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跟班顾西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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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西棠已经完整地将自己展现给了林品,目的达到也不再逼她,随口将话题岔开,又说了许多无关紧要的琐事。

退烧药的药效慢慢发作,林品眼皮越来越重,顾西棠的声音也太过柔和催眠,她就不住地打瞌睡,最后头一歪,彻底睡着了。

顾西棠把被子往上拽了拽,看她稍微褪了点绯色的脸颊,又伸手摸了摸额头,已经没那么烫了。

略微松了口气,顾西棠继续握着她因为输液而冰凉的手腕,眸光如酒酿般醇厚温润。

林品做了一个不长不短的梦,梦里是她还很小的时候,刚被爷爷送到盛家,见到了盛涛。

那时候她不叫林三口,她叫林品。

盛涛的包子脸看得不甚清楚,只隐隐约约知道这个人是盛涛,一口一个品品的叫她,烦得要命又絮絮叨叨,好像永远叫不完。

一眨眼就是一年,匆匆忙忙地长到了十几岁,隔得好远好远,她站在原地,淡淡地看着刚刚成年的盛涛将一个陌生少女压在床上,调笑闹腾……

忘记了,真的忘记了,忘记盛涛最后一次这样叫她品品是什么时候,十岁?十一岁?还是十二岁?

已经很久没有人这么叫过她,驿马道上的林三口成为了林品的一生。

盛涛不是最初的盛涛,她也不是最初的林品……

“品品,醒醒,别睡了。”

柔润的声音在耳边挥之不去,睡梦中的林品皱着眉,想翻身躲开这喋喋不休的呼唤。

“品品,该醒醒了。”

“品品,起床咯。”

品品。

品品。

品品……品你妈个头!

林品一把掀开被子,看都不看面前人是谁,上来就是一顿骂,“你叫魂啊!品品是你祖宗一天叫上八遍,不叫就活不下去了是不是!”

恼怒的谩骂只收来一声轻语,“我也不想叫醒你,可你该吃药了。”

林品昏头涨脑地看了一眼床边的顾西棠,意识尚未回归,皱眉嘟囔,“谁让你进我房间的……滚出去……”

“你房间?”顾西棠失笑,“你房间在楼下呢,这里是我的房间,你盖着我的棉被,枕着我的枕头,用的也是我的杯子。”

林品着实冷静了几秒钟后,眨了一下眼,看清楚了面前的是谁,又看明白了房间是什么样的,深吸一口气,把语气降到最冷,“难怪我整晚睡得不踏实,酒店还是那个酒店,房间也还是那个房间,就因为你睡过,这张床,这个枕头,还有那个杯子都有毒!”

骂完,猛地坐起身就要下床。

她高烧才退,这会儿正虚着呢,这么冲的举动顿时让她感觉到眼前一黑,整个人晃了晃。

“小心,”顾西棠伸手揽着她的腰,说:“你病的可不轻,严重感冒引发高烧,饮食不规律血糖又低,就算挂完水暂时退烧了也最好别乱动,得好好休息几天。”

林品虚弱的喘了几口气,勉强驱散了眩晕感。

顾西棠把她扶回床,立起枕头让她靠坐好,从床头柜端了碗米粥。

“先喝粥,我让酒店后厨给你煲了点汤,一会儿让他们送过来。”

顾西棠一边说着,一边拿勺子挖粥,送到林品嘴边。

林品没张嘴,一双漆黑的眼瞳不冷不热地望向顾西棠。

“不想喝粥?”顾西棠问。

林品扬眉,“我感冒高烧低血糖,不是断了手指,折了手腕,还不到全身瘫痪半身不遂需要你顾三少伺候着喂吃喂喝的地步吧?”

顾西棠说:“我要是不喂你,昨晚的退烧药你怕是还喝下去,用得着我的时候就乖顺听话,用不着我的时候就冷言冷语,品品,这么做是不是太道义啊?”

林品回了他一记冷笑,“不道义的事我干得多了,不差这一件,碗给我,我自己吃。”

顾西棠很爽快,把碗递给了林品,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一口口喝掉稀粥。

林品明面上冷着脸,心里却各种别扭不对劲。

她是高烧,不是失忆,就算昨晚行为语言上不那么理智,可自己做过的事,说过的话,以及顾西棠做过的事,说过的话,她都不会忘记。

顾西棠说要讨好她让她帮忙,还真的是说到做到。

要是放在以前,有顾西棠送上门来求虐,她肯定不会手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高兴了骂一顿,不高兴了打一顿,这才是她的作风,不会像现在这样,怕顾西棠离自己近,更怕顾西棠再忽然说出什么动摇她心智的话,做出什么让她脸红耳热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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