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烈阳卷 第十八回(上)陷暗杀者调虎离山 救将军女(1 / 2)
第十八回(上)陷暗杀者调虎离山救将军女金蝉脱壳
石念远在密林间高速疾驰。
修为提升到尘微境,近日来更是没少研究玄涯留下来的功法玉简,初步雕琢体内灵力回路,石念远的速度与耐力都得到长足进步,并且得益于若湖传授的瞳狐妖族舞蹈,不知不觉间,在身法方面同样有不小的提升。
石念远在一汪清泉前停下,一边从须弥戒中掏出一堆瓶瓶罐罐来盛装泉水补给,一边朝正在伸舌饮水的雪白小狐狸说道:“我这次逃学,一逃就是一个多月,也不知道天山上的小伙伴们怎么样了。特别是木子涛,坠崖时看到妮莉艾露已经赶到,大小姐也在不远处高速赶回,应该不会卵蛋朝天才对。”
“没事的,那天你们在望北崖,其实一直有一个人在云层之上以天心监视,应该是不会让你们当中真正有人死掉的。”小狐狸喝好了水,重新爬上了石念远的头顶,以天心与石念远交流。
“哈?”石念远一愣,塞好一瓶水丢进须弥戒中,再拿起一个空瓶子继续盛装:“是烈阳观那几个老牛鼻子之一吗?你的意思就是说,那傻逼当时就在旁边眼睁睁的看着老子被田浩天血虐?可是,当时要不是木子涛帮我挡下了田浩天的飞剑,我稳噶屁的啊?他这都不出手?”
“那个人有超凡境合品大圆满的修为,并且他的灵压给我的感觉,不像是受困于超凡迷障的样子,应该是故意压制了境界。总之,以他的修为,尘微境以下的修士,只要还剩下一口气,命火未灭,像他这种境界的大修都能将其性命稳稳吊住。”
石念远眼睛突然一亮,小狐狸可是通黎境大妖,既然半步通黎都能做到吊住尘微境命火不灭,没道理若湖做不到吧?于是,石念远心中熊熊燃烧起一些关于雕琢灵力回路的作死想法。
顿了顿,小狐狸继续说道:“那天,我感受到你接近望北崖时,就想要出来找你,奈何水月洞天当时正在准备孤天祭,次元界门关闭,无法进出,直到血契魂印传来你性命垂危的示警,我才赶紧跑到望月台这处空间稳定性较弱的地方使用血魂引,干涉时空法则,把你从外界强行攫进了水月洞天。”说到这里,小狐狸气不过,在石念远耳朵上咬了一口:“这种高等级的血契魂印伴生神通,用起来很累的,你以后能不能长点心?”
“哦……嘿嘿……”石念远傻笑应道。
“通过血魂引,我的天心得以沿伸到外界,那个人当时正在从云层之上极速追向你,早知道有他在,我才不废那么大力气去救你……跟了你之后一点儿好事都没有。”若湖嘀嘀咕咕的抱怨着。
石念远听到这句话,总感觉似曾相识。
“总之,那个人应该会告诉大小姐他们你没事,也不会让木子涛有事的。”雪白小狐狸张了一个懒口,随手施放了一道法术把自己紧紧的贴在石念远头顶上,不多时,就发出了轻轻的鼾声。
上一次到望北崖来,是乘坐了接引峰的灵舟,如今,石念远靠两只脚跑回去,自然是没那么快,以尘微境修士的脚力,石念远走走停停,直到天黑,都没有走出望北崖范围的无边密林,好在,最近都特别嗜睡的小狐狸时不时醒来,为石念远指引方向。
一路行来,石念远还遇上了不少灵知境的开灵妖兽,不过,这些灵兽感受到石念远身上溢散出来的尘微境灵压,都远远的跑开了。唯有一个灵知境合品的巨角鹿感知到石念远身上除去灵压,还溢散着妖气,便好奇的凑上前来,与石念远隔了一小段距离互相对视。
石念远兴奋不已的尝试着震荡灵力,用那几句刚学的妖族语去交流,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境界尚低,那头巨角鹿并不是很聪明的样子,石念远吃了闭门羹。
恰好醒来的若湖扼腕感叹了一句:“人家一看就是野生妖兽开灵,并没有妖族传承,怎么可能会妖族统一语……”
石念远尴尬的挠了挠头,而后不由感叹野生灵兽修炼果真不易。
暮色四合,天色渐暗,夜空中,玄度玄烛已然初升,群星却还尚未亮起,唯有元始九曜散发灼灼光芒,暂时争过了皓月之辉。
……
纷纷暮雪落北门,龙腾山脉,北门天关。
连绵巍墙不知寒,风掣军旗冻不翻。
凛风中,关墙上,五步一哨十步一岗的银甲士卒不动分毫,胄盔前覆下方,眉毛上结出厚重冰花,眉尾倒挂细小冰棱。
一袭儒雅白衫猎猎,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白衫文士走到一张插在墙垛中的慕容军旗旁,伸出手在军旗上抚了抚,军旗上凝结的寒冰即刻升华,升腾起一股白雾,于是,军旗也如同他身上白衫一般猎猎飘扬了起来。
白衫文士似乎因为做了这件事而感到十分高兴,扬起嘴角笑了笑。
“冷吗?”白衫文士朝站在身旁的银甲士卒问道。
“报告!冷!大将军!”年轻的士卒大声回答,声音还显得有些稚嫩,嘴里喷吐出白雾,眉尾上的冰棱晃晃悠悠,就是不掉下来。
帝国定远大将军笑了笑,转身走向关墙另一侧,遥遥望向与安城的方向,继而一动不动,如同关墙上所有的银甲士卒一样。
良久良久,久到头顶肩膀都积了不少雪花,久到有一个起了女孩名字的粗犷汉子从关脚大营走上了巍峨关墙,再走到了白衫文士身后曲膝半跪,白衫文士这才像是突然发现自己仅仅穿了一袭轻薄白衫,抱了抱肩轻声叹道:“小绵袄离开了北门天关,是有些冷呐。”
“大雪骁骑落雪营七连扛旗卒静静,拜见大将军!”
“静静?好名字。”慕容陆转过身来:“起来说话。”
“是!大将军!”静静站起身来,第一次在如此近的距离下打量定远大将军慕容陆。
未覆甲的将军,像一个老父亲。
静静如是想。
“据说,你们落雪营七连那个跟我同姓的伍长,是十四岁从的军,三年时间磕磕绊绊,好不容易才混到一个百夫伍长的位置,真是没什么本事。”慕容陆声音平缓柔和,语气像是在与老友闲聊一般。
静静大喊了一声“报告”,看到慕容陆点了点头,才继续说道:“其实伍长军功斐然,只任百夫伍长,完全是因为经常用功勋去抵掉了弟兄们的过失!大将军!”
慕容陆眼角弯了弯,恰到好处的没让不擅察言观色的扛旗卒看出喜意,沉声不耐烦道:“好块狗脸说这句话?他娘的,老子的大雪骁骑军纪严明,军风肃正,哪来那么多爱犯事的狗/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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