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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帝斜睨着赵氏,沉声问道,:“你就是楚郡王妃赵氏?”
永安帝对沈卿瞳说话的时候和颜悦色,让人看着倒是挺和蔼可亲的,但是转头对着赵氏的时候,立马就换了一副面孔,尽显帝王威严。
赵氏说到底只是一个内宅妇人,如何见过这场面,自然是吓得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了,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而蒋直也是适当的怒道,:“大胆,陛下问话,如何不作答?”
楚蕴也被永安帝身上的威严给吓住了。
她还是第一次这么正式的面见永安帝,这种强烈的压迫感,真的是让她喘不过起来。
这种感觉也是真够糟糕的。
她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就被说去帮赵氏了。
而现在父王又不在,罗侧妃母妃只是站的远远的,根本就不愿意搭话,也生怕会连累到她们一样。
楚蕴也是心急如焚,可是却丝毫都没有办法。
赵氏实在是受不了这等压力了,直接就跪了下来,:“臣妇正是楚郡王妃赵氏。”总算是结结巴巴的说了一句完整的话。
玉皇后在一旁看着,觉得这赵氏,真是够没出息的,原本以为赵氏敢这般挑衅陛下的威严,应当也是有些胆识的,可却没想到竟然如此外强中干。
虽然从前玉皇后也见过赵氏一次半次的,只是这赵氏到底是品级不高,而且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也不过是站得远远的,而且当年赵氏是侧妃扶正,这件事,也是闹得沸沸扬扬的。
所以玉皇后才在有一次的宫宴上,多看了赵氏两眼。
主要当年,赵氏的事情也的确是太出名了。可现在看来,这楚雄费尽心力就娶了这么个东西进门,当真也太不值得了。
玉皇后倒是没开口说话,毕竟今天的主角是永安帝。
永安帝见状,却依旧威严不改,:“赵氏,是你怀疑朕和瞳姐儿的清白吗?你说瞳姐儿和朕纠缠不清?”永安帝质问道。
赵氏如何还敢这样说,连忙磕头请罪,:“是臣妇一时糊涂才会说这样的话的,请陛下赎罪,陛下赎罪啊。”
永安帝冷冷一笑,:“你一时糊涂,朕看你是故意为之吧,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以下犯上,你可知道,这是对朕的大不敬吗?”
永安帝满脸怒火,很明显,就是要问罪赵氏了。
而永安帝并没有提到沈卿瞳,反倒是说赵氏是对自己不敬,这很明显就是把事情往大了说了。
赵氏没听出来。
可在场的都是聪明人,如何能不明白这个道理呢。
只怕赵氏这一次是凶多吉少了。
永安帝连楚雄都直接扔在外头了,让楚雄在外面跪着,其实态度就已经很明显了,想要借着今日的事情,彻底一举的解决赵氏。
永安帝自然也有永安帝的考量的。
当年赵氏害死了水涟漪,水涟漪虽然不是赵氏直接毒死的,但到底是因为赵氏的刺激,水涟漪才会难产而亡的。
这个仇,永安帝一直记在心里。
只是当时,他也没法直接出头,加上老楚郡王的面子,就一直耽搁下去了,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永安帝毕竟是日理万机,不可能时时刻刻都想着这件事,所以事情也就一直耽搁了下去。
今日赵氏这是自己撞到枪口上了,只能说一句活该了。
自求多福吧。
“臣妇不敢,臣妇真的是一时糊涂,才会胡乱说话,求陛下宽恕臣妇的无知吧。”赵氏此刻已经快吓破了胆了。
她若是知道有现在的局面,之前肯定会放弃一切的尊严,去给沈卿瞳赔礼道歉的,可现在面对陛下的责问,她真的是快要吓死了。
“臣妇给县主赔礼道歉。”赵氏此刻忙不迭的跪着到了沈卿瞳面前,对着沈卿瞳连连磕头。
“是我不好,猪油蒙了心了,才冲撞了县主。请县主原谅我吧。”赵氏对着沈卿瞳磕起头来了。
沈卿瞳也当真是唬了一跳了。
没想到赵氏会如此,赵氏不是信誓旦旦的说自己没错,绝对不会道歉的吗?而且还百般的羞辱自己,为何现在却这般了。
沈卿瞳怎么也没想到赵氏会这样的。
难道这永安帝在赵氏的眼里,就这么的可怕吗?
