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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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千叶叠了一条厚厚地大毛巾,垫在池边的汉白玉石上。

“别怕,放松一点,好好趴着,”她把墨桥生那颗蒙着黑布的脑袋,轻轻按在柔软的毛巾之上,

“相信我,我不会让你呛到一点水。”

她耐心的轻拍那布满伤痕的后肩,直到感到那僵硬紧绷的肌肉终于慢慢放松下来。

程千叶看了看安静趴在池边的墨桥生,也把自己的整个身体泡进温暖的泉水中,悄悄解开了自己一直束在胸前的布带。

她舒服得叹了一口气,靠在池边,天上悠悠荡荡飘落下来一两片红叶。

和那张蒙着黑布,近在咫尺的脸一起靠在纯白温暖的石头上。

“真舒服啊。还是你在身边最轻松。如果不用打战,这样的日子也算是不错了。”

眼前这块神秘动人的蔚蓝色,清透的不含任何杂质,纯粹而真挚的喜欢着自己,没有一丝欺骗和隐瞒。

空山的寂静,泉水的温暖,似乎隔离了一切喧嚣和残酷,程千叶像鸵鸟一样一口气住了数日。

月神泉果然十分神奇,墨桥生的伤势好了许多,坚强的他甚至已经可以勉强下地走动。

一行人从西山回城,正是斜阳晚照之时,

经历了战火,伤痕累累的城墙之上,有不少民夫和士兵在修缮整顿。

城内其他诸侯的大军早已在程千叶上山之前就已开拔出发。此刻这些都是晋国本部将士。

城门外的空地上已搭起简易的粥棚,为那些在战乱中失去家园的流民,提供一碗薄粥。

粥棚前排着长长的队伍,虽然这些人依旧衣不遮体,但他们眼中都不再死气沉沉。

因为有了希望。

尽管只是一人一碗薄粥,但这就是生的希望。

车队驶过,程千叶掀起帘子。

“主公,是主公。”

沿途的士兵下跪行礼。

那些领粥的百姓也陆陆续续跪伏在路边。

“这位就是晋越侯哪。好年轻啊”

“无礼,要称呼主公。”

“多亏了主公施粥啊。”

“听说还会提供临时的住所,让我们过冬。”

“这回有希望了,孩子他娘。”

“我汴州迎来了一位仁慈的王呢。”

“最近城中,抢劫杀人的事情也少了许多。”

“真是我汴州之幸。”

……

细细碎碎的议论之声传到车上。

原来肖瑾、张馥他们已经打着我的名义做了这么多事。

在这个时代,手握重权者,一念之间,或许改变的是无数人的命运。这么多活生生的生命,拯救或者灭亡,只在于做与不做。

程千叶低头看自己那只会弹琴的双手,这双手现在,就掌握着这种权利。

他们遥遥路过军营,军营的校场上正在举行一场擂台赛。

此刻擂台上,是一名年轻小将守擂。

他使一柄纯钢狼牙槊,槊长两米,柄锤上密排着八行铁齿,柄尾装有三棱铁钻。

那小将力大无穷,将此槊舞得虎虎生风,勇不可挡,连胜数场,无人可敌。

程千叶看着他身上那团明艳的橙黄色,认出那是自己一手提拔上来的俞敦素。

于是她停下车驾,只带了三两个人,不惊动围观者,悄悄站在远处观战。

刚穿越过来之时,她完全凭本能,任人唯颜色。现在时间久了,她慢慢琢磨出了些老天给开的这个金手指的用途。

只要她开启异瞳,这个世间所有的活人,在她的视线中,周身都隐隐约约笼罩一层带着色彩的光。

这些色彩分为“基础色”和“情绪颜色”。“基础色”是每个人无时无刻都自带的,和个人的性格、能力有关。但是当人们的情绪强烈变化之时,这些“基础色”之中又会掺杂上代表的内心变化的“情绪颜色。”

“情绪颜色”对程千叶来说比较好理解,她已经基本能够分辨。

最熟悉的就是她最近常常见到的铁青色,只要有人的“基础色”中掺杂进这种颜色,就代表着内心出现失望和鄙视的情绪。

张馥每当鄙视她的时候,紫水晶般的“基础色”中就会升起一股铁青色的“情绪颜色”。

墨桥生对她发誓效忠,蔚蓝的“基础色”周边会绕上一圈金色的“情绪颜色”。

金色,就意味着忠贞;嫩粉色代表着动情和诱惑;明黄色象征高傲和扩张;红紫色意味着压抑而痛苦,灰黑色是悲哀和认命……

程千叶能看懂代表情绪变化的“情绪颜色”,但象征着人性“基础色”却显得十分复杂,依旧不好便认。

目前她也只能大概有些概念。例如有些人尽管道貌岸然,气派非凡,但本性十分猥琐或者恶毒,他的“基础色”也就相应的十分浑浊不堪,类似华宇直,韩全林之流。

大部分普通人,他们的“基础色”相应平凡暗淡,混杂不清。

比如有些人性格随和稳重些,他的“基础色”就会是黄中带着点黑绿,成为一种类似橄榄绿的颜色。有的人趋于文雅,就会在红色的基调中带一点蓝。有的人过于强势就会在紫色中带点黑。

他们只有在情绪强烈变化之时,才会出现明亮的“情绪颜色”。

然而,有凤毛麟角的一部分人,他们的自带的“基础色”就十分的绚丽夺目,纯粹而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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