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出阵(1 / 2)
“烛台切——?!为什么在这里……”加州清光有些惊诧。
“抱歉啊,原本以为今夜开始就是由我来担任近侍呢。”烛台切说,“没想到加州还在这里。也多亏我来了,才能让加州免于应对这种棘手的状况。”
所谓棘手的状况,大概就是指一旁的主君了。
阿定歪歪头,露出了困扰的神色,似乎在犹豫应该挑哪一位近侍留下来。
“主君……”加州将早已握不住的刀收回鞘中,微恼着询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您要让烛台切留下来吗?”
主君忽然变了一个人,而烛台切却是一副早就知道的表现。要说这里没有问题,他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但是,话里话外,他还是希望主君能让自己留下来。
烛台切看一眼加州,笑说:“主君不介意的话,还是让我留下来照顾主君吧。加州到底是不擅长这些事呢。”
加州微震,小声追问道:“我不擅长什么事?这是什么意思?”
烛台切一副无奈的样子:“看吧,这就是不擅长的表现了,一副一头雾水的样子。”
加州总觉得自己被无声地鄙夷了,可他又实在摸不着头脑。烛台切所说的“擅长的事”到底是指什么呢?
于是,他只能寄希望于阿定的决策。
“主君,请让我留下来吧。”加州认真地说,“这是我作为近侍的最后一个晚上了。”
“……主君!”烛台切并不相让,紧追其后,“请让我代替加州照顾您吧。”
阿定的眼帘微阖,似乎是在斟酌着二人的话。
说实话,作为櫛姬的她,实在是不喜欢自作主张的男人。
由她来挑选、由她来决定,这才是正常的状态。
旋即,她笑了起来,说:“我是一个贪心的人。就请二位都留在这里吧。”
加州和烛台切同时愣住了。
然后,她就回去睡觉了。
——被莫名其妙的争风吃醋打搅了心情,以至于连进食的心情都没有了。
烛台切苦等一夜,无事发生。
加州清光在一旁以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他,问道:“什么啊,烛台切先生所说的‘擅长的事情’,就是等在门口啊。”
烛台切:……
——才不是!!
烛台切唯一的慰藉,就是他会成为照料主君的人。
这可是好不容易在三日月面前争取来的权利。
三日月还特地提醒过他,要注意鹤丸那家伙,别让他的恶作剧再惊扰到主君。言辞之间,似乎是有些生气的意思。
也不知道三日月是在对什么东西感到不悦。
***
次日,阿定从三日月口中得知了新的近侍人选。
——竟然是烛台切。
阿定着实有些害怕。
从早上起身开始,烛台切已经紧紧地盯了她好久了,像是要从她脸上瞧出什么来似的。
趁着烛台切守候在门外的时候,阿定扯一扯三日月的衣袖,小声道:“真的必须是烛台切大人吗?他……对我的态度有些奇怪呢。”
三日月笑眼微弯,回答:“他很懂得如何照顾人。”
阿定烦恼地卷了卷自己的发尾,很是愁闷。继而,她想到了答应清光的事儿,便对三日月道:“三日月殿,如果我想要把大和守先生带回来,需要做些什么呢?”
“……大和守?”三日月的声音有些诧异,“怎么突然萌生出这样的想法呢?”但他也并没有深究,而是耐心地回答了阿定的问题。
“也不是办不到,只不过有些难。”三日月慢悠悠地回答,“大和守不认识您,他为什么要跟着您回来呢?要想说服他离开有着深刻羁绊的冲田总司,那可是十分困难的。”
这样一说,阿定也犯了难。
她连历史都不了解呢,要去贸贸然说服一个素未谋面的人,确实是很难。
“不试试看又怎么知道呢?”纵使如此,阿定还是鼓起勇气,小声地说,“……加州大人一直对我很温柔。我真的不想看到他伤心的样子。”
——没错,不仅仅是为了见到一期,也是为了加州清光。
三日月安静了下来,眸中有一分深意。
面前的这个孩子,明明连自己也照顾不好,只是个任人摆布、随波逐流的傀儡罢了,却还在想着伸手帮助别人。
且,那个“别人”,对她还怀有恶意。
该怎么说呢……?
她似乎根本察觉不到恶意,拥有蒲草一样坚韧的性格,意外得很强大。
对于她来说,这些被付丧神们视为“恶意”的行为,譬如架空她、放置她、欺负她,那都是对她温柔的表现。
也许,这是因为她从前的人生实在太过糟糕了吧。在那段不愉快经历的衬托之下,付丧神们便显得温柔起来了。
“那就试试看吧。”三日月欣然答应了。
——感受一下自己的无能为力与渺小,然后放弃这种天真的想法。
“啊……”阿定微呼了一口气,一副欣喜若狂的样子,“三日月殿的恩典,我会一直铭记的。”
“你不能一个人前往那个时代,这太危险了,必须挑选几个人随行。”三日月说,“上次我交给您的名册还在吧?请从中挑几个中意的名字吧。如果要选我的话,那是我的荣幸。”
阿定手忙脚乱地翻起了名册,试探着问道:“能挑选一期一振吗?是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呢。”
“抱歉,他很忙。”三日月神色不改,淡笑着回答,“请改挑别人吧。”
“那那那、那就……”阿定手忙脚乱,挑着自己会念的名字,“药研藤四郎大人,加州大人,笑面青……这个、这个字不会念啊……青大人!”
三日月看着她忙乱的样子,唇角的笑意愈深了。他问:“不选我吗?主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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