沈卿瞳倒是没觉得永安帝有多可怕。
也许人和人的观感真的不一样吧。
“琉璃,把楚郡王妃扶起来,她到底是长辈,如此拜我,岂不是折寿吗?”沈卿瞳皱了皱眉说道。
沈卿瞳其实一点儿也不同情赵氏,在她眼里,赵氏就是活该。
早知现在何必当初的,非得闹到现在这个地步不可。
琉璃要上前扶赵氏起来,可赵氏如何肯起来啊。
赵氏现在才明白,面对永安帝比面对沈卿瞳要可怕的多。早知道的话,她宁可给沈卿瞳磕头磕死,也不愿意面对永安帝。
只是人生没有这么多的早知道啊。
赵氏死活不肯起来,一个劲儿的对沈卿瞳说好话,:“县主,都是我不好,是我糊涂了,才会说那些话的,求县主原谅我这一次吧,求求你了。”
沈卿瞳真的没想到话锋会转变的这么快。
“楚郡王妃,你还没看清楚现在的情形吗?现在不是我原谅不原谅你的问题,并且你冲撞了我,也算不得大事,可是你却冲撞了陛下,这又该如何是好呢?”沈卿瞳自然不会管她的死活。
连陛下都没提赵氏是冲撞了她,直说赵氏冲撞的人是陛下自己,那这是个什么意思,也是很明显的了,就是想要借着这个事情处置赵氏。
她如何会打永安帝的脸,去给诶赵氏求情呢,除非她吃拧了吧。
“可是。”
“赵氏,朕问你的话,你如何推到瞳姐儿身上了,你这是藐视君上吗?”永安帝的声音更加的冷冽了,看子,似乎更加生气了,这可真的把赵氏给吓坏了。
赵氏以为,她只要给沈卿瞳赔礼道歉了,这件事就算是完成了,可现在看来,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儿的。
仿佛陛下就是要问罪她。
赵氏才有些后知后觉了。
可陛下为何要问罪她呢。
虽然她今日犯了错,可终究也不是什么滔天大错啊,陛下为何要这么不留情面呢。
赵氏真的是不明白。
楚蕴终究是忍不住,上前几步,跪在了永安帝面前。
“启禀陛下,臣女的母妃,这些日子,因为各种原因,精神一直不济,这才会胡言乱语的,求陛下看在祖父的面子上,就宽恕了母妃这一次吧。”楚蕴说完,就深深的拜倒在地。
永安帝倒是没想到竟然还有人敢上前来给赵氏求情,他随意的瞥了一眼楚蕴,看年龄,和装扮,应当是赵氏的子女吧。
永安帝到底也是个通情达理的君王。
这做儿女的到了生死存亡的地步,还能来给自己母亲求情,可见而已是个好的,倒没有躲在一旁,这一点,就很值得学习。
其实楚蕴也真的不愿意出头,可到底赵氏是她亲生母啊,如果换做是别人的话,只怕她早就躲得远远的了。
可看到亲生母亲如此,楚蕴也真的是不忍心啊。
“你是赵氏的女儿?”永安帝问道。
“臣女正是,臣女愿意代替母妃受罚。”楚蕴很虔诚的说道。
楚蕴其实也是在赌一把,赌一赌永安帝会看在她的一片孝顺,能够宽恕她们母女,哪怕是不宽恕,起码也能饶了赵氏一条性命啊,
千万别因为这点事,就搭上性命。
楚蕴现在才明白,在皇权面前,她们这些人,都显得格外的渺小,不值一提。
“你倒是个孝顺的,愿意担下这么大罪名。”永安帝的语气缓和了一些。
楚蕴这才暗地里松了一口气,听陛下这意思,似乎灭有方才那么生气了。
只是楚蕴也到底不敢放松啊。
“你说赵氏精神不济,这些天在家里也一直都是如此胡言乱语,不明是非吗?”永安帝问道。
楚蕴听了这话,也觉得不大好,但是总归刚才的精神不济,是她说出口的,现在怎么也是没法改变的了。
只能顺着说下去了,:“正是。”
“一个风疯疯癫癫得妇人,如何能做郡王妃呢。”永安帝直接说道。
楚蕴如何还听不明白,这一举,赵氏虽然抱住了性命,但是这郡王妃的名分是保不住了。
不过也已经很好了,起码能留住一条命了。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啊。
别人又能有什么法子呢?
