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北洋海军提督署衙(1 / 2)
这里,是当年甲午海战时北洋海军提督署衙的旧址。
背山临海,建有一古建筑群落,呈螺旋形分布,远远的看过去,就像一只巨型的海螺蛰伏在半山腰上,左眼微睁,右眼微闭,正悠闲自得的沐浴着海风和阳光。
从海螺的楔形大门穿进去,是一条‘丁’字形街区,在街区的左右两旁,分别矗立着两棵参天的古树,枯黄的叶子挂满了枝头,很是耀人眼目。
这是两棵古银杏树。
一眼望过去,那树干,直径大得,只怕三五个成年的男子都未必合抱得过来。
再看它的高度,肉眼很难测量得出它到底有多高,如果执意要估算的话,至少不低于三十公尺吧?
这两棵参天古树,一雌一雄,南北方向错位耸立着,犹如一对相携厮守的患难情侣。
只不过,这一双情侣树的表征,其扭曲和苍老之状,宛若蛟龙,既没有护门神那样肃穆的面孔,更谈不上行道树那样标致的身材,但却恰到好处的钳制住了通往提督署衙门的咽喉要道。
难道,这就是当年种植这两棵银杏树的前辈的真正意图?
恐怕不仅如此吧?只可惜,现在已经无据可考了。
老一辈的人都说,它们在这里至少守望三千年了,如此说来,比曲阜孔庙里的那棵“先师手植桧”还要早好几百年。
可在王上檀看来,顶多也就一千来个年头。
不过,因为没有真凭实据,所以也就不好去计较它俩到底有多大的树龄。
穿过一条曲折的长廊,王上檀又忍不住回头去看那两棵银杏树,心里在想:这样的盛夏时节,正是万物繁茂的大好季节,芸芸众生之间,比红赛绿、争奇斗艳尚且如蚁附膻哩,你俩倒好,是想“满城尽带黄金甲”吗?也许吧,反正离“秋来九月八”也不过两个多月的光景罢了。
这样想着,不期然脚下一拌,差点滑倒,难免哂笑一回,不禁自嘲道:我现在这副装扮,哪还有资格“五十步笑百步”啊!
再往东走百二十步,就是旗顶山古炮台,一尊大口径的克虏伯大炮经年累月的蹲踞于此。
经过岁月的洗涤,炮身有的地方光滑如镜,有的地方已经锈迹斑斑,早已褪去了它往日的威严。
如果太阳没这么暴晒的话,来自四面八方的游客,就会倚靠在炮筒上拍照留念,也有小孩儿或坐或卧在上面嬉戏玩耍的。
而现在,举目四顾,到处是一派萧索冷落景象。
攀爬越过炮台,取道正后方向,就来到了依山而建负势竞上的古建筑群的腹地了。
古建筑属青砖梨木结构,既典型又透着奇崛,既有冬暖夏凉的功能,又可有效防止潮湿海风的侵入以及盐碱的腐蚀。
王上檀在一组英租界建筑样式的别墅前驻足不前,看看左边,再看看右边,左边是自己的家,右边是萧逸之教授的寓所,正前方,稍偏右方向,是海卓鹏司令员的公馆。
三座楼院呈三足鼎立之势,互为犄角,既各自独立,又相互依凭。
犹豫再三,最后还是走到了斜对门萧逸之教授的院落前。
开门的是一位年约三十,华贵但却并不显得雍容的少妇,名叫冷蕊,是萧曦帅的亲妈,萧教授的第三任妻子。
“冷姑姑,小蟋蟀不在啊?”
冷蕊的脸上绽放着明媚的笑,伸手想拉王上檀,但又拿不定主意,到底是纯粹的拉手,还是想将王上檀请进院门?
有点儿小尴尬,有点儿小顾虑,最终,有点儿不自然,将自己那条粉圆的胳膊搭在大门的铜环上,笑着说:“好奇怪哦,我刚去你家找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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