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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摇了摇头,平静道:“师姐的心意,是她的事。我只是做了我想做的事,不需要什么回报,也不需要结果,我做了,就好了。”
所谓心动,本就是一个人的事,与旁人又有何干系呢?爱而不得,原属常事。落花飘在流水上,早就知晓它奔流东去,从来无意,不过是想同行一段路罢了。
他说得这样明白,拂羽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叹,伫立片刻,说道:“既然你主意已定,我便不再多言,叶舟,只希望你不会后悔。”
叶舟笑了笑,只是道:“别说予她知道。”
“你放心。”拂羽应承,心想,不说也好,虽然注定无果,但没有答案,总比当面拒绝好得多。
殷渺渺并不知晓白月碧心花的内情,养伤期间,她烦心的是另一桩事。马丑当时一时脑抽,胡编乱造,造成了不小的后遗症。
毕竟,当时海船上还有不少修士,他们又被她亲自救了回来。这不,危险一过,他们便迫不及待和亲朋好友说起了自己苦逼的人质经历,而当时她和游百川大战妖修的英勇事迹,和“私奔”的八卦,也引爆了整个南洲。
飞英带来朋友圈最新动态时,表情很微妙:“这故事剧情很眼熟诶。”
“是啊。”她幽幽道,“上回在你们归元门,我也是被这么传的。”
上次的绯闻版本是,她冒险进乾坤镜,都为了慕天光,同甘共苦,感人至深。这次就变成了她去南海,为的是和游百川祸福与共,不离不弃,情意甚笃。
套路一模一样,她永远都是在为男人奋不顾身。然而偏偏好多人都深信不疑,觉得她至情至性,娶妻当如是,一跃成为男修心目中的道侣典范。
殷渺渺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人设居然是贤妻,心情十分复杂。
人活得久了,什么事儿都有可能发生。
飞英干笑几声,觉得话题不大美妙,赶忙拉回正题:“其实我今天来,是想讨个主意。”
“出了什么事?”她奇怪。
“汀兰前辈她……真打算联姻吗?”
殷渺渺反应极快:“你喜欢汀兰?”
“不是我,是乔师兄。”飞英坦言,“他在犹豫要不要说,纠结小半个月了,还没下定决心,我就说来问问你。他不好意思,所以就我来问了。”
乔平喜欢汀兰?殷渺渺略感意外,想了想道:“我和汀兰也不过点头之交,找我打听她的心意,你们怕是找错人了。”
飞英长叹一声,纠结极了:“那要不要说?万一说了没戏,岂不是连朋友都做不成?”
“做朋友干什么。”殷渺渺奇怪地问,“几百年见不到一次,偶尔喝个酒吃个饭的朋友,有意思?”
修士相见一次不容易,就算是同门师兄妹,也未必会长期相伴,天南海北才是常态,顾忌着所谓的“朋友情谊”不说,也许这回一别,就是永诀。
“男未婚女未嫁,现在不说,等到汀兰订了婚事,他更不会说了。”她耸耸肩,轻快道,“你如果问我的意见,那我会说,试试再说,说不定两情相悦呢。”
飞英点头如捣蒜:“我也是这么想的,万一呢?但乔师兄顾忌来顾忌去,都不像他了。”
“因为我们只是局外人。”殷渺渺笑了笑,感叹道,“患得患失,辗转反侧,才是当事人啊。”
飞英搓搓胳膊,没有体会过,也不想体验试试,只追问:“那怎么说?有没有什么诀窍?比如送个荷包玉佩当做定情信物什么的?”
殷渺渺自己多有遗憾,便想着身边的人能心想事成,思量片时,笑道:“单独约她出去,去个安静的地方,真挚诚恳地说出心意就可以了。其他都是外物,有的话锦上添花,没有也无伤大雅。”
她说的都是肺腑之言,然而,乔平终究是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并非不信她,只是觉得两手空空,全靠一张嘴不够诚恳,思来想去,还是费心挑了件(直男觉得特别好的)礼物,这才递信给汀兰,约她出来散步。
天公作美,这是个好天气,夕阳缓缓沉落在海上,瑰丽的霞光映透了天际。仅容两人的小舟飘荡在海边,晚风吹过,安静又惬意。
乔平觉得时机不错,放下鱼竿,正色道:“汀兰,其实我今天约你出来,不是为了钓鱼。”
“我知道。”汀兰坐在船头,深蓝的发丝随风摆动,橙红色的晚霞照在她银色的面具上,无端添了几分温柔。
“你知道?”乔平吓了一跳,到嘴边的话又滑了回去。
汀兰瞧着他:“当然,这里又没有鱼。”
乔平:“……”他还以为是太紧张了,所以鱼都被吓跑了,原来是这一带没有鱼吗?
“你要说什么,直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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