“赵氏以下犯上,藐视君上,本应是死罪,但念在其早就疯癫,精神错乱,自今日,废黜其郡王妃的身份,贬为庶民,送入静心庵思过,终生不大踏出静心庵半步!”永安帝一字一句的说道。
而赵氏听到了这个消息,却犹如被雷劈一样,直接没反应过来。
但是耳边去一直回绕着永安帝说的话,她被废黜郡王妃的身份了,而且还要被送入静心庵思过?
天哪,这怎么可能呢?
静心庵是什么地方啊,那里是关押世家大族里犯错的妇人的地方,而且那个地府,条件极其的艰苦,基本上全都是暗无天日的小房间,吃的饭菜全都是素菜,平时无事就只能呆在自己的房间里,每天可以出来透透气,但是也只仅限于自己居住房间外的小院子里。
这里没有人侍候,自己的一应事情全部都要自己动手,自己住的房间,也全都要自己打扫,反正真的是十分的艰苦。
一般那些在家族中犯了大错的女子,妇人才会被送入静心庵思过。
可多数也都是半年到一年,甚至有的两三年,就已经是极限了。
可她方才听永安帝的话,是让她终生都不得离开静心庵,这岂不是要在静心庵囚禁她一辈子吗?
那样的地方,她如何能在里头过一辈子呢,这岂不是生不如死吗?
她是一个高傲的郡王妃,现在却要在那种地方过一辈子,这岂不是太残忍了吗?
赵氏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这个结果。
“陛下,求陛下饶了臣妇啊,静心庵那里,臣妇实在是不愿意去,臣妇可以在郡王府禁足,臣妇可以从此以后郡王府的事情一概不管,也不在过问楚世子的事情了。”赵氏哭的凄凄惨惨的,伤心欲绝到了极点。
楚蕴其实也觉得永安帝这一次是铁了心的整治赵氏了,不然也不会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甚至连赵氏这些言论是哪里听来的都没问,就要直接问罪了,这不就是故意的吗?
而且看样子,永安帝最初是要赵氏死的,现在虽然松了口,可这处罚也是够重的了,对于赵氏来说,真的也是生不如死的。
面对赵氏的哭求,永安帝似乎觉得自己的决定没错,对于赵氏来说,死也许是简单的,可是这样没尊严的活着,更是生不如死。
“蒋直,让人将这疯妇待下去,直接送往静心庵,让人好生看着她,朕不许她死,明白吗?”永安帝看着蒋直,吩咐道。
蒋直自然明白永安帝的意思,这贱妇当年害死了小公主,让陛下好生伤心难过,现在陛下还不得整治这贱人,给小公主出气吗?
让她死了,到不如让她这般没尊严的活着,才是最大的处罚。
赵氏自然不愿意走,可是蒋直直接让两个内监随便拿了汗巾捂住了赵氏的嘴巴,然后就把赵氏给捆住了,不由分说,就给拖走了。
赵氏连挣扎都挣扎不得,楚蕴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赵氏被人给拖走了,她很想上前阻拦,可是却也是不敢啊,这是陛下下令的,谁敢阻拦。
如果阻拦的话,岂不是就不想要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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