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一剪去恩仇(1 / 2)
“老爷,少爷,老奴都打听清楚了,孙少爷随船过海遭了难,被捕奴商人抓去,玉佩被船上的水手捡到,水手贪财,拿去咱家的解库抵押,这才落到了掌柜的手里。”
除了朱武瞻老爷子,没有人知道王管事手上掌握着多大的资源。
朱家长房豢养的眼线耳目都在王管事的掌握之中,平日里一副人畜无害的笑脸,但只要他想,巴城之内无论是豪商贵妇,还是巧匠艺人,晚上在哪里吃的饭,吃的是什么,睡在哪里,晚上起夜几次,拉了什么屎,都会清清楚楚地摆在他的手边。
就在解库老掌柜千辛万苦找线索的功夫,王管事不到半个月就已经把来龙去脉摸地一清二楚。当然,也有掌握不到的情况,比如林楚,再比如林楚身后的那只黑手。
“那……那孩子现在在哪儿?”朱大佑乍一听这消息,激动地浑身颤抖。
他听到自己的孩子受了这么多苦难,心如刀绞,顾不上自己颤巍巍的身体,急于了解孩子现在的下落。
王管事眯成一个笑脸,安慰道:“少爷勿忧,风组已经探明,孙少爷在奴隶市场只待了一天,并未受多少苦,连同其它二十多个奴隶在一个多月前都被卖进巴城大宅,您瞧!您瞧!这还真是一家人的缘分,孙少爷自己都进了朱家的大门了……”
朱大佑紧揪在一起的心脏蓦地落下,身体一时竟把持不住,幸亏老爷子一把抓住儿子的手臂,才没有倒下。
王管事又道:“据说,孙少爷一进了巴城大宅,就被分到了六房小少爷那里,当天就把小少爷震服了,根本没受多少苦……”
老爷子原本一直忧心长房的传承,得知孙儿尚在人世的消息自然同儿子一样高兴,听到这里反而不明所以,急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老奴只知孙少爷自称叫‘柳生’,具体详情老奴也不甚了了,不过等接回了孙少爷,主人自可问孙少爷。”
“柳生,柳生……”朱大佑一遍遍念着这个名字,想起苦等自己不至、郁郁而终的柳家小姐,两行泪水已经潸然而下,泣道:“我已经对不起他的母亲,不能再对不起这个儿子!爹爹,孩儿要亲自走一趟巴城,接回那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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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悄悄爬上了半空,朱君翊艰难地从涵碧园出来,蹒跚地踏着落地成雪似的月光,借着月色跌跌撞撞跑进花园,他双膝一软,不由自主地跪倒在竹林边,再也无力起身。
他并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情况,这些天来他恍如作了一场梦,能够清楚地感知到外界所有发生的事情,但是他无法控制这副身体,就如同是一个看客。不过,这已经够了!
仰望着天空那轮皎浩的明月,他失魂落魄,来到这个世界他幸福地收获到共生死的友情,然而才拥有不到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妮娜死在自己的眼前,高升被弃尸城外,他还记得妮娜为了保护自己而毅然赴死,整整被严刑拷打了一夜都没有说出一个字,高升一直在默默保护自己,甚至毫不犹豫为了自己与强大凶残的海盗搏斗,可是他们,都被人害死了。他被这一连串的打击逼得痴狂发疯。
“俺不想顿顿大鱼大肉,瞎了那些好东西,俺还是只想吃白米饭,吃一口,留一口,万一以后吃不上的时候,还可以拿出来再吃……”
高升展望着未来的美好生活,那一脸幸福的傻样似乎就在眼前……
“俺知道自己是个没出息的,可俺过惯了苦日子,只知道吃不上饭的肚皮不好受,俺没什么大本事,你娘死了以后,俺有几天还让你挨了饿,可……可俺是真尽力了……”
海上,高升质朴地说想读书,朱君翊都明白,高升只想获得保护自己的力量,他们心照不宣……
“你比他们都好,你读过书,有智慧,又会心疼人,将来你还会娶一个漂亮的女孩子,结婚生子,你还有好多事没有做……怎么可以为了我,白白死在这里?……姐姐不会再失去任何一个弟弟……一个也不……”
木架之下,妮娜被糟蹋惨死,临死前在无数双恐惧的眼光中用尽最后的力量呼喊着,只为了保护着自己这个弟弟……
这一幕幕画面似乎触手可碰历历在目,两个人的音容笑貌宛然犹在,如今却只剩下思念。
夜风来袭,朱君翊没有感受到一丝寒意,只感到一阵阵的火热——他的胸腔似乎是一座火山,承受着即将爆发的愤怒!
