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第十一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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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渐的如同墨汁一般沉下了这个世界,如同黑色的天幕笼照着这个静谧的托利亚海。

托利亚海如同一个沉睡的远古巨兽,没有了白日的喧嚣,没有了海鸥的悲鸣,有的只是似来自海洋深处慑人的黑。

“哗哗。”一艘双桅船在托利亚海上划开了一条笔直的海波,船底划过水的声音没有一丝嘈杂,反而如同一首催人欲睡的安眠曲,让船上的水手和旅人进入梦乡。

就是这样安静的夜晚,安静的连船桅上站岗的水手都有些昏昏欲睡,只能用力的用手撑着桅杆让自己不至于因为想要睡觉而一头栽下去。

甲板上,散落着各种各样的杂物,在随意扔在一旁的渔网处有将船固定在浅滩,让船不至于因为潮汐而被海浪顺走固定用的铁锚,随意抛洒在桅杆下的是一根根有人手腕般粗大麻绳索,这些绳索是船在靠岸时,绑定在码头用的系岸绳,以及用来替换坏掉缆绳用的粗壮新缆绳。这就是安东卫切号,一艘普通的载物船,当然有时船上的水手也不介意充当一下渔夫。

在甲板的下方是一些大小不一的房间。有储备东西用的储物室,里面放的大都是一些新鲜的水和一些事物,当然,这些水再靠岸后要尽快的换掉,不然这些坏掉的水可是能够置人于死地的。除了储物室外,还有一个比较重要的房间,与其说是房间,不如说是一间高度低但占地大的房屋,这些房屋的顶部,也就是甲板的下部有着用绳子和布匹制作的吊床。这些布匹被绳子紧紧地缠绕然后用钉子固定在房间的上部,当水手们需要睡眠的时候,就会在吊床上美美的睡上一觉,虽然这些吊床远不如四角船睡着舒服,但只要习惯了就会发现这些吊床还是一个蛮不错的物什,毕竟它们不仅占空间小,而且收拾起来也方便。

只不过这样的房间只是用来给水手们居住的,至于那些搭船的旅人们,船长当然给他们安排了不错的房间,只不过这一切都是金币的功劳。

看着赖在床上咬着面包的少女,维科斯不禁感到有些头疼,因为到了现在他还是没有搞清楚贝妮斯的来历。

贝妮斯躺在床上一口叼着面包,用双手把玩着一把精巧的钥匙,这把钥匙正是第十二个宝箱上所刻印着的宝藏。

“能不能告诉我你的来历?”维科斯单刀直入的问了一个问题。

“……”

只不过回答他的只是一阵沉默罢了。

“贝妮斯,真是一个美丽的名字。”他奉承般的说道。

“……”

少女依旧在用小巧的双手把玩着钥匙,根本没有因为维科斯的话而有一丝动作。

“你就不想知道我的身份吗?”

“……”

贝妮斯吃完了最终的面包后,伸手摸向了床边盛放面包的盘子,只不过她摸到的,只是木头盘子有些微凉的温度。

“唉。”看着不为外物所动的少女,维科斯扬起了头,无奈的抬头望着屋顶。

正当他准备放弃与贝妮斯的谈话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贝妮斯终于抬起了她好看的脸庞,“食物,没有了。”她顿了顿,“汝,去找寻食物。”

“呃……”维科斯不可思议的看着贝妮斯,这个没有语言,没有表情,没有心情的三无少女刚刚似乎开口说话了?

(这一定是我的错觉。)难道说自己辛苦了几个小时的功夫还不如一块面包来的有效果?维科斯绝对不会相信仅仅是一块面包就能让少女开口。

“汝,食物,找来。”贝妮斯说完后摇了摇手中的钥匙,“吾会给予你钥匙的力量。”

“呃……”听着贝妮斯有些混乱的语言,维科斯总算理清了这两句话的意思,差不多就是“给我找来食物,我会告诉你关于【王者的秘藏】的信息”。

轻轻地关上了木门,维科斯看着门内躺在床上微微发呆的少女,他会心的笑了一下,如果这样看过去的话,贝妮斯只是一个美丽的普通少女,当然倘若她不是什么【王者的秘藏】的话。

靴子敲击在通向甲板的木梯上,维科斯轻轻的打了个哈欠,有些困倦的摸了摸别在腰间的长剑,在碰触到长剑冰凉的鞘身,那股杀人利器所特有的凉意让他的精神为之一振。

一股危险的气息在甲板上传来,就正像是自己在战场上那种感觉一样,血腥的味道从透过木头从甲板上渗透到木梯上。

“呜!!”忽然,在甲板上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号角声,不过这个号角声还没有吹完,就戛然而止,好像是被人生生的将声音截断了一般。

“敌袭!!”在水手们居住的房间里,爆发出了一声声怒吼。

“妈的!是海盗!”

“快点拿起武器!”

“干翻它!”

“这帮狗崽子连老子都敢抢!”

这些平日里看上去温和的水手们,在敌袭后,却变得狰狞了起来,就像是那些专门杀人越货的强盗一样。

毫无疑问,这些水手,这艘船不是一艘“正经的船”。

在这个时代的海上,有着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永远都剿杀不完的海盗。在一些大贵族的领海里,海盗这种东西就是一个顽疾,不论这些贵族用什么办法,剿杀、招安什么的完全都没有丝毫效果。原因就是很多的海盗并不是真正的以抢劫为生,他们大都平日里做着些正经的生意,如同普通的商船一样干着一些比如运输货物,载人等等的活计,但是一旦这些生意没有的时候,水手们和船长就会挂上海盗的旗帜,拿起武器去掠夺商品。

虽然很多的贵族都知道这些名为“商船”的海盗船在自己的领海里为非作歹,但却没有办法,毕竟他们不可能将所有有嫌疑的船都抓捕起来,这样做的话就是自毁财路。这样损人损己的事情,任何一个正常的人都不会做出来的。

而同样的,当一些倒霉的旅人在碰巧得知了自己搭的船是“不正经的船”的时候,海盗和旅人都会很有默契的保持着沉默,因为旅人不想死,海盗水手也不想惹是生非。

因此在海洋上,这种奇怪的关系就出现了。贵族与海盗相安无事,海盗与旅人相安无事,商船也是海盗。

这样的事情只是这个混乱时代的缩影罢了,在这个混乱的时代,各种荒诞的事情层出不穷,如果出现了荒诞的事物只需要保持着平淡的心情去对待就行了。嘈杂的声音从居住区中传来,白日里人畜无害的水手们,全部都手持着各色武器钻出了房门向甲板奔去。

“侍从小子!退后!”一个速度最快的水手看到了站在楼梯上的维科斯,他认出了维科斯就是白天登上这艘船的一个骑士侍从,但是他可完全没有将一个小侍从放在眼里,或者说一个海盗又怎么可能会有惧怕的事物呢?

听见后面的喊话,维科斯退下了楼梯,将身子侧开好让水手们通过,毕竟他可不想被一群水手挤到甲板上和一群海盗去肉搏,这样完全没有好处的事,他又怎么会去做呢?

“嘭!”冲在最前的辫子胡水手一脚踹开了通向甲板半掩着的木门,用手摩挲着一把已经有了豁口的斧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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