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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岁生出压迫感,急于挣脱,以为他不会松手,结果尚未挥动臂膀,便重得了自由。

没了支撑,弄巧成拙,往门板上摔去,被人捞住腰,脚却崴了。

岁岁半点疼痛都受不得,总有人哄她,掉泪有人哄,皱眉有人哄,受了伤更是天崩地裂,仿佛世界末日。

男人贴过来,凑得近,高挺的鼻尖挨着她的,眸中冷漠无情:“要淌泪?”

岁岁摇头,“不关你事。”

他往前,取了红酒,两个高脚杯,不是给她,两杯酒,皆是为他自己。

岁岁蹦着到门边,房门上了锁,两边电子锁,得输密码。

今天这门,她是出不去了。

岁岁回过身,望见资临在喝酒,他一口口小抿,视线盯在她身上,似乎在考虑事情。

他很久没动过这种心思了。寻不到合适的,觉得腻人恶心。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满街都是,干净动人的却是万里挑一。

青桥胡同看见她泪中带笑,第一眼看完,心里升起强烈的欲望。

是破坏欲。

岁岁舔了舔嘴角,渴得很,等着他将酒递过来。

她的男伴们向来贴心殷切,一个眼神迷惑人当牛做马,才能被称作漂亮女孩子。她十五岁便定下目标,要让连夏生为她发狂吃醋,用来练手的可爱男孩子们,以吨为单位计算。

大概是她的功夫不到家,眼前这个,显然不为所动。

连眼皮都未眨一下。

岁岁有些沮丧,自己开口:“我渴了。”想到什么,迫不及待又加上一句:“我还很饿。”

他用她刚才的话回应:“不关我事。”

岁岁:“我是来约会,不是来受罪。”

他:“你是来受罪,不是来约会。”

岁岁怔住。

一杯酒品完,还剩一杯。资临单手松开领带,举着只余两口的红酒杯靠近。

尚未回过神,透明的酒杯抵上来,她的唇边冰凉一片。岁岁往墙边贴,试图避开,哪里能避开,男人点了点她的唇,势在必得的目光自她脸上一扫而过。

“张嘴。”

岁岁紧闭嘴唇。

他没有停下动作,继续抬高酒杯。

酒喂不进去,顺着下颔角往下滴,她的唇被酒浸湿,瓷白的肌肤沾染红渍。

天真诱人,香气旖旎。

他眸光深深,凝视她。

女孩子的唇小巧饱满,很适合被人咬在齿间,咬一口不够,得狠狠咬,咬出血来。

可惜他不喜欢腥味。血太腥,令人作呕。红酒正合适。

把玩古董文物时才有的兴奋跃上太阳穴,资临放下酒杯,满意地看女孩子嘴角到下巴全是红色酒渍。

很好。

岁岁不寒而栗,从这个男人的眼神里,她窥出令人害怕的东西。

她曾见过,在某个可爱男孩子法医的太平间,那人下手解剖挖出一颗完整心脏时的蠢蠢欲动。

此刻他看她,就像是那个男孩子下手解剖尸体时的跃跃欲试。

“不准碰我。”

“不准碰我。”

两个人的声音同时落下。

她惊恐,他平静,下一步动作未曾停歇。

温热的唇覆上来。

岁岁听见男人满足的叹息声几不可闻。

他说:“我要开始了。”

曾经也有个人企图用冰淇淋收买他,在学校后门细着声求他:“宋明颂,你的冰淇淋我承包,帮我写作业好不好?”

他从沙发上站起来,转身往楼上去。

被人从身后拽住衣角。

小姑娘撅嘴:“求求你嘛。”

他应该拒绝。

可是——

宋明颂迈出去的腿收回来:“拿过来。”

“什么?”

“冰淇淋。”

岁岁高兴地眨着眼,踮脚伸长手将冰淇淋递到他嘴边:“你答应了是不是?”

宋明颂低头咬一口,巧克力沾上嘴角,溢出轻轻一声:“嗯。”

岁岁恨不得抱他,但拥抱太慎重,她用手指戳戳他的后背,就当是抱过了。

原来宋明颂也有令她喜悦的能力。

没谁能抵得过美食的诱惑。他简单一个字,换她心花怒放好几天。

天气转凉,到学校招人的剧组越来越多。虽然她们才大一,但是系里逐渐有人请假接戏。

岁岁也想去。

她不可能做个平凡人。出人头地要趁早。

以前她从不放在眼里的东西,如今得靠她自己的双手一点点挣回来。金钱,名气,地位,她需要它们。

来学校招人的剧组里,最多的是网剧制作剧组,门槛低,试镜成功率高,对于没有资源的新人而言,她们大多是会选择这个。

系里燕老师来问时,抛出的也是网剧。其他同学欣喜接受,岁岁没有去。

许姣星也没有去。但她不去的原因,和岁岁不去的原因,截然不同。许姣星上学纯粹为兴趣,她读D大只为一时头脑发热,以后真要演戏,她家里自然有资源。

燕老师问起时,许姣星随便推脱,问至岁岁,岁岁诚实道:“我想去《风月》剧组试镜,可以请老师帮我报个名吗?”

燕老师惊讶。这次来招人的剧组里,属《风月》分量最重。

年轻导演穆司的新作,民国题材,奔着国际奖项而去。穆司被业内誉为天才导演,在电影界赫赫有名,被视作华语电影界的新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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