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夺取幽州（1 / 2）

李克用听闻魏博军攻击晋兵，使自己的大将李承嗣、史俨无路可归投奔杨行密，大怒，领兵攻魏博。李克用一路狂杀，攻下魏地很多城池，屠杀了很多无辜的百姓。李克用遣其长子落落与李存信率二千骑屯洹水，朱全忠遣葛从周援魏，葛从周率马步军二千人来到洹水边，先令士兵在阵前挖了几十个大坑，然后约落落决战。落落率领骑兵前来冲击，突然连人带马落入坑中，葛从周领军冲杀，几乎将洹水晋军杀戮殆尽，擒落落于阵，晋帅李存信号泣而去。

葛从周于是和庞师古分兵两路渡河与罗宏信合兵击晋军，晋军望风而逃。葛从周以功授兗州留后、检校司空。李克用听闻儿子被擒，悲骇，请修旧好以赎其子，朱全忠不许，执落落送于罗宏信，罗宏信训斥落落说：“平民何罪？既然大开杀戒！”一刀将落落斩了。李克用听说儿子被杀，痛心不已，乃退兵。昭宗遣使加朱温为检校太师，守中书令。

刘仁恭数进画于李克用说：“幽州北控关外，南倚中原，北方能够与王争雄者只有李匡威，现在其已身亡，此乃天意。李匡俦无能，夺兄之位，将士离心，幽州可取也，正所谓‘天与不取,反受其咎’！愿得兵一万，指期平定“。李克用方讨李存孝于邢州，乃拿出骑兵数千，欲纳仁恭，刘仁恭回师攻幽州卢龙都城，为李匡筹军所败。李匡俦由是骄怠，数犯边境，李克用怒，于是率大军以讨之。

唐乾宁元年八月，李克用令其季弟克宁守太原，亲征李匡俦。李克用令李存信为前锋，师次安塞，李克用下令就地驻扎。晚上，克用与几个歌姬痛饮，不知不觉喝得酩酊大醉。

李匡俦听闻李克用前来讨伐，晚上就召集了幽州所有的骑兵出击，一大早，李匡俦的骑兵就蜂拥杀来，李存信大惊，连忙令人推醒李克用，李克用虽醒但昏昏沉沉。李存信连忙上马抵挡，李存信抵挡不住燕军的冲击，河东兵为燕军所败。亲兵护着李克用撤退，安营扎寨后，李克用怒对存信说：“昨日吾醉，不悟贼至，公不辨耶！古人三败，公姑二矣。”李存信惧，泥首谢罪，几至不测。

李存信知李克用怒己，道多称病，李克用以兵柄授李嗣昭，李嗣昭，本姓韩，出身于汾州太谷县农家子弟。李克用出猎，落脚韩家，发现周围树林中郁郁有生气，非常惊奇，便叫来他父亲询问。他父亲回答说家中刚生下一子。李克用以为此子有富贵气象，就用金帛换取婴儿，让其弟李克柔收为养子。起初名叫进通，后来才改为嗣昭。李嗣昭身材短小，但胆勇过人。他曾经一度喜欢饮酒，李克用常常告诫他，他便一改旧习，终身不饮。李克用喜欢他谨慎忠厚，常常带他随军征战，并任命他为衙内指挥使。李嗣昭进攻武州，下之，攻新州。李匡俦命大将率步骑六万救新州；李嗣昭对李克用说：“燕大军来援，我们是不是要放弃新州？”李克用说：“兵在精，不在多，于是选精甲万人逆战，燕军大败，斩首万余级，生获将领百余人，李克用令将士用白绢把他们全部杀于新州城下。新州守军大惊，是夜，开门投降，晋军于是进攻妫州。

壬子，燕兵复合于居庸关拒战，李克用命精骑以疲之，令步将李存审由他道击之，自午至晡，燕军复败。李匡俦听说大军又败，携其族弃城而遁，将之沧州，随行辎车，臧获妓妾甚众。沧帅卢彦威利其货，以兵攻匡俦于景城，杀之，盖掳其众。李克用进军幽州，其守城大将请降，李克用令李存审与刘仁恭入城抚劳，居人如故，市不改肆，封府库以迎李克用。

