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烈王府(1 / 2)
被关了几天,叶挽第一次出了这个小院的门。她才发现这里竟然是一处寺庙的后院,难怪平日里都能若隐若现的闻到一些檀香的味道,想必是寺中的香火味。院口守着不少重兵,就算是巅峰时期的叶挽想要从这里悄无声息的溜出去不引起任何人的怀疑也是要费一番功夫的,更别说现在身手暂失连哑丫头都比不上的情况了。
她不知道元炯是要把她带到哪里去,不过不管去哪里也好,再让她这么整天什么事都做不了的闷在小院子里,外头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只怕她是要疯了的。
元炯那个武功很高的侍卫此时就守在院子门口,仍然戴着那块只露出半张脸的银质面具,看到叶挽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对着元炯低了低头。便率先一个走在最前方,带着众人往门口走。
哑丫头抱着小白跟在叶挽的身后,对即将要发生的一切感到胆战心惊。
这座寺庙不大,却是建在半山腰隐蔽的树丛后,人口也不多,是以这么多天来叶挽都没有听到过外面有半点动静。想必这里也是元炯或是元家私人建立的寺庙吧。
叶挽对西秦不熟悉,也不知道这座山是什么山,只知道山路蜿蜒崎岖,对于中了软骨散的她来说相当的难走。她一脚深一脚浅的在铺好的石板路上走,没过多久便走的气喘吁吁。同样累的不行的还有哑丫头,她手里还抱着只胖墩,更是累人。
元炯淡淡地给元秋使了个眼色,元秋便率先一个一手提着哑丫头一手提着小白,以高超的轻功下了山。这条静谧弯曲的山道上,一下子只留下了叶挽和元炯两个人。
“他伤势恢复的倒是快。”叶挽睨了一眼飞身遁手的元秋。她还记得元炯跟她说过元秋跟朱桓在燕京的那一架打的伤势极重,不过现在看来一个月就能好全、提着人飞走的伤势,想来也不会重到哪里去的。
元炯笑道:“一般一般。对了,听说你那个小跟班的伤势也好的差不多了,又在西北金门关附近跟在褚洄的屁股后头行动了。”
“是么。”叶挽心中微松了口气。
叶挽拒绝了元炯要帮她一起下山的好意,走了足足有半个时辰才跟着元炯走到山下的马车边上。他为了隐瞒自己的存在,毕竟会尽量减少得知她下落的人手,甚至轻装上阵的只自己一个人带了个元秋。
元秋和哑丫头已经在马车旁边守着了,见元炯和叶挽下山来,元秋自动自发的走到了马车前的车辕上坐下。
“这是要去哪。”叶挽道。真如元炯说的一般,他只是要带她出去“散散心”,又为什么要把哑丫头和小白一起带上,显然是要转换场地了。
元炯做了个“请”的手势,也没有主动过头的去扶叶挽上车,只是带着意味不明的微笑:“你跟本公子去了不就知道了么?”
那马车朴实无华,就是一辆普通赶路用的小车。
哑丫头抱着小白,看看叶挽又看看元炯,难以掩饰心中的焦虑和担忧。
“怕什么,你是我的贵客,难道还怕本公子把你拉到山野卖了不成?”元炯挑眉笑道。
卖是不可能卖了,她现在这副模样跟被人卖了有何差别吗?
叶挽无不可的点头上了车,紧接着元炯也撩开车帘坐了进来,大大方方的坐在叶挽的对面,一双眼睛笑眼盈盈,不知内心在想些什么。哑丫头自觉地抱着小白和元秋一起坐在马车外面,小白被她抱的很紧,不由挣脱她的手,径直冲开车帘往叶挽的怀里跳去。
这辆车没有车窗,叶挽就算是想看看外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都看不到。
车声撞撞,还带着颠簸。闷热的天气颠的人头昏脑涨,心中焦虑烦躁的情绪更甚。
马车的笃笃声混合着车辕的轱辘声,在车内组成没什么音调的咒语,听得人脑子像是被轰了一拳又将脑子扯出来打结一样。
叶挽不知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等醒过来的时候马车已经幽幽转停了,车内也因着外头的天色更加显得幽暗不明起来。而对面那位样貌端庄的元二公子,好像一路上都在盯着她看,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在昏暗的马车之内令人觉得有些毛骨悚然的凉意。
“到了。”元炯看了她半晌,才幽幽的吐出一句。只听马车之外传来了数声整齐又规矩的喊声:“二公子!”
叶挽心中咯噔一下,这不会是直接来了烈王府了吧?
西秦的烈王元桢对于西秦来说意义非凡,她曾经听段弘杨说过,元桢在西秦就是无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一个存在。他是西秦先帝的小儿子,现任西秦帝的弟弟,可是就算是西秦帝也奈何他不得,凡事几乎都得先问过他的意思。元桢是当之无愧的西秦的无冕之王。
元炯看她略微蹙起的眉头,不由轻笑一声,率先下了车。果然又一次听到外头再一次恭敬的喊声:“二公子!”
叶挽从马车上下来,元秋直接将马车驾入了府内,叶挽连正门都没有看到,才在二门处下了马车。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打理的相当精巧细致的花园,足足有曾经将军府的半个校场那么大。紧绕着花园的是一片宽阔细致的潺潺流水,带着嶙峋的假山怪石,不难看出打理这园子的人的精细心思。傍晚的夕阳余晖之下,淙淙的流水淅沥,倒影出一片红棕色的美丽晚霞。
花园中,蜂蝶不绝,活色生香。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