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50(2 / 2)
康睿有些头疼,就听到了敲门声。他按了电子开关,把门打开。
昨天开车的司机走了进来,手上拎着两个大袋子,身边还跟了好几个穿着警服面容严肃的警察。
“康总,衣服带来了。”司机把手上的衣服放在沙发上,恭敬道:“警察找过来了,等下就可以带人走。”
康睿点了点头,转身一看,却找不到元宵的身影。
他往前走了几步,依旧没看到元宵在哪。
“康总,”司机喊了一声,往他身后指了指。
康睿手往后一抓,抓出个怯怯的白嫩元宵。
司机看了一眼,把头低得更低了。
刚康总转身走路的时候,这少年就亦步亦趋地跟在康总身后。
很明显,在场所有人都能看得出他对康总满满的依赖。
看那少年紧紧抓着康总衣尾的小手,看那吓得微微发抖的身子……司机觉得自己好像窥探到了真实内幕:难道这个少年是个想抱大腿的戏精?
想到自己曾经替康总围堵过的那一群狂|蜂|浪|蝶,司机在心里给了自己一个大拇指。
应该就是这样了!
不得不说司机真相了一部分,某种意义上,元宵真的是想“抱大腿”。
“咳,”为首的一个警察轻咳了一声,打破沉默:“康总,身后的那个男孩子就是不清楚身份的人吗?”
康睿点头:“让他先把衣服穿上吧。”
警察们看了眼元宵露在外面的胸口和小腿,点头同意。司机连忙让警察们在沙发上坐下,拎着衣服袋子想带元宵去里间更衣室换衣服。
不想元宵抓着康睿的手抓得紧紧的,怎么说也不肯松开。
康睿本身力气也不小,但他发现自己每次被元宵抱住或者被元宵拉住的时候,都比较难把人给拉开。
他冷下脸,看向元宵。
元宵本就有些颤颤的心在看到康睿表情的时候更是吓得松开了手。
可被警察带走的恐惧感强过对康睿的害怕,元宵带着点哭腔又伸手想去拉康睿的手:“主人,你可不可以陪着我?”
这话一出口,除了已经听了不知道几遍的康睿,在场的人都愣了神。
主人?
司机顿时有点僵硬,难道他想错了?
康总玩起了主仆PLAY?
警察们则七份震惊三份迷茫:不是说是三无人员吗?怎么叫起主人来了?
康睿也没想到元宵就这么当众喊出来了,他额角跳了跳,一把拿过司机手里的衣袋拉着元宵往房间里走去。
司机:“……”不是让他来帮忙的吗?
警察:“……”所以少年真的是三无人员??
康睿把衣服扔在房间的单人沙发上,闭眼在另外一个沙发坐下:“把衣服穿上。”
元宵有点怕怕的,把袋子里的衣服翻出来,正面看完看反面,最后拿着衣服慢吞吞走到康睿面前,茫然地小声说:“这个……衣服……怎么穿?”
康睿睁开眼,元宵拿着的衣服完全就是歪着的。
他看着对方漆黑润亮的眸子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过来。”
元宵眼睛一亮,靠近了几步。
康睿干脆利落地把人脱了个光又目不斜视地帮人把衣服穿上。
不得不说康睿的司机是个会做事的,买来的衣服倒也挺合身这下元宵终于不再是穿着大人衣服的小孩了。
元宵有些不太适应,穿上后就在那东拉西扯。
康睿起身,提醒他:“等下出去不要再叫主人,叫我康睿。”
元宵一听,忙抓住他的手,抬头求道:“可不可以,不要把我送给警察?”
康睿看着他不说话。
“元宵的妈妈,就是被穿着这种衣服的警察给带走的。”元宵眼睛一下子就红了。他对妈妈的记忆停留在她被关在笼子里带走的画面,当时有好多好多穿着这样衣服的人——警察围着妈妈。
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没看到过妈妈了。
元宵的妈妈作为两国邦交的友好体现,要租借给他国五年。元宵不清楚情况,只知道警察带走他妈妈让他伤心,现在要是他也被警察带走,元宵会很伤心、初一会很伤心、主人……也会很伤心的吧?