喧哗的丝竹声悠然自远处传来,空气中香气迷醉,令人酣睡,四周的美景风光使人陶然其中,朱君翊慢慢挺直背脊,站起身来继续向前奔跑,心口仿佛有种看不见的力量在压迫着他,让他喘不上气来。
有些事,刚刚开始,就已经注定了结局;有些人,在行动的那一刻,就已经有了结果。软弱的人把这称之为命运,坚强的人把这叫做必然。
朱君翊是个坚强的人,他不信命运,更不相信妮娜和高升应该死,该死的是那些施加痛苦的人,是那些枉顾享受而奴役自由的人,更是那些为虎作伥甘为爪牙的人。
这一刻,朱君翊对这座封闭的豪宅广院充满了憎恨,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生活在原来那个时空是无法切身体会到这句话的真谛,而朱君翊,终于有了体会。
朱君翊仰头看着依然皎洁的月亮,默默下定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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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洗房的东厢内,一堆堆被服摞成高高的被垛,被垛之间,两个赤裸裸的肉条还在不停地翻滚。
甲三用力一挺,耗尽了最后一点力气,翻身倒在被单上。
芭雅一巴掌拍在甲三的胸口,脸上带着一副欲求不满地潮红:“死鬼,整天收拾那小崽子就浑身是劲儿,晚上爬上老娘的身就软得要死,三下五下就说没力气,你是不是对那小崽子有兴趣?还是看上了前院的哪个小妖精,想把老娘甩啦?”
甲三哂笑道:“三哥我的本钱是直是弯你还不知道?怎么会对那种豆芽崽子来兴趣?至于前院的小妖精嘛……”甲三回手摸着芭雅的胸脯,淫笑道:“哪个小妖精的**有你这么雄厚啊?”
芭雅轻轻拍掉他的毛手,嗔道:“少跟老娘灌米汤,老娘可是听说,你甲管事在前院风流得很,老娘这浣洗房不过是你的一个窝,其它几个院子里,还有你的相好呢!”
甲三用手继续揉捏着芭雅的敏感位置,嬉皮笑脸道:“怎么?这也吃醋?那些没长开的花骨朵儿不过是逗着玩,三哥心里真正的美人儿就只你一个!”
“去去去,鬼才信你的鬼话。当初伙房的那个妮娜,不也是花骨朵儿一颗,不硬是被你送进二爷的房间?”
提到妮娜,甲三还真有点心悸,没想到妮娜如此坚贞不屈,被二爷辣手摧花反手就刺死了二爷,更没想到她外表柔柔弱弱的身子骨竟然这般结实,拷打一夜竟一个字都不说。
甲三当然不会在芭雅面前显怂,他耸着鼻子,装出一副不饶人的气势,道:“那又如何?谁叫她这么不上道?得罪了三哥我,别的不说,在这朱家大宅里面,三哥想收拾谁,还不是一句话、动动小手指的事儿?看她妮娜一副正正经经的模样,只要上了床,就是一个骚货,千人睡、万人骑的贱人!三哥在朱家一直跟着四奶奶,可四奶奶再强也只是个奶奶,想要长久,就得搭上二爷这条线,我也知道二爷喜欢一些特别的调调,早就在妮娜的食水里放了药,将来无论妮娜是不是得宠,二爷都忘不了我这个献宝人!可惜了二爷……”
芭雅瞪眼道:“你送个婊子却搭进去二爷,这不是个赔钱的买卖么?”
甲三狰狞地笑道:“妮娜那个婊子断了三哥的路,三哥自然也不会跟她客气了,那天夜里大爷大奶奶把妮娜交给我,我带着黑狗子把她搞了个半死,再把她的皮一截一截地勒出来割掉,这都是二爷平日喜欢的把戏,我这也算是代替二爷报仇啦!”
芭雅听得一阵恶寒,惊道:“奴家现在可是你的人了,以后就只能依仗你,你可别那么没良心,把老娘也给害了。”
甲三在芭雅的胸尖上用力一弹,笑道:“三哥心疼你还来不及呢!”
两人又是一阵摩挲,半晌之后,芭雅提着半酸的臂膀起身穿衣,甲三讶道:“干嘛去?”
“那小崽子到现在还没回来,不知道在哪儿偷懒,老娘的衣服还没人洗呢!把他抓回来,打烂他的屁股。”
“哈哈”甲三大笑,道:“好啦,甭找,那小王八蛋被三哥关在二爷房里,估计这会儿正吓得屁滚尿流,哭爹喊娘呢!”
芭雅恼道:“那小崽子有时候露出来的眼神很邪,让人看了心慌……等下,你把他关在那儿,老娘的衣服谁洗啊?”
甲三盯着芭雅的前胸,邪笑道:“还洗什么衣服啊?现在得脱衣服……”
“想得美……”芭雅伸出一根手指在甲三眉心一点,媚道:“大奶奶房里的衣服还等着要,老娘再不找人洗出来,明天可就没得交差了。”
甲三干脆也坐起来穿衣,芭雅脸红红地道:“死鬼,你……你去里面穿……”
“怕什么?还不是都看过的?”甲三淫笑着,却拗不过芭雅,只好捧着自己的衣服转到另一垛被服山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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