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零回 未必坏事 臭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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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说要不是因为裴二老爷,程钦也不至于离开五军都督府,放弃眼下的一切,话到嘴边,却是咽了回去,她如今只是提一下那个人,都会觉得是脏了自己的嘴!

季善见程夫人满脸怅然之余,还隐有自责,忙笑道:“娘,大哥还这么年轻,如今离开五军都督府,又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您就别操心了,他都快三十的人了,您也操心不着了,是不是?”

程大奶奶心里也不是滋味儿,不过仍跟着笑道:“是啊母亲,儿孙自有儿孙福,您就别担心了,大爷心里有数的,如今他便是一家之主,他也该撑起我们这个家才是。”

“可是……”程夫人还待再说,路氏笑着进来了,“亲家母、舅奶奶,马上就可以开饭了哈。善善,舅爷不回来吃午饭吗?”

季善笑着点头,“是啊,与同僚们有应酬。”

路氏便不再多说,叫了人摆饭。

一时饭毕,程夫人便推说有些头疼,回房睡去了,程大奶奶与范妈妈知道她的心结所在,又见季善满脸的担忧,少不得劝了季善一回:“妹妹也回房歇一会儿去吧,母亲跟前儿有我呢,你就别担心了,你如今可是双身子的人,劳力劳心都不宜。”

“姑奶奶放心,我马上就回房解劝夫人去,夫人心里其实早想通了,方才可能只是一时钻了牛角尖,待会儿就好了。”

季善的确有些累了,见二人满脸的诚恳,也就承了她们的好意,回了房去。

等她一觉醒来,程钦已经回来了,却是更衣梳洗过,仍一身的酒气。

熏得季善刚一进他们院子的厅堂,就差点儿吐了,好容易才忍住了,不由抱怨道:“大哥,你中午到底喝了多少酒啊,怎么这么冲的味道?”

程夫人与程大奶奶忙都让人去开窗,程钦则道:“没喝多少啊,我连三分醉意都没有,你说能有多少?是你如今闻不得罢了,那我离你远点儿,总成了吧?”

季善又缓了一会儿,觉得好受了些,才问程钦,“大哥,你该忙的今儿都忙完了吗?”

程钦“嗯”了一声,“如今只等吏部正式发文了,再就是明儿要再去一趟五军都督府收拾我的私人物品,不过我可以不用亲自去,让轻舟替我去一趟便是了。对了妹妹,家里有没有什么茶叶啊糕点之类的礼盒?我打算明儿让轻舟去收拾东西时,带去给几个今儿没去春熙楼的下属分一分,这几年也亏得他们帮衬,我才能事事得心应手。如今我要离开了,也该表示一下才是,好歹是个念想,将来指不定也能结一份善缘呢?”

季善忙道:“多的整理不出来,七八份应该还是有的,我待会儿就让杨柳青梅整理去啊,大哥想得周到,大家共事一场,是该好聚好散才是,将来才好再见。”

程钦默算了下,道:“七八份应该差不多了,晚些时候让你大嫂给你银子啊,主要这都半下午了,我怕去现买来不及。“

换来季善的白眼儿,“原来大哥在与我做生意呢?那不好意思,我一份都没有,你自己买去。真是,自己兄妹之间,还说这样的话,大哥诚心戳我心窝子呢?”

程钦只得赔笑,“好好好,不给你银子便是了。”

大不了,等他小外甥出生后,他都折成礼物,给小家伙儿便是了,反正他是当舅舅的,怎么疼自己的外甥都不为过。

程夫人见兄妹两个和睦友爱,已经让范妈妈劝得好转了几分的心情又好了两分,与程钦道:“钦儿,你听说皇上昨晚已经给八皇子府的皇孙和淼淼赐了婚之事吗?……你还不知道呢,是上午罗大姑奶奶赶着回来告诉我们的,这下好了,有些人得意得怕是快要上天了!”

程钦忙看季善,“妹妹,真的吗?”

季善道:“早就知道不过是迟早的事儿,如今提前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大哥就别恼了。”

程钦沉声道:“就算早就知道,这心里还是不痛快,妹夫知道了吗?不过他们也得意不了太久,裴瑶的死讯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估摸着就近期便会瞒不住,到时候指不定我们还能先看到一出狗咬狗的好戏呢!”

