一手培养了他,可以说玉衡是南砚宸除了父母之外最尊敬之人。

虽然有些诧异玉衡怎么和玉微在一起,但是南砚宸也不曾多想,只以为他们恰巧遇上了。

“砚宸怎的出来了?”玉衡虚扶起南砚宸,温和地问。

这是宁儿的孩子,就算不是他的子嗣,他也不曾不喜。甚至因为他是蓝宁儿子的原因,想要扶持他登基为帝。

“慕慕一直未曾回殿,砚宸有些担忧,便寻了出来。”南砚宸看了一眼安然无恙的玉微后,才松了一口气,那凝视着玉微的眼里是满满的眷念。

玉微站起身,走到南砚宸身边,冷声道:“只是觉得有些闷,在外面透气罢了,砚宸不必忧心。”

玉衡见玉微对南砚宸的疏离与对自己时无异,甚至更冷上几分,很是诧异地皱眉,她真的爱砚宸吗?

南砚宸早已习惯玉微的冷淡,只是牵起她的手,对玉衡又行了一礼:“砚宸和内人先行告退,便不叨扰皇上了。”

玉衡一直不喜和人靠得太近,更别说与女子同席,简直闻所未闻,为了防止玉衡恼怒玉微,南砚宸带着玉微就准备离开。

玉微没有反抗,反握住南砚宸的手,也草草行了一礼后便随着南砚宸走远。

玉衡坐在凉亭,半晌没有起身。他在想玉微和南砚宸之间的相处。

玉微对南砚宸的一举一动间完全没有爱意。可是南砚宸对玉微,哪怕不用言语,都能看出那小心仔细的呵护。

思及此,玉衡心底不由升起几分异样

“砚宸,不去请安吗?”玉微手指轻点南砚宸的胸膛,声音还有些晨起的低哑。

玉微依稀记得古代成亲是需要给长辈们请安的。虽然她并不在意这些繁文缛节,也不在意男女主如何看她。但是她需要去见男女主一面,以确定自己是否要按原计划行事。

即便那天数花瓣的结果是不渣男女主,但是涉及幸运之气的决定,她并不想真的如此草率。

南砚宸握住玉微四处作乱的手,他初尝男女之欢,又是早晨,哪里经得起撩.拨,可是怕玉微承受不住,只能喉结滚动几下后,强制压下欲.望,但话语中却有一丝控制不住的喑哑溢出:“不用,母亲和父亲不是那般墨守成规之人,何况我们府内只有三人,根本不必此般兴师动众,只需午时去前厅用膳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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