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1 / 2)
第十九章
晏玄景带着人参娃娃和他的朋友们回来的时候,林木在做早饭。
狐狸脖子上挂着个小布袋子,布袋子里装着一棵人参、两棵含羞草和一颗圆滚滚的土豆。
在进入院子里的时候,布袋子就被无情的扔到了一边,两棵含羞草和土豆眨眼钻进了地里,人参娃娃打了个滚,迈着两条根脉刚想跑进屋里,就被院子里旺盛的灵药田给震惊得失去了言语。
他愣了好一会儿,变回人形扭头哒哒哒的冲进了厨房。
小人参长开小短手抱住了林木的腿:“林木林木,我回来啦!”
林木最近妖力暴涨耳聪目明,早听到了小人参的动静,被抱住大腿之后也没多惊讶,转头塞了个苹果给他:“回来啦。”
“对,我带了小土豆和含羞草回来。”小人参捧着苹果仰起了头,却发现林木脑袋上顶着一株小嫩芽,愣了两秒,扯了扯林木衣摆,小声道,“林木,你也发芽啦?”
林木一愣,抬手摸了摸头顶,这才发觉小嫩芽竟然又跑出来了。
他看了看厨房窗外大好的阳光,叹了口气:“大概是阳光太好吧。”
小人参听了,学着林木的样子叹了口气,抬手摸了摸自己脑袋上的人参子,使劲按回去,奶声奶气的叹息道:“我的小果果也不听话,总是太阳一好就跑出来。”
林木:“……”
敢情这还是植物妖怪的共性。
“林木林木。”小人参重新抱住了林木的大腿,“外边的灵药田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就发芽了?而且外面的土地灵气好浓啊……”
小人参说着就惊慌起来,嘴一瘪,委屈的说道:“你是不是有别的小妖怪了。”
“没有,就是最近落了不少月华。”林木说道。
晏玄景并没有跟他说月华到底有多珍贵,这两天晚上林木看着如水流一样的月华,心里根本没有一点数。
“月华落在地里,草木就都长的很好。”
林木说完,摸了摸自己头顶的小嫩芽。
嗯,小嫩芽也长得很好。
小人参懵懵懂懂的,活了这么多年运气全都用在逃命上了,也不知道月华是什么,听到林木说他没有别的小妖怪,嘿嘿笑了两声,小脑袋蹭了蹭林木。
林木转头拿了另外几个苹果,问小人参:“你的朋友们呢?”
“他们比较害羞。”小人参从他手里接过了那几个苹果,“我去把苹果给他们。”
“好。”林木笑着摸了摸小人参的脑袋。
小人参抱着四个苹果哒哒哒的跑出去了。
奶糖姗姗来迟,在小人参跑出去之后,才慢腾腾的走了过来,跟以前一样端坐在厨房门口,目不转睛的盯着林木。
晏玄景在收到自家亲爹的信时,终于想起来他到底是在那里见过足以汇聚成流光的月华了。
那是在他刚回到青丘国没多久的时候。
年幼的晏玄景好不容易从混乱之中爬出来,沾了一身因果,没过多久就在一次地盘斗争里打出了岔子,出气多进气少,被他爹十分紧急的送到了一个被防护得死死的山谷里。
那个山谷灵药丛生,在外边极少见各种灵草繁多得像是不值钱的杂草,山谷安宁寂静,除了风声就只有潺潺的水流声。
大荒里普通的动物并不算少,但那个山谷中上空飞鸟绝迹,地上也没有什么走兽,溪流中更是没有鱼。
有的只有晏玄景眼熟的几个跟他爹交好的大妖怪和神兽,在这个山谷中最显眼的那棵树底下睡得四仰八叉,就连他爹都毫无形象的躺成了一滩毛绒绒,看着极其安逸舒适。
晏玄景对那个山谷的印象并不深,只隐隐记得几个画面,还有从天而降的澎湃磅礴的日月精华。
那些明亮充盈的光团落在那颗树上,那棵树也落下几个软乎乎的光团来,混在日华和月华里,悄悄的钻进了在场的妖怪的身体。
那是晏玄景疗伤疗得最舒服的一次。
帝休的力量让他忘却了疼痛,精神也非常和缓安宁,日华和月华迅速的将他重伤的身体修补好。
等到他意识完全清醒的时候,他那个睡成一滩毛绒绒的爹就蹦起来把他叼出了山谷。
那段记忆始终有点模糊,现在一琢磨,晏玄景用脚想都知道是他爹刻意使他遗忘的。
帝屋的事情给帝屋的朋友们敲了记警钟,妖怪之中不乏有读取记忆的手段,在足够强大之前,哪怕是亲儿子也不许记住山谷的进出方式和具体情况。
现在晏玄景都已经被他爹承认是下一任国主了,还记不起这段记忆,晏玄景掐脚一算,八成是他爹完全忘记还有这么一回事了。
于是晏玄景给他爹去了信,告知他帝休死了,然后带着人参娃娃回来了。
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林木会那么吸引他了,也明白为什么林木能种出朝暮了,更明白为什么林木的星星会被遮住了。
因为林木是帝休的血脉。
光是凭着他的血脉,就足够掀起一阵动荡了。
而林木才刚刚觉醒,是个弱鸡中的弱鸡。
晏玄景对帝休的事情并不清楚,但他是知道帝屋的事的。
当初帝屋的事情在大荒里闹得实在不小,再加上帝屋是他爹的朋友,晏玄景对当年的事情知道得十分的详细,自然也清楚林木这种特殊的血脉会引来什么。
就连帝屋那种水准的妖怪都能阴沟里翻船,林木这个小半妖就更别说了。
晏玄景趴在地上,两只前爪交叠着,眉头微蹙,神情有些凝重。
帝休曾经救过他的命,他觉得自己非常有必要护住帝休的儿子。
可林木实在太弱了。
弱到晏玄景都感到难以置信。
半妖本来就天生瘸腿,而林木更是瘸腿中的瘸腿。
没得长辈,不知道怎么变强,还只有二十三岁。
二十三岁,就他们这些妖怪打个盹都能打个十好几年。
“奶糖?”林木伸手在自家狗子面前晃了晃,看了看自己弄好的水煮鸡胸肉,又看向盯着他不放的狗子,说道,“吃饭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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