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九章 旧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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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瑞自己其实也说不清楚,他只是从燕王府的侍从那里隐约听到一些风声,但并不知道详细的内情。燕王殿下似乎也没有向他透露的意思。

他告诉谢慕林:“燕王殿下此行南下,虽然出发得有些仓促,路上却着实张扬,后头还跟了许多官船民船,京里京外关于他此行是为了嗣子之事的传闻,早已传了许多天。一般人都把注意力放在这件事情上了,估计压根儿就没留意到,随燕王殿下进京的,还有两个极要紧的人证!”

谢慕林怔了怔:“人证?什么人证?”

“指证林家人贪了朝廷河工银子的重要人证!”萧瑞这回没有卖关子了,直接把自己听说到的消息告诉了她,“当年你父亲被人诬告,不就是因为河工银子么?那时虽然罪魁祸首是王安贵,但林家其实也不干净,只是做得没有王安贵过分罢了。林家人这些年执掌河道衙门,陆陆续续的吞了不少公中的银钱,大都用在为二皇子争储上头了。如今皇上对二皇子与林家没了耐心,自然就到了秋后算账的时候。这两个人证,是瞒过二皇子与林家人,从山东登上燕王府的船,一路进京的。皇上多半对此心里有数,等人证到了,他差不多就可以着手收拾林家了!”

这还不仅仅是林家的事。三年前的河工案,王安贵罪证确凿,背后还牵连着曹家。而王安贵之女王湄如现如今隐姓埋名做了东宫的宠妾,还有了身孕,正是太子殿下的心尖尖。若是操作得当,这桩案子牵连到曹家与太子身上也是不难的。皇帝说不定还打着一石二鸟的主意呢!

倘若林家与曹家先后倒台,太子与二皇子顶着贪墨与纵容外戚的罪名被责罚,都失去了继承权,三皇子又被过继到燕王府,那储位的归属就再也没有了悬念,朝廷上因为皇子夺嫡而产生的乱局也可以彻底平息下来了。这大概就是皇帝心目中解决问题的最佳方案了吧?萧瑞对此不予置评,只是提醒心上人一声,要小心曹家狗急跳墙。

一方面,谢璞这三年里是否参与了此案,报复当年曹家的陷害之举,谁也说不清楚。万一曹家早早收到风声后,记恨在心,拿近在咫尺的谢家兄妹报复,那该怎么办?

另一方面,曹家可能不会怀疑到谢璞身上,但若他家察觉到苗头不对,为了防备皇帝铲草除根,可能会送走一部分曹家子嗣,也有可能会提前转移一些财物,以备日后东山再起。谢显之与谢映慧的生母曹淑卿还在承恩侯府生活,她若想给儿女送些什么东西,谁也挑不出错来。曹家人兴许还会觉得,谢璞是燕王的得力属下,官兵不会查到他家人头上。但要是谢家人掺和了曹家转移财产的行为,皇帝会有什么想法,就很难说了。谢家完全没有必要搅和进这摊浑水去。

谢慕林听得心惊胆战,连忙道:“我会提醒大哥大姐的。这种事真是叫人防不胜防!昨儿曹家还打发人来问,是否需要让承恩侯之女过来陪我大姐参加长公主的宴席呢,被我大姐堵了回去。她只当曹家是想借机接近燕王殿下,劝说燕王接受曹家属意的嗣子人选,我也是这么想的,根本就没料到,还有河工案的事儿!”

萧瑞道:“曹家这段日子一直在燕王府嗣子择选一事上打主意,未必这么快就听到了河工案的风声。就算真的听见,估计也以为皇上只是冲着林家去的吧?我若不是偶然听燕王府的人提起,也是万万想不到的。但如今人证已经进了大理寺,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有风声传出来。曹家消息灵通,你们不可不防。”

谢慕林郑重应下,又再次向他道谢。萧瑞笑着说:“你我又不是外人,你的兄姐便是我的兄姐。我但凡知道了什么,就没有瞒着你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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