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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巫而已,你们要是觉得我能改变兽神的想法,恐怕想多了。”他冷淡地对那对夫夫丢下这样一句话,便转身去看姜彪。后者此时脸色已经渐渐正常,呼吸也平静下来。

姜白越用光明魔法微微感知,就放下心来:“他没有危险了。……浮溟,你好好照顾他,别让他再瞎吃东西。思南,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他转身向屋外走去,身后浮溟竟“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一连串的感激从口中吐出。姜白越侧身避开:“不用谢我,与其感激我,不如感激兽神,以后多做好事,让兽神看了开心。”

这年头还没有因果福报的说法,姜白越只好委婉地表达。

他和阑映不同,不觉得这是迷信,而更倾向于认为因果报应这样的理念,是朴素的自然信仰,如果能以兽□□义让它深入人心,未尝不是好事。

姜白越走出屋子。这狭小的屋子里挤挤挨挨都是人,但是不论老少、兽人还是雌性,全都尽可能地挤在一处给姜白越让出一条宽阔的通路来。

这么走过去,竟有种摩西分海的感觉。

这以后,姜白越明显感到自己的威信加强了,而且所有命令更是被一丝不苟地遵循,没有丝毫阻力。他带着族人加固房屋、找一切可能找到的食物,这使得这个严冬到了目前为止居然还没有死人。

然而原始社会的冬季,往往是最能暴露人本性中自私残忍的一个季节。别说各族间因为食物匮乏相互征战,就是同族,也往往发生欺凌弱小乃至食人可怕情景。

大巫的威信不能解决所有潜藏的黑暗。

暴雪的第四天,族里最弱的一户,房顶被暴雪压塌了。这家是个独户,一个父姆双亡的十岁兽人孩子艰难活着。因为这个年纪半大小子太能吃,他又有点孤僻,竟没人收养,就一个人在老房子里活着。

一个孩子撑不住家里,房屋失修,遇到灾厄难免就出事了。

这孩子去和最近的一家求助,谁知对方家里壮年雄性非但没有帮忙修屋子,反而借机把小孩辛辛苦苦做的几坛子腌菜全抢走了。

那小孩实在可怜,有知道的人就悄悄告诉了姜白越。后者思索了一阵,召集全族开了会。

这时候是隆冬,羽毛一样的雪层层地落下来,沉甸甸地压在枝头房顶,也压在人们心里。谁想开什么全族会啊?尤其是前一阵不才开过?

但召集大家的是姜白越。显现出神迹的、被所有人相信是前所未有的强大大巫的姜白越。

没人想惹怒他,于是都纷纷如约到了大山洞里,就连阑映——从上回被“神罚”之后他就觉得身体不好了,孕期到了后来越来越艰难——也还是青白着一张脸来了。

他是彻底吓破了胆子,半点和姜白越作对的念头都不敢有了。

“大家都到齐了啊。”姜白越环视四周,露出一个笑容,“今天召集大家也没什么别的事情,雪下了多日,难免心情不好,咱们大家一起吃些东西,暖和暖和。”

年轻的大巫身前放了一口大锅,里面装满了水,袅袅的热气从里头冒上来,熏染着大巫俊逸清润的眉眼,看起来特别好看。

——如果这些人懂点后世文字,可能就知道,这大约是一种“仙气飘飘”的劲儿。

听他说吃点东西,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随即就乐呵起来。

大巫没让他们自备东西,这是要请大家吃?不愧是大巫,真的慷慨又富有啊。

然而这个念头还没转完,就见姜白越拍了拍手:“这次呢,是让大家一起吃点东西聊聊天,但是吃的,不是我准备,也不是让你们大家伙准备。”

那是谁准备?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

姜白越在众人的视线里扬声冲山洞外招呼:“时辰,你们快点!”

“哎。”果然有个对虎族来说如今已熟悉了的声音应和。紧接着,高大健壮的兽人带着一身风雪的气息走进山东,身后跟着好几个抬着坛子的狼族兽人。

——所以,是狼族请他们吃饭?

这可是大冬天啊,未免太慷慨了吧?!

虎族族人纷纷吞了口口水,心里羡艳又感激。哪知这也不是正确答案——

“我的坛子!我的腌菜坛和肉坛!”