元宵小心翼翼地顺着康睿的手抱住康睿,颤抖着问道:“主……康睿,可以不把我送走吗?”
然而司机有个八卦的心,却没有八卦的胆子。
他往后头看了一眼,抓紧时间搓手让手暖和起来,又赶紧喝了杯水,发动车子油门一踩他就目不斜视极其认真地开车了。
哇,后面的冷气怎么这么严重?他明明开了暖气啊!等红绿灯的时候,被冻得瑟瑟发抖的司机悄悄地把车里的暖气给调高了。
车内温度不知不觉间提高到了26度,司机在前方舒服地开车,可苦了元宵了。
身为一只大熊猫,元宵本就喜湿冷的天气,这会儿温度高起来了,他就有些耐不住了。
他闭眼睛躺着,梦到周围突然着火了,他又热又怕,想跑来又动不了身子看不清环境。在一番极其不容易的摸索下,终于让他抱住了一根冰冰凉凉的大竹子。
周围的空气依旧火热火热,但元宵抱着冰冰凉凉的大竹子,感受着从竹子上传来的丝丝寒意,觉得整个熊身都舒服了好多。
元宵蹭蹭冰凉的大竹子,感觉自己又像是在躺在了竹子上面。元宵很满足,迷迷糊糊又睡着了。
睡着前的最后一个想法是:这根竹子好舒服呀~
车子开到酒店,司机恭敬地给康睿开了车门。
康睿推了推抱着自己的人,原本想把人给推开却不想获得了一个更紧的抱抱,外加一个毛茸茸的蹭蹭。
司机已经准备好随时代替康睿背人,却不想康睿用满是寒意的眼神看了那少年好一会儿,一手托住少年脖颈、一手从腘窝绕过,轻轻松松就将人给抱了出来。
司机头低得更下了,只能看到少年未被风衣盖住的小腿,细嫩修长,在酒店亮堂的灯光下泛着暖玉的光泽。
康睿冷着一张脸,一路把人抱回了酒店房间。他本想利落地把人往沙发上一扔,却不料少年抱他抱得紧、他手都松开了还能双手双脚并用抱住他。
司机把行李往角落一放,正准备悄悄往后退呢就被康睿叫住了。
“把他给我扒下来!”
司机抬头一看康睿脸上明显不愉的表情,吓得忙走过来一起帮忙。好在两个大男人力气够,一下就把元宵给拉下来放倒在沙发上了。
司机忙不迭地关门离开了,心里还忍不住为那个少年担心:这少年看起来年纪不大,人又长得白白嫩嫩的,只是睡着后的警惕性太差,康总岂是那种给你点阳光就允许你灿烂的暖男?
他惋惜地摇了摇头,也不知道这少年造了什么孽会想到要跟康总在一起。
这一路上都紧抱着康总不放了,那意思不就非常明显了吗?
司机想到公司里的那些传闻——什么有人费劲千辛万苦爬上康总的床、被康总一脚踢下来后就落下了病根、五天感冒三天发烧什么的;曾经还有一些人不知死活地借由送文件送咖啡的名义进办公室、出来的时候直哆嗦,从此以后裹得那叫一个严严实实、暖暖和和,那些低|胸装、抹胸衣出现的频率都少了很多……
司机想到这,又是一个重重的叹气。这少年最好还是乖乖睡一晚吧。
然而元宵在失去了冰凉的大竹子之后,不仅睡不安稳就连肚子都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头顶的亮光让他睁得有些费劲,他坐起来,看到自己身上披着黑色的衣服身上光秃秃的一下子还没有反应过来。
他呆滞的视线从自己白嫩嫩光溜溜的脚背上移,看到了放在茶几上的那一盘苹果。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