李克用在幽州，命李存审、刘仁恭徇诸属郡。二月，李克用从燕人之请，以刘仁恭为权幽州留后，留腹心燕留德、高思继等十余人分典军政，遂班师。李克用上章朝廷请授仁恭节钺，昭宗封刘仁恭为检校司空、幽州庐龙军节度使。刘仁恭镇幽州，对身边的将士加官进爵，不断收买人心，慢慢幽州大部分将士心向刘仁恭。

北方契丹早对幽州垂涎三尺，假装和刘仁恭结盟，刘仁恭素知契丹军情伪，乃选将练兵，乘秋深入，逾摘星岭讨之，契丹大败，值霜降秋暮，刘仁恭即烧塞下野草以困契丹，契丹马多饥死，即以良马赂刘仁恭，以换取刘仁恭不要焚烧牧地。刘仁恭见契丹的良马膘肥强壮，于是答应契丹的要求。

季年荒恣，仁恭出居大安山，契丹背盟，数来寇钞。刘仁恭的儿子刘守光戍平州，契丹实里王子率万骑攻之，守光不敌，问计智囊孙鹤，孙鹤说：“契丹勇而无谋，不足为惧，公主可以伪与之和，请契丹王子来赴宴，我们埋伏兵马将其擒拿。”刘守光大喜，于城外张幄幕以邀请实里王子前来饮酒做乐，实里王子高兴的带领将领们来到，准备大吃大喝，部族就席，刘守光伏甲起，擒实里王子入城。部族聚哭，请纳马五千以赎之，刘仁恭不许，契丹乞盟纳赂以求之，刘仁恭乃许，自是十余年不敢犯塞。

乾宁四年（公元897年），朱温派李进游说刘仁恭，李进对仁恭说：“幽州自古是朝廷的重镇，这里物产丰富，北有骏马，西有雄关，东有大海，南有良田，公拥兵十万，做别人的傀儡，不如自己做主人，如果能够反晋，汴王一定提供援助。”刘仁恭早有反义，听李进这么一说，二人一拍即合。仁恭说：“我本有反意，幽州兵强马壮反而听命于河东，这是我的耻辱。只是李克用令燕留德和高思分继典我的军政，如果能够将两人除去，我一定归顺汴王”。李进想了一下说：“此事容易，公可如此如此。”

刘仁恭先让高思继看见李进，燕留德进刘府怒问：“朱温的心腹怎么跑到幽州来了？你们是不是有不可告人的图谋？”刘仁恭笑说：“李进确实到幽州来，还劝我归顺朱温，我本来想将其诛杀，但是想把功劳留给将军，让将军将其处死。我深受晋王厚恩，怎么会背叛晋王。”燕留德大喜，刘仁恭于是下令摆酒。

酒席上，刘仁恭把燕留德灌个大醉，换上李进的衣服，住进李进所住的驿馆，夜间，刘仁恭故意派人通报高思继，说：“汴州使者来到幽州。”高思继大怒，与其弟率军进驿馆杀朱温的奸细，没想到一刀误将穿着李进衣服的燕留德杀死，高思继大惊，刘仁恭突然带兵把驿馆围住，喊话说：“高思继高思祥兄弟造反，杀害大将燕留德，你们给我将他们的人头砍下来。”刘仁恭的亲信带领兵士猛攻，高思继高思祥兄弟被杀，从此幽州所以权力归刘仁恭。

刘仁恭写信给李克用言高思继高思祥兄弟谋反之事，李克用半信半疑，但是鉴于幽州风平浪静，于是相信了刘仁恭，令厚葬燕留德，加封其家属。

罗宏信背盟，李克用遣李存信攻魏州，征兵于燕，刘仁恭托以契丹入寇，俟敌退听命。李克用大怒，大骂刘仁恭无义小人。四年七月，兖、郓俱陷，李克用急如锅上蚂蚁，复征兵于仁恭，数月之间，使车结辙，刘仁恭辞旨不逊。李克用以书让之，仁恭览书嫚骂，拘其使人，晋之戍兵在燕者皆拘之，复以厚利诱晋之骁将，由是亡命者众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