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五章 十字令(2 / 2)
他理解地点点头,然后对我笑。
我觉得他的样子就是传说中的眉飞色舞。
可是我仍然要低三下四地求他,本来想不理会他,或者是做出生气的模样,但是现在,我尽量做出一个笑意,“听闻将军抓到了刺客便开始不舍昼夜审讯,想来必定已经是乏累已极,我特意叫衣福云备了些酒菜。将军可尝尝何不何您的口味。”每一句后面我都想加上一句你这混球,还得忍住,不知道忍得有多辛苦。这些全是这人害的。
厌恶归厌恶,现在我就只能求他,哪怕是眼下也得动用些什么温存来将他迷惑,虽然到现在为止我还是不确定我到底有没有那个能力将他迷惑。因为他可是个人精,从来都只有他将人迷惑的份儿。
我亲自把盏将他面前的杯子斟满,摇摇晃晃递过去。奋力想要稳住手上的力气,但是反而晃得更厉害,酒水撒出了一些。
我怯生生地看向他,他正聚精会神地盯着我,脸上全是笑意,仿佛并没有注意到我的手,我再向前递一点,他仍是没有看杯子,而是一直用眼睛盯着我。我的心跳成一个个,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结果他虽然一直没有看我拿杯子的手,却无比从容地接了过去。仍然一直看着我,仰头一饮而尽。
其实杯子里什么也没有。我今天要做可是一个技术活,就是一直灌他,将他灌醉。
但是我终归疏忽了一件事情,虽然今天他依旧是好说话得很,我给他倒一杯他喝一杯,他是酒量大得让人几乎不可思议,应该说得上是千杯不醉吧,我这个已经倒了有差不多一千杯了吧。我觉得自己的手都酸了,他对着我一直笑的样子都没有改变。其实他也挺不容易的,我仔细分辨着他脸上的笑,从第一杯到一千零一杯,几乎殊无改变。
就在我想着事已至此,我到底要不要放弃的时候,他带着一脸的笑意扑通一声倒在桌子上。
他这个的意思是他醉了。我几乎不敢相信,还以为这很有可能是我自己的想像。还不及确信该不该出手,我已经扶在他肩头将他摇了摇,“将军,将军,这个酒壶里还有一些酒,要不要一饮而尽。将军,将军,将……”无论我怎么摇,他都睡得很香,看来是真的本醉了。
我都要起来跳舞了。
但是等等,等等,令牌在他身上。我还要搜出来。
我绕过桌子蹲在他身前,在他腰间来回摸着。虽然这么做有些那个,但是。
他忽然一动然后手揽了下来将我抱在怀里。
我一惊不小,浑身上下都激出了冷汗,难道他是装的。
室中一时陷入死寂。
我在他怀里费力地撑起身体向他脸上看,他睡得很宁静,仍残着不褪的笑意,看来是有惊无险。我拍了拍胸口,继续在他腰间摸来摸去。终于触到一个坚硬的东西,是十字令牌。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有了它,我就能在私牢中畅通无阻。
这里交给衣福云负责,因比起去的牢中提人,李晖琢才更不容易对付。
我急急走出房间时,衣福云正在屋子外面转圈。
我轻轻合上了房门向她摇了摇手里的十字令。
她面含担忧地看着我。
我飞快地冲着她眨眼睛。然后又向她挥了挥手示意她切勿跟过来,直接向着私牢的方向去。
私牢的兵士虽然都没有见过我,但是他们认得我的令牌又听我说是三公子爷的夫人,当即毕恭毕敬地将我引了进去。我趾高气扬地要提前两天才抓进来的匈奴刺客。他们便直接将我引了过去。
看着狱室中那个血乎乎蜷成一团的身影,我险些直接哭出来,只好对着身边的狱卒胡说八道,“我有事要问他,你先出去。”
狱卒有些奇怪,因为我刚刚说要直接提人的,可是我不能直接带着哥哥走,我得向他说明一切,否则就会被人看出破绽。这狱卒看我,我便瞪他。他吓得没魂儿了,只得听我的先行退出去,等我的召唤。他一出去,我就隔着栏杆呼唤里面的人影。
我唤了几声“哥哥”,他却仍然只是一直一动不动。
我的心僵了一下,再也顾不得什么,大声地叫他,他终于、终于有一点要动的迹象,我的哥哥他还活着,那可真的是太好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