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2 / 2)
原来我还在这儿!
春晖书院原本是开国皇帝手下大儒沈善从一力开办的,为的是能开民智,替高祖武皇帝培育贤才。在京中比国子监还受人追捧。
而春晖女学却是在武皇帝的元皇后极力要求下,在春晖书院里开办的,主要是教导一些从五品及以上的官家小姐。
赵安慧从醒来到现在其实脑子就没有特别清楚过,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身在梦中,还是在地府受罚,只是受罚的方式古怪了些。
直到现在她才意识到,她可能还在大梁,只是不知已是过去了多少年。
如此想着,她转头便看向眼前的小姑娘,状似疑惑地问道:“姐姐,女学建学多少年了?为甚每年参加秋试的人仍如此之多啊?”
崔瑾玞被她的忽然开口吓了一跳,却又赶紧接话道:“自从沈善从大儒建武五年建春晖,八年建女学,到如今建德十六年,女学建学才二十九年。不过想入春晖女学的人如此之多,并非因为建学年限,毕竟江南那边建立自前朝的百年女学也是不少的。”心中却是感叹妹妹睡糊涂了,连这些都不记得了。
原来现在才建德十六年,竟然已经过去八年了!
陈安慧到现在还能想起最后弥留之际,孙子趴在她床前哭喊着“奶奶”的样子,心中酸涩无比,刚一出生他便父母双亡,现在她又走了,不知他现在过得如何?
她双目泛红,抬眼看向崔瑾玞道:“那是因为什么?是因为春晖书院里的学子们念书念得好吗?我听说平都侯。。。”
崔瑾玞闻言却是脸色一变,压低了声音对她道:“妹妹你还念着平都侯世子爷呢?咱们这样的人家如何能与之相提并论。再者这世子爷天生聪慧,聪颖过人,其文章是连梁大人都夸赞不已,这样的才俊,比那普通勋贵都出色那许多!岂是咱们这种人家能痴心妄想的。”
崔瑾玞看陈安慧脸色不对,便又劝说道:“之前为了你偷瞧世子爷被众人发现的事,五妹妹觉得你丢人才与你发生了口角害你撞了头,现在可不能再做这样的事了。不然祖母知道了,是不会轻易饶了你的!”
陈安慧却哪里顾得上她说的那些琐事,光只听到孙子的事,便觉得高兴。原来她的小狮子已经平安长大,还这样的有才华,惹得淑女们争相围观,不愧是我教出来的孩子!
陈安慧,不,现在应该说是崔瑾珠了。从五品礼部员外郎崔渊的庶三子——正回京述职的前七品县令崔丰玻——的十三岁嫡长女崔瑾珠。从那日起崔瑾珠便天天让人喊崔瑾玞过来,引着她说一些孙子的事。
比如平都侯世子八岁入学春晖丁班,很快便展现出了超乎常人的才智,第二年便升入了丙班,之后每两年升一级,以比常人快几倍的速度在四年后便入学甲班。
比如世子爷十四岁时在鹿亭侯家春宴上,作了一首《春归》艳惊四座,至此名满京城。随后陆续传出来的诗句一首比一首文采斐然,而其文章更是被春晖教授极力推崇,成为了京中人人追捧的少年才子。
比如世子爷马球打得好,去年有一次带着春晖学子把三皇子的队伍打得落花流水。
再比如世子爷在花满楼一掷千金,还为花魁凌雪写了诗,成了其入幕之宾。当然这段是小丫鬟采春从外面打听来偷偷告诉她的,随后采春便拿着赏银欢天喜地成为了崔瑾珠的小耳神报。
崔瑾珠听着这些,感到特别欣慰,她的小狮子这几年看起来过得很不错,少年人的意气风发和胡闹折腾一样没落下。
两人一个说一个听得正高兴,四小姐崔瑾玞忽然声音低了下来,她有些犹豫地瞧了瞧崔瑾珠,而后踟蹰地开口说道:“六妹妹,那日在鹿亭侯府。。。”
崔瑾珠闻言心中对当日所谓的“偷瞧世子爷被众人发现”之事有些猜测,面上却并不透露出来,只是有些羞怯地垂了垂头,又抬眼一脸懊悔地对崔瑾玞说道:“我并不想的。。。只是。。。”
崔瑾玞听她磕磕巴巴说不出话来,终于下定决心般抓住了对方的手说道:“那日是三姐姐非要去找你的!”
崔瑾珠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崔瑾玞却是并未停下来对她作何解释,就像是怕一旦停口就失去了勇气,闭着眼一骨碌便把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三姐姐瞧见了我,还问我你去哪儿了,我说我不知道。我真的没想到她就提议要去找你了!她以前总是跟在五妹妹身后从不冒头的,那天不知为何便说担心你一个人会出事,硬是拉着一群人去找你。还偏偏选了那条朝观青居走的路。。。就像是早就知道你在那边似的!”
之后的事情崔瑾珠想一想便知道了,之前的“珠珠”应该是躲在什么后面偷瞧,便被一群前拥后簇的小姐们给当场揭穿了。一时崔家六小姐名声扫地。
之后回家又与姐妹们起了口角,上升到肢体冲突,最后落得个香消玉殒的下场。
这般想着,崔瑾珠皱起了眉头,她思忖片刻,抬头有些委屈地对崔瑾玞道:“为什么三姐姐要这么对我?我平日里可有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