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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时笑了起来。看来在别人出丑的时候自爆其丑确实有效果。
“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他忽然真诚地对我说。
“太好了!”我很是高兴。
他朝我伸出了手来。我们的手顿时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虽然我和他的接触次数不少很多,但是我发现他在官场上处理很多事情的能力可比我强多了。这可是他的强项啊,看来我今后还得多向他学习才是。
我忽然想起了岳洪波的那件事情,于是就对他说道:“我向你请教个事情。”
他笑着道:“别那么客气。你太客气了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的。”
我不好意思地说:“习惯了。你不知道啊,在我们医院,到处都是自己的老师,慢慢地就形成习惯了。”
他笑道:“理解、理解!”
我忽然发现他说话的语气都很像钟省长。
“说吧,什么事情?”他喝了一口茶后看着我。
“我们医院将要买一台核磁共振。但是据说打招呼的人很多。你觉得有什么办法可以做成?”我问得很直接。
他忽然笑了起来:“你是设备处长,你应该清楚啊?怎么问起我来啦?”
我摇头道:“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知道呢?我的作用就是收集信息罢了。”
他注视着我,说道:“我劝你还是别去考虑这样的事情。很危险的。”
看来他的看法和我一样。我说:“我自己是不会从中去贪什么的,这个请你放心。我有一个原则,那就是绝不在自己管的事情上去贪一分钱。”
他盯着我:“那你向我提这个问题干什么?”
我顿时笑了起来:“我想帮我同学。他是我研究生时候的同学,与我一起住了三年。我们是铁哥们。”
他忽然叹道:“你这样的朋友现在已经很少了。”
我动情地说:“我很珍惜朋友之间的感情。我认为人这一辈子最重要的就是这种感情了。”
我自己都有些不相信这话出自于自己之口。
“你那同学可靠吗?”他忽然问我。我毫不犹豫地说:“当然可靠啦。”
“那设备多少钱?”他继续问道。
“八百万以上,人民币。”我回答,随即又悄悄地对他道:“你如果可以帮这个忙的话,他肯定不会让你吃亏的。”
他点了点头。“我不想和你那同学见面。我看这样,你问一下你那同学,我如果能够让他做成这件事情的话他可以拿多少出来。”
“行!”我满口答应。
“这种事情的关键是运作。”他说道,“我估计目前打招呼的最多也就是卫生厅的某些人。这个问题很简单,我想办法找比他们更大的人出面说话就可以了。而且还不会把话直接说到你们医院。你放心吧,只要你那同学开价合理就行。”
“好!我找个时间问问他。”我急忙点头。
“你告诉你那同学,要做成这件事情就得大气一些。你要知道,我还要去打点很多的人呢。唉!谁叫我们钟省长不管卫生呢?”他又说道。
我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咦?多长时间了?怎么还不出来呢?”他忽然朝着手术室的方向看去。
我看了看时间道:“才一个多点小时。我估计还有一会儿。要不这样,我去把麻醉师叫出来问问。”
他点头道:“其实现在最着急的是钟省长。你马上去问问。”
我走到手术室门口,将门打开后远远地就看见导师和黄主任在手术台上忙碌着。麻醉师转身看了我一眼,我急忙朝她招手。
麻醉师跑到门口处:“什么事情?”
“怎么样了?”我急忙问。
“孩子已经取出来了。是个男孩。漂亮极了。”她回答。
“大人呢?”我着急地问。
“大出血。在抢救。不过现在已经没多大问题了。今天全靠欧阳校长在。”她说完后便急忙跑到了手术台前。
我顿时松了一口气。
“怎么样?”秦连富问我道。我拉着他就往外面跑:“还好,母子平安。”
“母子?是儿子?”他在我身后兴奋地道。
“对!是一个大胖小子!”我“哈哈”大笑着急速地往院长办公室跑去。
没有敲门,我直接地冲了进去。
“怎么样?”我看见钟省长正站在办公室的中央问我。
我这才发现自己的失礼,忙道:“对不起,忘记敲门了!”
