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小巷围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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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明泉独自坐在了最后一排,默默地看着窗外。窗外是影影绰绰一闪而过的树木, 还有越来越大的片片雪花。

他身上捡来的不太合身的旧棉袄空荡荡的, 那碗美味的小馄饨早已经消化得不见踪影。

本该又冷又饿的, 可是邱明泉心里却意外地宁静。摸着那块玉石, 他只觉得胸口暖烘烘的,好像有团火在勃勃燃烧。

而一向喜欢发号施令的封大总裁,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也同样的沉默着。

他透过邱明泉的眼睛, 在那车窗的玻璃上, 看到了一双清澈的、有点孤单的眼睛。

封睿心中一动。他在……害怕。

他害怕自己的离去, 就好像自己害怕他会丢下自己一样。

这一刻,心肠冷硬, 充满算计的总裁先生, 忽然有点难受,某种类似相依为命的感觉浮了上来。

“你睡吧,到了地方, 我叫你。“封睿难得温柔地道。

邱明泉“嗯”了一声,半边脸靠在了玻璃上。

迷迷糊糊地,冰冷的玻璃贴着脸, 邱明泉忽然就一个挺身, 笔直地在座位上坐了起来!

狠狠打了他一拳的那个男孩!……那双漂亮却凶悍的凤眼, 秀美如同女孩的脸!

邱明泉脑海中有个记忆片段倏忽闪过, 他震惊无比:“那个和你一起的男孩子……是、是?”

是前世在天台上,和封睿纠缠拉扯的那个男人!

在医院里,他痛哭着哀求医生的样子浮现在邱明泉面前。

——没错,是他!那张脸长大后,也同样变化不大,眉目依稀可以辨认!

“你终于想起来了?”封睿淡淡道,“没错,就是他。”

当初封睿和那个男子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重生后,封睿不谈,邱明泉更不好意思八卦发问。

可是今天,他再也忍不住了。

“那个人是谁啊?你后来和他结仇了吗?”邱明泉支支吾吾地问,末了又加了一句,“他干吗要杀你?”

“胡说什么?”封睿诧异地道,“什么要杀我?”

“我……我没听清楚前因后果。”邱明泉抓了抓头发,“你不是他推下去的吗?”

“少脑补了,没人推我。而且和你没关系。”封睿冷冷道。

邱明泉被噎住了,半晌愤愤地嘟囔一句:“怎么就和我没关了?我可是因为你俩才死掉的,今天他还打我一拳呢!”

伸手摸了摸脸颊,果然依旧肿着,鼻腔中还有凝固的血块。

正当邱明泉以为他铁了心不开口的时候,封睿才慢慢地道,声音有点疲惫:“他叫向城,我的发小,是我们家好友的孩子,我们从小就住在一起,是隔壁邻居。”

顿了顿,他接着道:“向世伯家里只有一个女儿,早年曾有过一个男孩,夭折了。向城是向叔叔认养的义子。”

“啊……和我一样,被收养的吗?”

封睿冷漠地嗤笑一声:“哈,和你一样?他比你好命多了。”

邱明泉不吭声了。也是,人家被收养进了那么好的家庭,自己怎么比呢?

“向伯伯在警界任职,年轻时在一线缉毒,有一个很要好的战友。那时候大城市刚刚有毒品开始滋生,很多缉毒警察都缺乏保护自己家人的经验。在一次抓捕了一个贩毒团伙后,那些余党狗急跳墙,蓄意报复,劫持了向伯伯的妻子和刚出生的孩子。”

“啊!……”邱明泉惊叫一声。

“那位战友为了解救人质,和几个毒贩殊死搏斗,孤身深入虎狼窝,牺牲了。”封睿的声音沉重,“向伯伯的妻子被救,可是刚出生的小儿子,却被丧心病狂的毒贩子杀害了。”

邱明泉怔怔听着,心里酸酸的,不知道为何异常地难受。

那眼看着孩子死在面前的母亲,又该有多痛苦呢?……

“那位战友和向伯伯原本是莫逆之交,又是因为这事牺牲,向伯伯当然义不容辞地承担起抚养义务,每年给孤儿寡母寄去大量的生活费。可是向城长到三四岁时,他娘忽然生病去世了。”

“啊,也真是可怜……”邱明泉一声叹息。

“向伯伯一听到这事,就立刻赶往农村,把烈士遗孤带了出来,正式办理了领养手续。”封睿平静地叙述着。

“向城就这么成了向家的人。我妈和向夫人是手帕交,所以就从小玩在一起。”封睿的声音越来越轻,陷入了过去幼年的回忆,有一点模糊的伤感。

“嗯,那向城和你感情很好吧。”邱明泉恍然大悟。

封睿苦笑一下,没有说话。

是的,小时候感情好得过了分,以至于他从来都把向城当成弟弟,当成哥们,却从没有察觉出向城的异样心思和一片痴心。

“我叫你一声哥,可是你不是我亲哥啊!”他脑海里浮起向城这样嘶吼的模样,眼中满是绝望和悲伤。

“那后来,你们因为什么闹翻了?”耳边,邱明泉的话彻底把封睿从回忆中拉回来。

封睿意兴阑珊地道:“我们中间……是感情的事。”

“啊!你们喜欢同一个女人?”邱明泉脱口而出。

感情的事啊,两个大男人深更半夜地跑到天台上吵架,除了为女人,还能为什么?

……封睿恼火地怒道:“闭嘴!你的脑子来来回回就这么一根筋!”

一路辗转回到郊外,已经是晚上七八点左右。

临近农村,通往这里的小路还是泥地,一到下雨下雪就免不了泥泞。

邱明泉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院里,路过刘琴花家门口正被她看见,她急忙伸手把邱明泉拉进屋,把他身上的雪花掸了掸:“瞧这一身的,赶紧来烤烤火。”

邱明泉被那干松又柔软的毛巾擦干了脸,心里也暖烘烘的。

前世他们一家一直在这贫民区居住,后来被王大全那帮人强行赶走,低价贱卖了房子,才和刘琴花一家失散分开。

邱明泉清楚记得,前世家里最困难、急需用钱救命的时候,爷爷奶奶就曾经找刘琴花夫妻俩借过一笔钱,虽然不多,可是也曾是危难中少有的温情。

他抬起了头,对着刘琴花感激地笑了笑:“刘婶,谢谢您。”

“跟你婶子还客气啥!”刘琴花爽快地笑着拍了一下他的头,硬把他拽到自家煤炉边,烤着半湿的棉衣,“吃了没?”

刘东风正好从外面回来,一身精神的片警冬装,看到邱明泉就笑了笑,脸上却有点忧色。

他随手拿过来一个大白馒头,又开了瓶胡玉美牌豆瓣酱:“来,小泉,吃点。“

邱明泉犹豫了一下,也就接过来,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在外面跑了一天,现在还真饿。

他掰着馒头蘸着豆瓣酱,香甜地咀嚼起来:“谢谢东风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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