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七十五 墓中多天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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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木死死咬住了虺尾,即便虺死命挣扎,庞大的身躯来回摆动,阿木依旧不肯松口,将虺尾咬得鲜血淋漓。
张溪云恐阿木被虺拖入溪流中,他纵身跃起想拉回阿木,却不料虺长痛嘶鸣时,夹杂龙音仙气,冲击四周。
他重伤之躯难以抵御这股力量冲击,被仙气冲体,如遭雷击,在半空顿住一息时间后,急坠而下,跌进了溪流之中。
阿木见张溪云跌进溪流中,虽仍紧咬着那尊虺不放,但它一对眸子中,显然透露出了担心的神色,不由瞥眼望向溪流。
张溪云无论是前世抑或今生,他都没学会过游泳,更何况这溪流是无尽天水,作为一行走辈天骄修士,这是他第二次要被水淹死。
他在水中挣扎了两下,但他本就重伤在身,又被仙气冲体,如今肉身难以调动任何一丝力量,整个人渐渐往水中沉下。
阿木见到此情此景,终是松开了咬住那尊虺的口,扑通一声,冲进了溪流之中。
远方山道上,柳昊眼见张溪云在半空中跌落,似是坠进了溪流中,而那尊虺明显要逃,他再按耐不住,急速朝溪流旁飞奔而来。
阿木一头扎进了溪流中,片刻后从水中探出了小脑袋,它左右望了望,寻找张溪云的身影,直到它望见了张溪云的一片衣角,它慌忙游了过去。
张溪云担心阿木不肯松口,被虺拖入无尽天水中,显然是白白担心了,如今看来,不仅那尊虺能在无尽天水中畅游,阿木亦是如此,且阿木游动速度极快,丝毫不亚于其腾飞之势,或许这便是鲲鹏的本能。
阿木来到已昏迷过去的张溪云身旁,叼住了他的衣角,轻轻一纵,让张溪云的上半身靠在了自己的背上。
而那尊虺没有了阿木的纠缠,已朝下游极快游去,连头也不回。
阿木显然还不死心,一顿到嘴的虺肉,怎么能就这般没有了?
它小脑袋拼命往后看,但只见张溪云没有丝毫醒来的样子,阿木发出一声啼鸣,略显焦急,眼见那尊虺离得越来越远,阿木一对小眼睛中闪过一丝坚定,它轻轻咬住张溪云的衣裳,让他不会淹进水中,然后阿木就这样带着张溪云游往下游,朝那尊虺追去!
柳昊冲到溪流旁时,溪流已恢复了平静。
“那尊虺逃了,鲲鹏应当是紧追不舍而去,张溪云落入水中,该被溪流一同冲向了下游”柳昊沉吟道。
“张溪云重伤落入无尽天水中,又被冲向未知的下游,多半是活不下了”柳昊在山道上,望不见阿木救了张溪云的一幕,故此推测,“那尊虺跑了,鲲鹏克制不住天生吞食龙族的**,恐怕是一路追了下去。”
他望向下游,眼中厉色一闪而过,“张溪云死了也便罢了,但那尊鲲鹏”
柳昊转身望向身后,那里还有昏死过去的三人,此时他若是出手,庞洪三人无一能活,柳昊走到庞洪身旁,伸手凝聚魂兵刀影。
“罢了”柳昊冷笑一声,魂兵刀影散去,他收回手。
“留着这三人倒是还有些用处”柳昊沉思片刻,“算算时间,两位丹王应该也到古殷山了”
“阴兵借道不知可有结束?”
“待丹王入墓,一切才将开始。”
“若是两位丹王能擒回那尊鲲鹏,便更好了”
古殷山外,一骑黑雪盔甲来临!
“下马,入山。”
最前方之人开口,自然是这一骑黑雪盔甲之首。
亦是帝京无首。
离殃下马,一柄漆黑布伞出现在他手中。
他撑伞而行,墨布遮了阳光,也掩盖了他苍白的脸色。
“诺!”
一骑黑雪盔甲,下马而行,应“诺”声回荡古殷山。
古殷山深处,那两袭红袍藏身其中,当听见整齐的应“诺”声时,两人皆是面色微变。
“来的居然是黑雪盔甲,苍羽军!”
另一袭身着红袍的男子冷笑道:“汉帝竟连苍羽军都调离帝京而来,看来张庸未将阴兵借道之事详细告知过他”
“阴兵借道终有结束,但无论谁来,也不过是收尸而已”
古殷山外,离殃入山。
他入山一刻,古殷山内,两袭红袍感到一阵心惊,即刻敛去全身气息。
“是离殃!”
“帝京无首神境之下第一人!”
两袭红袍此时方是真正面露难看之色,想要逃过离殃的眼睛,混入墓中,恐怕有些难度。
半晌后,其中一人道:“吞丹罢,只有如此方能避过离殃。”
另一人无奈点头。
恶来墓内,此时距阴兵借道开始,已过去了十日。
墓内不知可还有幸存之人。
张溪云起码算是一个,他活了下来。
那日追进溪流中后,他被阿木所救,又被阿木拖着去往了下游,昏迷至今。
他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沉眠梦乡难醒。
他更不知道,此时苍羽军已经进了古殷山,龙庭的援兵已然到了。
溪流下游,越来越宽阔,溪流似乎成了江河。
岸边,一名身穿白裳的少年躺着,身旁还有一尊似鱼非鱼的小家伙眼巴巴地望着他。
少年衣衫褴褛,身上有不少伤口,但已经结疤,连嘴角的血迹都已干枯。
而那尊似鱼非鱼的小家伙,则是在岸边四处蹦跶,时不时又回来望望这名少年。
“啊”
一声低吟响起,那名少年像是有转醒的迹象。
在远处蹦跶的小家伙似乎听力极佳,马上便转回身子,扑腾起小翅膀,朝躺着的少年而来。
那少年自然便是张溪云,昏迷了十日后,他终于跨过了生死之关,醒了过来。
阿木这小家伙见张溪云醒了过来,惊喜万分。
张溪云还未睁开眼,阿木便已凑了上去,舔着他的脸。
他刚一睁眼,便见到阿木呆呆地望着他。
“阿木?”
张溪云刚一开口,便感到一阵口干舌燥,他费力地坐直了身子,茫然地望了望四周。
“这里是哪里?”
又是一处未曾见过的地方,更不像是在先前的那方小天地中。
“那尊虺呢?”张溪云并未望见虺的身影,也未望见其余四人,他努力回想当时的情形,记得自己最后是落入了溪流中。
“是你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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