“到底怎么样啦?”他的样子很可怕,我被他吓得一哆嗦。
“儿子!是个儿子!”秦连富在我身后激动地道。
“真的?”钟省长激动地问。
我缓过了气来,忙道:“是的,是个儿子!我刚才听麻醉师说拿孩子漂亮极了!不过颜姐在中途遇到了危险,但是现在已经抢救过来了。”
“太好了、太好了!谢谢你!”他现在的样子完全没有了副省长的模样。
“我带你去看看吧。”我急忙对他说。
“可以看了吗?”他问。
“可以了。”我朝他点头。
我们没有跑,因为钟省长是漫步在前面行走。我不禁佩服他的这种定力。
“祝贺你!”刚到手术室门口就看见导师和黄主任从里面走了出来。
“谢谢您了。专家的水平就是不一样。”钟省长将手伸向了导师......
“客气了。”导师笑着说。
“钟省长,您看看孩子。”黄主任将孩子抱到他的面前。
我看见他的手在微微的颤抖。
“小颜呢?孩子的母亲呢?她怎么样了?”钟省长看完了孩子后问道。
“放心吧,现在已经没事了。不过她今天得住到监护室去。我们也是为了以防万一。”导师说道。
“我可以去看她吗?”他问。
“这个......”黄主任道,导师看了她一眼,她忙道:“当然可以啦,您跟我来吧。”
我看见监护室里面的颜晓脸色蜡黄,这明显是失血过多的原因。不过我在看了仪器上显示的呼吸、心跳、血压及心电图的数据和图形后顿时便放心了。
“麻醉还没有醒。您明天才能和她说话。”黄主任道。钟省长点了点头然后再次道谢。
“我今天晚上还有一个公务接待,这里的事情就麻烦你们了。”他随即说道。
“那是我们应该做的。”导师微笑着说道。
“孩子呢?今天晚上孩子在什么地方啊?”他又问。
黄主任忙道:“我们会安排专人看护的。”
钟省长点了点头,随即带着秦连富离开。
我觉得今天比我任何时候都累。回到出租屋,衣服也没脱就躺倒在了床上。
“怎么样?今天还顺利吧?”小月过来温柔地问我。我懒懒地说:“什么啊?”
“领导的孩子啊?怎么样?生产还顺利吧?”她笑着问道。
我翻身坐了起来然后看着她:“你怎么知道的?”
“晚上我去了一趟病房。”她回答。
原来如此。我说:“好久搬家啊?这个地方我不想住了。”
“我不是说过了吗?才装修好的房子里面气味太浓。至少一年以后再搬吧。”她说。我很是不满地道:“哪来那么多的讲究!”
这时候我的电话响了。我拿起来一看,号码却不熟悉。
“接电话啊?”小月对我说。
“谁啊?”我懒懒地问。
“秦连富!钟省长叫你出来喝酒!驾驶员在你们医院门口接你......”
我顿时发现身上的疲惫顿时消失得干干净净。
“去吧。我都听到了。”小月今天特别的大度。
驾驶员将我接到了郊区的一处别墅内。
“今天我高兴。小凌,你能来陪我喝酒我很高兴!”钟省长看见我以后说道。我急忙说道:“我很是荣幸。”
菜已经摆上了桌。
“茅台?五粮液?酒鬼酒?还是其他的,你想喝什么?”他问我。我急忙道:“我是来陪您的,你说吧。”
“那就五粮液吧。茅台我有些喝不惯。”他说。
秦连富去拿了三瓶五粮液出来!我大吃一惊。
“今天我们每个人都必须醉!小秦,明天我放你的假!”他笑着说。
我急忙道:“我先打个电话请了假了来。”
“打吧,就在这里打。”他看着我笑。无奈之下我将电话打给了小月:“今天晚上不回来了,你先睡吧。”
“你差点气魄。在女人面前不要太软弱。”钟省长指着我大笑。我苦笑着道:“爹妈生我的时候把耳朵生软了。没办法。”
他们俩大笑。
秦连富将酒倒上了。每人一大杯五粮液。
我急忙举起杯子对钟省长道:“祝贺您。我今天真是替您感到高兴!”
他“哈哈”大笑后一口就将他的那杯喝下去了!
