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身养性学朱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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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称曾国藩是中国历史上“最后一个理学大师”,是有清一代“儒学藩镇”。那么,他是如何修炼自己,从而使自己成为中国近代史上“内圣”“外王”的最杰出代表的?

其实,曾国藩还在长沙岳麓书院读书时,他已受了儒学的系统熏陶。点翰林入院读庶吉士,他踌躇满志,在给亲友的信中,充分表达自己要成为诸葛亮、陈平那样的“布衣之相”,而学问上要做孔孟那样的大儒。如他给诸弟的信中说:“君子之立志也,有民胞物与之量,有内圣外王之业,而后不忝于父母之所生,不愧为天地之完人。”他以“不为圣贤,便为禽兽,莫问收获,但问耕耘”作为座右铭。还说,自己以不为尧舜周公为忧,以学不讲德不修为忧。又说:“我欲为孔孟,则日夜孜孜,唯孔孟是学,人谁得而御我哉!”

这是他立下的一个成为大儒、成为圣贤的大目标。开始一段,经、史、诗、文样样都学,什么司马迁、班固、杜甫、韩愈、欧阳修、曾巩、王安石、方苞、李白、苏轼、黄庭坚及近世诸家的著作,他都如痴如醉地泛读、死记,学问既渊又博。后来因为受到唐鉴、倭仁等理学家的影响,开始专攻宋明程朱理学,尤专于朱熹。

在曾国藩交往的诸多师友中,对他的思想与治学影响颇大的当数唐鉴和倭仁两人。

唐鉴,号镜海,湖南善化人,嘉庆十四年(1809年)进士,改庶吉士,授检讨,久官京外,后内召为太常寺卿。唐鉴为晚清著名的理学家,对程朱非常有研究,当时汉学风行一时,“翕然从风,几若百川之朝东瀛,三军之随大纛。”只有唐鉴“潜研性道,被服洛闽,力践精思,与世殊轨,亦豪杰之士矣。”道光二十年(1840年),唐鉴“再官京师,倡导正学”,在他周围聚集了倭仁、曾国藩、吴廷栋、何桂珍、吕贤基等一批理学名士,皆推崇唐鉴的学问。

唐鉴服膺程朱之学,是当时义理学派的代表人物。曾国藩开始叩开学问大门,即是从唐鉴那里学习程朱。

曾国藩与唐鉴的相识是一个偶然的机遇。道光二十一年(1841年),由江宁藩司调京任太常寺卿,道光皇帝在乾清门接见他,曾国藩作为翰林院检讨,侍驾在侧。道光帝极称唐鉴治朱子学有成就,并能按“圣学”之教亲自去做,是朝廷的好官。道光帝的当面称赞,使曾国藩对唐又羡慕又好奇,于是便主动到唐鉴的家里,施弟子礼拜访。

年过花甲的唐鉴是知道曾国藩这位小同乡的,对他的勤奋好学,自投门下的谦恭很是满意。因此,他们俩一见如故,谈得十分融洽。

唐鉴的第一次谈话,对曾国藩的一生行事、修身、做学问,是了不起的大转折。

曾国藩请教读书、修身的妙诀。唐鉴告诉他,读书当以《朱子全集》为宗。而读此书绝不可视为八股进阶之书,而要躬自实行,是修身的典籍。而修身要以“整齐严肃”、“主一无适”八字为诀,整齐表于外而主一持于内。读书之法,“在专一经”;一经通后,旁及诸经。又说,所谓学问,只有三门,即义理、考核、文章,三者之要在义理统之。唐鉴告诉他:“经济之学,即在义理之内,不必他求。至于用功着力,应该从读史下手。因为历代治迹,典章昭然俱在;取法前贤以治当世,已经足够了。”

唐鉴的一席话对曾国藩而言,确实“胜读十年书”。原来三十年光阴,竟不知学问门径。经老先生一点拨,曾国藩如有指归。他在当天的日记中激动地写道:“听之,昭然若发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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