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惟一番外【大赛票满400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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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片化开血管,我把手臂垂在浴缸外,闭上双眼听见鲜血滴在地上“滴答滴答”的声响,慢慢的好像整个世界都静止一样,回响在我耳边的只有这种声音。

不知道是我的心太痛,麻木了其他感官,还是我已经疯了,在身体里的血液里一点点流淌出去的整个过程里,我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

我想在我死后,大概别人都会以为我是被江茜逼迫,我最终向她、向命运选择了妥协,实际上这不是我的行事作风。

从小到大我都是孤冷而高傲的。

当然,无论从家世、才貌、气质、智商……各方面来说我都有这个资本,我付出比别人更多的努力,我让自己足够优秀、足够百里挑一,也正因为如此,我才更不会向任何人、任何事,以及命运轻易妥协。

我是一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宁可两败俱伤、你死我亡,也不会认输就范的人,所以就算江茜他们拿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不愿意做的事,杀了我也无济于事。

那么我又为什么成全了江茜,而选择自杀?

我不否认,从我回来t市开始,我就是为了实施自己的复仇计划,那天对段叙初说的话,有一半都是真的。

六年后地下停车场的相遇,并不在我的设计之中,但正因为那晚,才能让我更快地接近段叙初身边。

我猜到段叙初能掌控我的一切是因为他的下属必定在暗中监视我,所以我做了一场又一场的戏给他看,让他误以为我是真的走投无路,我是被逼才选择做他的地下情人。

我每次的反抗和逃离,也仅仅只是为了让这场戏看起来更加逼真,包括芯片事件里,我故意没有把芯片带去给裴言峤,我被荣膺绑架,就是为了取得他的信任,以及他的真情流露。

他一次次沦陷,一步步走入我的陷阱里,我能感觉到他的意乱情迷和越来越深的眷恋,而我更是入了戏中,用生命去演绎。

我自以为我演技高明,欺骗了段叙初,更欺骗了我自己。

直到他跳下海的那一刻,我才后知后觉地看清自己的心,我才知道自己有多愚蠢,对他明明早已无法自拔,却还在自欺欺人。

原来我爱他,早已入骨髓,融于血液中。

那晚他丢下囡囡一个人在家,半夜三更来到海边小木屋后他上床抱住我,让我不要生囡囡的气,也不要自己气自己;他抱我起来,在深夜给我煮了一碗面,那一刻即便我仍旧不知道当年我女儿惨死事件的真相,我还是决定放下所有仇恨,从此全心全意地爱他。

所以那晚之后我撤掉了装在房间里的针孔摄像头,然后放在包里,第二天去医院看望蔚墨桦。

所以当我在电视墙上看到那段视频时,我唯一能想到的只有蔚墨桦,并且做出了以下推断。

其实他早已醒了过来,至于醒来的具体时间,我无从得知,那天我去医院,一个人在病房陪他,在我短暂离开的一段时间里,他翻过我的包,调换了我包里的针孔摄像头,而他究竟是从哪里弄来的另外一个摄像头,我只能推测在医护人员中有跟他里应外合的人,也就是所谓的奸细。

事实也证明我是对的。

当我在病房门外听到段叙初和蔚墨桦的那一番对话时,我才真正确定我是真的误会段叙初了,但是一切都已经晚了。

视频曝光后,段叙初在车子里骂我婊子,我没有理由、也不想反驳,视频确实是我拍下来的,整件事情确实跟我脱我不了干系。

毕竟我起初接近他,确实存有报复之心——让他真正爱上我,我再抛弃他,让他也尝尝心痛的滋味。

然而当知道他的经历,他也爱着我,他疼爱到极致的囡囡竟然就是我和他的女儿时,当那天他红着眼睛沙哑地问我为什么践踏他的感情时,我才发觉更痛的那个人是我,那一刻我也生不如死。

我一个人揽下所有的过错,除了是因为不得不保护蔚墨桦外,最大的原因其实是我愧对段叙初,我这样陷害他,早已不配得到他的真心,不配拥有他的柔情和宠爱,我宁愿他掐死我。

但他没有这样做,他更在乎的是我究竟爱不爱他,他说只要我爱他,无论我做过什么,我有什么苦衷,只要我一句话,他可以原谅所有,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那一刻他通红的双眼里闪过泪光,深深地刻在我的脑海里,我每时每秒都会想起来,心像撕裂了一样,就像他拿起那把刀子让我捅入他的心脏时,其实那一瞬间我更想杀了我自己。

我相信若是我把一切都告诉他了,他会不计前嫌,一如既往地爱我,

“但是段叙初,你能原谅我,我却不能原谅我自己。

我恨我自己,恨不得以死偿还我对你的伤害。

在我绝食时,我并不是逼你放过我,而是我真的没有再活下去的念头。

在你折磨我时,我甘愿死在你的身下;你拽着我走向大海里时,我宁愿你让我溺死在海水里。

可是你没有,你把我从快要窒息的死亡里拉出来,你说你放过我,你说我们开始于这片海域,一切也从这里结束。”

那一刻我的心被利刃划破一道一道口子,一点一点地滴着血。

“段叙初,你知道不知道?

如果不能跟你在一起,我怎么有活下去的勇气?

我宁愿死去。”

***

六年前我带着肚子里段叙初的孩子回国,并且决定把孩子生下来时,母亲问我:“你到底还要不要自己的颜面?你有没有想过你一个单亲妈妈会被多少人说三道四?再或者若是外人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江家女婿的,知道你曾经卖身给段叙初,你还怎么做人?”

母亲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试图让我断掉和段叙初之间一切的羁绊,抹去我曾经不堪的过往,让我重新开始。

而我压根就没有拿“孩子是无辜的”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说服母亲,我坚定而勇敢地告诉母亲,“我爱段叙初,我愿意为他生下这个孩子,无论他这个父亲要,或是不要,也不管别人在背后怎么议论我,我还是坚持留下这个孩子。”

“如果母亲你觉得我这个女儿太丢你的脸,太有辱蔚家的家门,那么我就只有不孝,与你断绝母女关系,从今以后再不提自己是蔚家的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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