我只好喝完。
“你,小秦,你也喝完,不然不公平!”他指着秦连富大声地道。
秦连富笑着喝下了。我惊讶于他喝得如此轻松。
“吃点菜,我们再来!”钟省长招呼我道。
这次是秦连富举杯:“领导,我祝贺您!这下好了,我多了个弟弟了。”
“我们别那么客套了吧?喝吧。”这次他没有再笑。
于是我们又喝下了一杯。
我忽然感觉自己的有些不对——我的胃在不住地痉挛,背上的冷汗在开始往外面喷涌。
“我......我要上厕所。”我急忙站了起来,我知道这是要呕吐前的征兆。
“我带你去。”秦连富站了起来。
到了厕所,我再也不能克制自己胃里面的翻江倒海,“哇!”地一下变形成了喷射性呕吐!
“这厕所真大啊。”呕吐完了后我意识里面只有了这样一个印象,然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早上醒来后发现自己睡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我忽然想到了昨天晚上喝酒的事情,心里不禁很惶恐。急忙起床穿好衣服去打开门。
“起来啦?”秦连富忽然出现在我面前。
“实在不好意思。”我很是惭愧。
他笑着道:“没什么的。我没有想到你酒量那么小。”
我苦笑着说:“以前喝那两杯应该没问题的,不知道昨天究竟是怎么了。我估计是最近太劳累了。”
“想吃点什么东西?”他却不再说这个问题。
我摇头道:“我什么也不想吃。对了,钟省长呢?”
“到医院去了。”他笑着说。
我急忙道:“那我们赶快去啊。”
“不用了,我估计他现在已经到他办公室去了,他今天有好几个会呢。”他回答说。
我叹道:“这当领导也不好,怎么那么忙啊?”
我还是回到了办公室,中途给小月打了一个电话说昨天晚上自己喝醉了。她并没有说我什么。
我坐在办公室里面什么资料也看不进去。于是去泡了一杯浓茶喝着在那里发呆。
“凌处长。你终于来了啊?”范其然进到了办公室,我急忙站了起来:“范院长,您可千万别那样叫我。您是我老师呢。”
“昨天晚上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今天欧阳校长还狠狠地批评了我。”他做到椅子上直叹气。
我也很奇怪:“昨天晚上您跑什么地方去啦?在家的院长就您一个人在呢,怎么不到医院来啊?不是通知了您的吗?”
他没有回答,仍然坐在那里直叹气。我忽然发现自己刚才的问话不大礼貌,急忙道:“对不起,我不该这么问您的。”
“那天你们在郊区吃饭还记得吧?就是我第一次认识你那同学岳洪波的那次,还有傅余生在的那次?”他忽然问我。
我点头道:“记得啊,怎么啦?”
“那你还记得那个进来骂我的那个女人不?”他去把我办公室的门关上悄声地问我道。
我忽然想了起来,点头道:“有点印象。那是谁?”
“她昨天晚上跑来威胁我,说如果我不和我妻子离婚娶她的话她就要跑到医院来闹。你说我遇到这种事情倒霉不倒霉啊?小凌,我是相信你才给你说这些事情的,你可千万别出去乱说啊。”他苦着脸对我说。我心里暗暗觉得好笑,嘴里却说道:“什么女人呢这是!怎么那么不懂事啊?我记得那个女人很一般嘛,她凭什么啊?”
“就是!她凭什么啊?”他恨恨地说,“不过事情已经出了,我看你对付女人有一整套的,你能不能帮我拿个主意?”
我哭笑不得:“我有什么办法?”
他看着我说:“你少在老师面前装啊。那个唐小芙、还有那个警官、还有......呵呵,我不说了!你居然可以把那些和你有关系的女人叫到一起来吃饭,我这个当老师的课真佩服你啊。”
我大呼冤枉。
“拜托你了,帮我想个办法吧?”他的声音近乎于哀求。我有些于心不忍,但是自己却对此毫无办法。
“这样吧,您让我想想。我想好了办法再来找您可以吗?”我万般无奈之下只得暂时答应他。
他随即离开了,留下我在那里一个人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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