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第 7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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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眨眼工夫,就跑到明堂尽头, 扒着门槛往外跳。

阿宝眼皮跟着一跳, 不等印玄下令, 就自觉地追上去, 伸出双指,将纸片人的脑门一夹, 抓田鸡似的抓了回来。

纸片人伸胳膊蹬腿,犹挣扎不休。

阿宝另一手连弹它的小腿儿:“再闹就将腿儿掰下来, 将你埋在地里。”

不知是威胁起了作用, 还是自知逃跑无望, 纸片人终于消停下来,四肢蔫了吧唧地垂下,一动不动。

阿宝托着纸片人:“你叫什么名字?”

纸片人软趴趴地倒下去,仿佛一张真正的白纸。

“最喜欢你们这种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傻鬼了。”阿宝笑嘻嘻地摸出打火机, “嚓”的一声点着,火苗对着纸片人左摇右晃, 轻轻地哼起歌, “你就像那一把火, 熊熊火焰燃烧了我……”

印玄突然走过来,手指对着纸片人隔空一点。躺在掌心里装死的纸片突然卷起, 越卷越紧,越卷越小……几乎压缩成细条。

“住手, 休要伤我!”

纸片人终于忍不住大喊。

印玄收力, 纸片猛然一松, 折叠的皱痕模拟出花瓣的层次感,缓缓打开时,仿佛昙花盛放。

阿宝将它放在地上,帮忙捋直它的小胳膊,还安慰道:“回去拿熨斗烫烫就好了,没事没事。”

纸片人闻言大喊:“不,恩公救命!莫要叫我回去!在下定然衔草结环,以报大恩!”

阿宝饶有兴致地问:“你打算怎么报恩?”

纸片人说:“在下读过几年书……”

阿宝说:“我认识的人中,你这个年纪的都读过几年书。”充分体现出了九年制义务教育的必要性,加上幼儿园,都十几年了。

纸片人被噎了下:“在下还略懂算学……”

阿宝说:“七七四十九、九九八十一吗?现代有个东西叫计算器,有些考试都能带,你可以了解下。”

纸片人显然连他的话都不太理解,呆若木鸡地站着。

阿宝说:“先做个自我介绍吧?”

纸片人说:“在下姓郑……”

阿宝对印玄说:“祖师爷,看来他不是陈孟友,弄死吧,留着也没用。”

“等等!”纸片人见识过印玄的手段,不疑有假,忙道,“是,在下是陈孟友,郑……是我的母姓。一时情急,竟记错了。”

阿宝说:“记错的意思是,把娘记成了爹吗?看来,两位老人家长得很有夫妻相啊。”

陈孟友无言以对。

阿宝说回正题:“按规矩,当鬼满百年,便可投胎,你为何还滞留地府?”

陈孟友悲怆道:“受奸人所害,有冤无处诉啊。”

阿宝说:“说来听听。”

陈孟友死后被拘到地府。原本按鬼差的说法,自己做个百年苦差,便能投胎,后来不知怎么回事,突然被送至十八层地狱,受苦不说,连个限期都没有。若非阿宝召唤,他还要待在地狱里无止尽地受罪。

阿宝惊奇道:“你在哪层地狱?”

陈孟友支吾不肯说。

阿宝就说:“你生前干的那些事,地府早就纪录得一清二楚。我既然能招你的魂,也就能调地府的档案,还有什么不知道的?你藏藏掖掖的,我听着不痛快,还能让你痛快了?”

陈孟友在地狱吃尽苦头,也有抱住一根救命稻草逃出生天的愿望,配合道:“起先是孽镜地狱,后来又送去了刀山地狱。”

孽镜地狱是追溯生前罪孽,可见他活着的时候,有罪行没有被揭发;刀山地狱坐实了他曾杀生。

阿宝说:“邱玉如说的是实话。杀害郭宛江与周喜鱼,你也有份。”

陈孟友更确信他知道不少内情,老老实实地解释道:“我只是将宴上的酒换作了桃花酒,没做别的。杀人是邱玉如一人所为。”

桃花酒的出场率也忒高了些。

阿宝不得不留个心眼:“桃花酒有何不同之处?”

陈孟友说:“我父亲嗜酒,曾令府中仆人将郭庄的桃花酿制成酒。用之,飘飘欲仙,身心舒畅,味道极好。惟需注意,饮后半盏茶内,头昏脑胀,浑身乏力。”

与商璐璐的症状颇似。

阿宝说:“你换酒,邱玉如下手,你们倒是分工明确。但据我所知,你与郭宛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与周喜鱼也有婚约,为什么要杀他们?”

陈孟友愤愤声道:“什么感情甚笃,你不知他,他从未将我当作朋友,只当作……当作那种不入流的物件,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阿宝想起郭宛江信件里流露的暧昧,恍然道:“所以,是郭宛江单方面暗恋你?”

“何曾有恋?不过是……”纸片人气得说不出话,喘了半天才接下去,“将我当作个玩物罢了。他读了些荒淫之物,便招我来玩。被庄主发现之后,我被打了十个板子,险些落残,他没事人似的,还说以后偷偷来我家玩。”

藏了百年的愤怒终于找到了宣泄的通道,他完全收不住了,滔滔不绝地讲述昔日恩怨:

“我知邱玉如觊觎郭家富贵,故意透露此事,她果然借此纠缠郭宛江,还要我与周喜鱼成亲。这可真是瞌睡送枕头!我以为总算可以摆脱那畜生了,可老天无眼,偏生老庄主死了。郭宛江无人管制,又跑了出来。邱玉如无可奈何之下,竟将此事透露给了喜鱼。喜鱼单纯良善,当下去找郭宛江理论。可恨那畜生,竟想霸占她,还强逼我退婚。我若不允,便要举家迁离。”

“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能如何?当如何?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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