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二章 雄文(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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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名士、书法大家阳州先生沈修贤手里拿着一页纸快步冲进来,“师叔…”

唐宽当即就沉下脸,呵斥道:“何事如此惊惶?你的养气功夫呢?”

沈修贤顾不得被训斥,急促的道:“师叔,都什么时候了。你看看。”说着,将手里的纸张递过去。

嘴里解释道:“这是从下午京师报业协会中流传出来的稿件摘录。张昭自沧州派人送到真理报社的一篇文章。真理报社副总编赵统代他投往京师所有的报纸。

按照报业协会的规定,这篇文章明天早上必须要刊登。而且,以张昭的地位,隐性权力,各大报纸都无法将他的文章搁在其他版面,或者摘录。

更何况是副总编赵统亲自协调。大部分的报业同行们要卖他这个面子。”

当然,明理报、论道报很可能不给张昭这个面子。

唐宽当着一众学生的面把稿件摘录接过来,翻阅起来,刚读几行,脸上的神情就变得很不好看。

张昭文章的题目叫做《论大明生员的权力和责任》。

唐宽刚刚给诸生讲学,谈张昭的过错,论据、论点都是放在大明生员的权力上。

整个京师大臣们能“串联”的大义,也绝非什么“文武之争”,而是满朝大臣们对生员们的同情。

自太祖高皇帝起,国家养士百余年,岂能因张昭一人而毁?

这是大义的名分!

但是,张昭的这篇文章就是在“驳斥”这两种观点,指出其中的谬误。相当于是把房子的地基给抽掉!

唐宽又如何能保持镇定呢?

距离唐宽较近,成绩比较好的生员迷惑的道:“山长,可否将此文给我等一观!”

唐宽就叹口气,将文章递给学生们,转身出了明伦堂。

大儒们通常都有这样的“习惯”或者叫“认知”,叫做事无不可对人言,以示心中坦荡。不管他们杀人、诛心,或者干曲笔抹黑的事,这一点都还是守着的。

唐宽也是如此。

方才群情激奋的士子们传阅着文章,然后逐渐的变得安静。但凡有点良知、判断力的生员都看得出来,他们的山长被张昭打脸了!

山长讲的南辕北辙,根本不是张昭本来的意思。而按照张昭这篇文章的解释,他们是在无理取闹。关键是,你还得认可他这个逻辑。

阳州先生沈修贤悠悠的叹口气,追着师叔唐宽的背影而去,谁都没有看到他眼底流露出的快意和兴奋。

京师报业协会的惯例是下午时,在报社镇望海楼开茶话会,一帮报纸的总编们吃些点心,喝杯茶,交换一下各自的看法。

八月十八日的这个下午,注定与众不同。

相比于白马书院那边拿到的摘录版,文学报主编李梦阳拿到手的就是张昭文章的完整版。

回到文学报报社,李梦阳吩咐下面的编辑一声,“把明天的头版留出来,我有新的消息要发。”

“好的,老大人。”

报社编辑应了一声,转头去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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