人群里,忽然传出了一声惊叫。大家扭头看去,是姜锤头,孔武有力的一个兽人,一家子都是不吃亏的性子,又莽又蛮。

……他喊着,说是他的坛子?

大家正懵,就看姜锤头几步从人群里穿出来,奔到前头,把狼族兽人们抬的几个坛子仔仔细细又看了一遍,确定道:“这是我亲自烧的,上头我老婆还刻了几个印子,这绝对是我家的!大巫,你什么意思!”

他怒瞪着姜白越,大吼,心想这大巫太恶心狡诈了,不想自己请客居然偷他的菜和肉!……以大巫的好名声,自己家名声又不好,族人恐怕不信。

果然,他这么吼完,没人声援,反而都很怀疑:“姜锤头你又使坏?这次太过分了吧?难道是想独吞这些食物?这做法就是大巫教咱们的,他犯得着偷你的?”

姜锤头险些气炸了肺,正想着怎么才能揭穿这个可恶的大巫,谁知道姜白越自己一口认了:“他说的没错,这是他的腌菜和腌肉,我叫狼族的兄弟们去他家里直接抢过来的。”

啊?!

虎族族人面面相觑,都怀疑自己听错了。

……是听错了吧?这可是大巫啊?

就连姜锤头也不信:他就这么承认了?但还是立刻嚷嚷起来:“都听见了啊,不是我姜锤头骗人,是他姜白越就是个偷儿!”

“……我偷你呢,也是有原因的。”姜白越一笑,慢条斯理将姜锤头强抢小孩家所有吃的的事儿说了,然后道,“你既然抢别人的,我们今日也来抢你的。让你尝尝被人抢东西的滋味。”

这下族人都明白了,恍然又不屑地看着姜锤头:“连孩子都欺负上了!这心肝也忒黑了。”

“你、你们!”姜锤头气得哆嗦,大吼道,“那小崽子又瘦又小,弱得像个小鸡仔似的,根本活不过一个冬天!我家吃了他的东西,我家都能活下来,怎么不好了?”

他话音未落,整个人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重击了一般,猛地倒飞出去,重重地砸在石壁上,缓缓滑落。

山洞里一刹那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看着姜白越白嫩的指尖——它们刚刚陡然射出了金色的光线,一下子击飞了姜锤头。

姜白越收回手,不着痕迹地用左手握住了右手的指尖,悄然换了个坐姿,掩饰自己一瞬间抽空魔力池的虚弱,脸上表情镇定无比:“姜锤头,在我看来,你也挺弱得,不如把你家东西拿出来大家分了吃,也能多几个人活过这个冬天。”

姜锤头生死不知地倒在石壁边上,但其他族人全都明白了姜白越的意思。他们噤若寒蝉地看着那个年轻的雌性,仿佛终于想起,这位是大巫,不仅仅拥有带来美好生活的强大力量,这份强大也同时意味着,他不能惹。

“阿辰,你们族里,杀族人的、抢族人东西的,都怎么惩罚?”

这个刚刚随手甩飞一个强壮兽人的雌性,此刻如同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笑着问时辰。

而时辰也仿佛没感受到气氛的压抑一般,自然地拉住姜白越的手,在他身边坐下:“我们?杀了族人的人,绑在广场中心的柱子上,族人怎么对他都行——哦,上次就有一个,杀了个还怀孕的雌性,结果被那雌性的伴侣活生生撕成了四五瓣。抢东西的没那么严重,一般……也就人型扒光了挂在柱子上吧。”

他语气随意,却让所有人更加一声不敢吭,看着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鬼怪。

杀人的惩罚多可怕很直观,但抢劫可也绝非表面那么简单!扒光了不仅仅是羞耻,更要命的是,没有了抵抗各种飞虫的蔽体物和毛发!光蚊子就能叮死你。

“这有些太重了。”姜白越笑眯眯的,“我倒觉得,偷别人的,偷了多少,自己就要拿多少补偿给被偷的人,再拿一份同样数量的分给全体族人;要是抢,惩罚翻一倍。杀害族人的,就捆起来交给死者的家属随意处置。这样挺好的。”

“大家觉得呢?”姜白越还是一张带着笑容的脸,向所有虎族的人询问。

然而他刚刚随手将姜锤头击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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