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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外面看着的局长, 常锡满意得点点头,跟袁志乐道:“别看他比你年轻, 手段比你老辣多了, 你也别不服气。”

袁志乐嘴角一扯:“我能不服气吗?”

“得了, 谁不知道你暗地里较劲呢?我晓得你资历比他深,你放心,用不了两年这位置还得你坐。”

“哦,那小子是飞到更高处了吧,我见到他, 还是他下级。”

常锡笑了:“人比人气死人,你还是往下比。别跟他比, 他从小就跟你不一样, 要往侦查这一块说,人家比你早学七八年, 名师出高徒,你这点资历又不算什么了。眼光放远一点,都是为了查案,为人民服务,不分你的我的。”

“行了局长, 不用给我做思想工作,我现在很服气!真心实意的,我得跟郭俊学习, 瞧瞧他那狗腿样儿。”

“你啊, 从来都不喜欢说好话!你真得学学郭俊, 人家小伙子多努力?嘴又甜,别笑话他!”常锡教训一句,转身走了。

袁志乐看着审讯室的几个人,掏出烟抽了口。

那小子是有本事,他刚往秦梅英身上想,没料到陆寻已经门儿清,把人逮到警局了,他坐这位置不冤枉。

秦梅英此时已经乱了方寸,但仍极力控制住自己:“青咏经常来秦家,就算有头发又有什么,我们不是没交谈过。”

交谈需要看包吗?陆寻并不点破,头发只是他用来攻击秦梅英,扰乱她心神的手段,如果真有,不用等到今天才抓秦梅英。他淡淡道:“徐青咏的姐姐是白嘉仪,这件事是你透露给秦恺的……我们查过你的电话记录,你也找过私家侦探。”

秦梅英不否认:“年轻人太冲动,不在乎身份地位,但我们做长辈的肯定要把把关,我查下青咏无可厚非吧?”

“当然。”陆寻道,“这事你没做错,错在你不该杀了徐青咏。”

“你说什么?你最好拿出证据来!”

“五天前,你起了杀人的念头,就在你发现秦恺打算请徐青咏做客,并想补偿她之后,你去买了一双鞋……”

在外面的袁志乐差点被烟烧到手,这又是什么神逻辑?买鞋?

“四天前,你谎称掉了一条项链,让几个保姆到处寻找,他们在大门口,在你房间外面,直至山头,留下了许多脚印,这为你后来翻窗去山头的行为做了掩护。但是你忽略了一件事,哪怕是前后只差一天,脚印深浅也是不同的。”

“当然,这种区别微乎其微,一般人很难注意到,而且几位保姆互有人证,没有动机,谁也不会把她们当嫌疑人。所以你买了双跟其中一位保姆一模一样的鞋子,哪怕犯案留下足迹,你想也不会引起怀疑。更别说你还早早爆出了徐青咏被谋杀一事,让舆论把高希美这个替罪羔羊顶在风头浪尖。”

秦梅英冷笑了声:“你又在编什么故事?我可没有那么时间听你废话,”她早没有来时的镇静,“开门,我要出去!”

“稍安勿躁,”陆寻挑眉,“请坐吧。”

“你有什么话就说吧,别在这里装神弄鬼!”

她已经很浮躁了,陆寻看时机差不多,转头朝郭俊看去。

郭俊连忙拿出几张照片。

“莲溪市有十家商铺会卖这种鞋,你在其中一家买了一双三十七码的,秦家除了两位女保姆,就只有你穿这个尺码。”

照片不是街上的摄像头拍的,而是从一辆车的行车记录仪里找到的,非常不容易,拍得也很不清楚,但停在商铺外面的,确确实实是秦梅英的车。

“你这样的贵太太,只要露过面,店主没有道理不记得,”陆寻声音沉而静,“秦梅英,你认罪吗?”

“认什么罪,你凭什么说是我?我就算买鞋子又怎么了,我是买给保姆穿的!”秦梅英失控,尖声道,“现在这世道买鞋子都不行了吗,这都会成凶手?”

陆寻没有回答,却突然道:“你当时发短信给高希美,用了几分钟?”

秦梅英又闭紧了嘴。

“不是你的手机,你用起来肯定很生疏,五分钟?十分钟?你怕被人看见,尽量用了最短的句子,中间甚至连符号都没有,呵,”陆寻笑了笑,“可能也是因为打不出来……好不容易发出去,你急着关机,拉拉链的时候因为着急,手指被划了下。”

仿佛在重现当时的情景,秦梅英浑身一颤,下意识拉了下袖子。

“伤口在食指。”陆寻淡淡道,“徐青咏的提包上挂了一个小饰品,如果不是她本人,可能谁也不会注意,你被伤到是正常的。当然,幸好你戴了手套,就算出血,也不会滴落。”

秦梅英略微坐直了些。

“但是在饰品上留下了纤维,技术队已经查证,这纤维并不属于徐青咏,那必然是来自于你的手套。为了防止在手机上留下指纹,你专门戴的手套……而在杀死徐青咏之后,你肯定没有随便丢弃。”

秦梅英紧紧咬住了唇,目光不停闪烁。

“因为我们很有可能会检查秦家当天扔出的垃圾,你不敢冒险。扔在现场的话,这上面也许已经沾染到你的皮屑,而最近几天,你觉得我们肯定会监视秦家的人,所以,你选择暂时放在你的卧房,这是万无一失的。”

听到这里,秦梅英突然笑了笑:“这只是你的猜测。”

言下之意,你没有证据!

陆寻淡淡的看着她。

袁志乐在外面敲门:“搜查令下来了。”

“什么?”秦梅英一下站了起来,惊叫道,“不可能,你们没有权利进行搜查。”

“不,”陆寻凝视着她,“秦梅英,你算漏了一件事,保姆的鞋子虽然只穿了半年,但是因为她经常劳动的关系,鞋底的磨损度非常高,她留下的痕迹跟你的是不一样的,而且,”他眉头挑了下,“你的右腿应该受过伤,所以走路的时候,重量会不自觉得倾向左边。我们在山顶提取到的脚印状况,只符合你一个人……现在,就等着那双手套了。”

一锤定音。

秦梅英再无辩驳的力气,慢慢滑坐在椅子上。

她的脸色像蒙了一层灰,失去了光泽。

自从她发现徐青咏是白嘉仪的妹妹后,她就十分的提防,那白嘉仪差点让秦恺动摇,是她去嘲弄刺激,让白嘉仪无地自容继而投河,谁想到又来了一个徐青咏,那是个狐狸精!

她决不能让徐青咏得逞,她精心布局了一切。

她挑拨秦家两个儿媳的关系,与徐青咏交好,让她放松警惕,再揭露徐青咏的阴谋,甚至杀徐青咏……为了不连累两个侄儿,她还为他们各自安排了不在场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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