季善笑起来,“怎么大哥跟大嫂之前的话一模一样呢,还真不愧是夫妻,就是心有灵犀哈。”

说得程大奶奶微红了脸,嗔道:“妹妹就会笑话儿人。”

倒是程夫人反劝起程钦来,“钦儿你就听你妹妹的,别恼了,她之前还劝我,日子还长,变数自然也多得很,笑到最后才能笑得最好,我刚仔细想了想,可不是这样吗?咱们可不能白白气坏了身体。”

娘儿几个又说了一会儿话,沈恒回来了。

大家便移到了前面的花厅里,待沈恒换了家常衣裳过来,季善便先笑道:“今儿怎么回来得这么早?足足早了半个时辰呢!”

沈恒笑道:“这不是才过了节,大家都精神恍惚,哈欠连天吗,上头的大人们见今儿御史台也没什么事儿,便索性提前让大家走了。”

季善不由莞尔,看来这“节后综合症”,还真是哪哪儿都一样。

沈恒已在问程钦了,“大哥,今儿你那边一切都顺利吧?我听说你中午在春熙楼宴客呢?”

程钦“嗯”了一声,“几个同僚说要为我践行,我索性便把他们连同几位上峰都请到了春熙楼,由我做东,算是大家吃个散伙饭吧。”

沈恒笑道:“也是该的,那晚间我们便不喝酒了,多喝几碗汤便是,我才听我娘说,今儿厨房炖了人参乌鸡汤,可比酒好喝多了。”

“那是妹夫不好酒罢了,好酒的人可不会觉得鸡汤比酒好喝,要不怎么会有‘吃香的喝辣的’这一说儿呢……”

等到吃过晚饭,沈恒便与程钦往书房里说话儿去了。

季善知道郎舅两个有正事要说,让焕生好生服侍着,自己则与程夫人路氏说笑了一回后,回了房。

等她梳洗收拾毕,舒舒服服的抱着汤婆子煨到被窝里后,沈恒回来了。

季善也懒得坐起来了,就躺着问他,“相公,你跟大哥都说了些什么呢,就说淼淼赐婚的事吗?晨曦已经与我说过了,未必是坏事,我听她一分析后,再仔细一想,也觉得未必是坏事,要不要我与你学学晨曦的话……给我再垫个枕头呢……”

沈恒便依言上前,给她又垫了个枕头在颈下,让她躺得更舒服些后,方笑道:“哪用你给我学,妹夫白日也打发人去见过我,我都知道了,也觉得豫章长公主这般操之过急,很快便会知道,自己是走了一步臭棋。”

季善笑道:“既然你们都觉得豫章长公主这步棋臭,我就安心了。不过妹夫知道诚亲王是怎么一回事儿吗,这些事他忽然掺和个什么劲儿,就算短时间内殿下不会因此疑上妹夫,时间长了后,谁能说得准?他就不能仍跟之前一样,做他的富贵闲人,宠他的王妃侧妃,天天就沉浸在自己家里那些鸡毛蒜皮的破事儿里,继续无法自拔呢?”

沈恒听她说得好笑,道:“殿下不至因此就疑上妹夫的,殿下就不是那样的人,况谁不知道妹夫这个儿子在诚亲王眼里,从来就是有不如没有呢?别说殿下,也别说自己人了,就算是外人,也会直接将妹夫与诚亲王区分开来的。”

季善撇嘴道:“那他更不该掺和才是啊,反正谁都会直接将他和妹夫区分开来,那将来说句不好听的,万一我们……他仍是皇叔,日子比如今还好过;而若我们赢了,他就更是躺赢了,怎么算他都亏不了,干嘛还要趟这滩水?”

沈恒道:“这我怎么知道他怎么想的?不过听说他心疼那个什么侧妃生的两个小儿子得紧,可他再心疼他们,他们也既非嫡也非长,将来爵位没他们的份儿,家产他们也分不了几个,可能他是想为两个小儿子挣个将来吧?……为什么他会选中八皇子,自然是因为他更看好八皇子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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