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平康里坊(1 / 2)
平康歌舞场,五陵年少游。
清酒一杯歌一曲,意气相逢酒千盏。
洛京城北平康里,青楼高屋拨地起,满楼红袖招,伎子才艺露,回首处,管弦笙萧伴歌舞,美人怀,温柔乡,云锦红绡无数,尽是纨绔买笑资。
夜色将临,灯火初明。
平康里夜晚的热闹与喧嚣,才刚刚拉起序幕。
台上,剑舞挥动,美人折细腰。
台下喝彩声此起彼伏,喧闹不已,一曲收尾,扔到台上的缠头红绡,多得使人眼花缭乱,看台正中对着的二楼小厢房里,窗户开了一扇。
厢内坐有四位少年,中间一胡女抱着胡茄弹奏《阳关曲》。
声声凄凄入耳,道尽离别相思意。
婉转低扬,说不尽离愁别绪。
“停停停……”其中一红衣少年,身量不足,一开口却气势十足,吓得胡伎拨弄的曲调都乱了节拍,“换一首,会不会唱《琅邪王歌》,或是《折杨柳歌辞》,再不济,《敕勒歌》总会唱。”
《琅邪王歌》是把宝刀和十五岁女郎相比,宝刀胜于美人。
《折杨柳歌辞》歌的是马背上的征战,刀光血影。
《敕勒歌》呈现的是北方草原风光。
这红衣少年,不是别人,正是方意,而其他三人,赫然是张昕、张宪,还有刘功。
不等胡伎回话,张昕挑眉望向方意,“今日是不是没打够,不如我们再打一架。”
“不打了,今日已输了两场,再打我也赢不了你。”方意很是光棍,脸上没有一丝尴尬与窘意,说得理直气壮,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张昕没有再理会他,收回目光,继续喝酒。
倒是刘功附和道:“是该换曲子,我们又不是要离别,唱什么《阳关曲》,换一首吴地的《子夜歌》。”
说着,伴随着胡伎的曲调响起,刘功自己先哼唱了起来,“宿昔不梳头,丝发披两肩,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
连着张宪都唱了两句。
唯有张昕,不动声色,酒是一杯接着一杯地饮,最后,换了三壶酒,依旧没有停下来,张宪不得壮着胆子,不再给他上酒,又抢了他的酒杯,“阿兄,今日不能再喝了,好几天没回家了,今日我们得回家。”
“还给我。”张昕朝着张宪伸手,一双桃花眼微眯,一股威逼的气势压来,使得张宪抱着酒壶的手,不由颤抖了一下。
可一想起父亲的叮嘱与藤条,张宪只得硬着头皮撑住,“阿兄,真不能再喝了,伯父今晚会回府,你得回去。”
“要回你自己回。”张昕也不和他啰嗦,一把抢过张宪怀里的酒壶,连酒杯都不用,直接高举酒壶,酒从壶嘴里流出来,然后张嘴饮。
一壶饮尽,如牛嚼牡丹。
张宪要再劝,却让方意给拦住,“行了,不就喝个酒,就你们扭扭捏捏的,他心里不痛快,想喝酒,就让他喝个痛快。”
转头,叫了外面的侍女,吩咐再上十壶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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