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骨化(1 / 2)
我顺着那窗口向楼下望了望,哪里还有衣福云与芙蕖的影子,我有些失望地拧回身,低着头摆弄那只有碗口大小的盘子,一面假意去瞧来来往往的客人,其实什么也没有瞧进心里去。
他忽然对我说,“她没事。”
我道了一声,“嗯。”继续玩那只盘子。
然后又寻着那窗向外瞧去,丽日收藏起了明意,天下有蒙蒙细雨,远处的山氤在水汽里,似一幅墨色洇开的水墨。而楼下那排弱柳也好似困在烟水里,渐起化意,一缕一缕过而无痕地散去。
我舔了舔唇,收起目意,偷偷瞧了他一眼。
彼时他正执起釉杯,轻轻呷了一口,落杯时正对上我的那一眼偷窥。我做贼心虚“嗖”一下子夺回目意,重复低下头去。
直到,听到他用气息做来的笑声,平日里我也是不服他的,只是这一次,偷偷跑出来,还被他捉个正着,果真有些心虚。心思往复游走,想编出一个绝佳的理由,却难功成在这一刻,唉不成功则成仁。只能装可怜,我更加低下头去。
他叹了一口气,语下,“做都做了,还抱着什么忧伤啊。”
我想想,也是,错都错了,低头认罪这种事也并不能说明心虔,不过是做个样子给外人看罢了。而事情的本质重在能不能知错即改,深以为鉴,彻底洗心革面。但往往一旦认过错之后,人们反而信知已经是改过自新,却径自忘了其中机宜,浑然不去做真正的自新。
再然后,我就吃面前的饼,这个饼真的很好吃。我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但是甜甜的酥酥的。一吃起来我就开心了。
雨丝随着飘风落到桌面上,像是谁散落在桌面上的珍珠,幽自发着晶晶亮的光。我们还只是这样不说太多的话,但是我的心第一次放在了最实处,他没有生气,还是太生气了这些都变得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现在在一起,可以像现在这样看着他,他的一举一动全在我的眼里,再也不用去想啊猜啊。也不用梦到他突然转身,向一个我根本无知的地方走去。迈那样大的步子只是离去,无论我怎么样叫他,都不会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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