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心梦争锋（2 / 2）

而在秦墨的心灵中，心底的心魔几乎无限的增长，七情六欲如野草般疯长，想要完全取代秦墨的主体意识情感，遇到这种情况，一直压制下去并不是长久之道，到最后只会如决堤大坝直接把他的心神冲毁，故而他只是反向运用六道梦境，把滋长出的心魔情绪一个个斩出，扔到梦境之中，让无尽的时光与世事来磨灭心魔。

秦墨的心魔念头一个接着一个起伏，而陈端的梦境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事实上若是两人稍加防守并不会出现如此极端的情况，但在交手之后，两人几乎同时选择了最极端的情况，放弃精神上的防守，只有不断的进攻。

这种精神上的攻击往往形险无比，一个行差踏错，就是万劫不复之境。但秦墨与陈端两人都是对自己的道路最为自信之人，都自忖着自己能够以自家的道路抵御来自外来的攻击。反而是表面上的攻击，都是浮于表面，只有在精神上战胜对方，物理上的进攻才能寻隙而入，获得最后的胜利果实。

这一战双方从天上打到地上，再从地上打到天上，接连三天都未分出胜负，但却把神盾局支轴的团团转，两人所过之处，每时每刻都有人突然倒地不起，与之相应的，每时每刻都有人恶从心头起，把平时自己压在心底的阴暗面释放出来，日常由于一点小小的纷争而压在心底的不满被全然释放出来，杀同事，杀上司，乃至杀妻杀子杀父杀母的比比皆是，一时间美国乱成了一团。

三天时间，秦墨心底滋生的心魔几有万数之多，而此时陈端的精神海中，秦墨也换了策略，他的精神意识被分割为万数，被投放到数万个梦境中轮回往休。

忽忽一日间，被困在秦墨梦境中滋生的心魔突然齐齐破茧而出，竟如同遥相呼应的阵眼，突破各自的梦境，齐聚于一处，在秦墨的精神海化为一遮天蔽日的大天魔，此天魔熊熊魔焰滔天，双手各作一印，遥遥精神虚空中，有一道冥冥意念降临到了这具大天魔躯体之中。

“哈哈哈，秦墨，没想到吧，我这大天魔降临密印，待我吞噬了你的精神意念，黄金九阶指日可待。”只见陈端所控的大天魔只轻轻一印，天崩地裂，所谓困于其上的万数梦境全部破裂。

所有的梦境碎片呼呼一聚，化为了秦墨的意志分身，站于陈端面前：“没想到你竟然有如此秘法，竟然能降下精神意志，不过凭你只是降临小半的精神意念，更且这里是我的主场，想要吞噬于我，简直痴人说梦。”说完就是一拳大山般的拳头砸下，精神海中心动念起，一切皆是虚妄，妄论大小，只看意志强度与精神多寡。

这一拳砸下，就把陈端所化的大天魔砸成了肉饼。

不过只见陈端虚空一绕，又复化作本来模样：“这是没用的，只要你的心魔不绝，我的大天魔身就能不灭。”

秦墨默然不语，即便是他修行到了黄金八阶的高度，也不敢说自己已经完全剔除了心中之魔，魔，是灭不完的，只要是有情众生，即有心魔生，不拘是神佛仙人，都在此列。

只是他却不管不顾，只是一拳一拳的砸向陈端，这一次陈端自然不会不还手，之前他不还手，只是想要以言语和事实来弱化秦墨的意志。此时的陈端，一印又一印与秦墨的拳头针锋相对。

转瞬间，秦墨的精神空间就已然一片狼藉，但秦墨不拘陈端以什么言语诱惑，只是以幻化的身体对应。

精神世界无有时间概念，精神力的比拼最重要的是精神意志的比试，虽然陈端的大天魔能借秦墨的心魔复原，抵消秦墨的主场优势，但精神意志的消耗就不是那么容易恢复的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胜利的天平渐渐向秦墨倾斜，毕竟陈端降临到大天魔的精神意念只是小半，落地下风只是迟早的事情。

在过了不知多久，陈端咬了咬牙，终于决定把自己大半的精神意念传过来，只保持一丝意志在本体之内。在从前，以他谨慎多疑的性格，是不会把几乎所有的身家头投放出来的，若是一不小心阴沟里翻船，那就永无翻身之日了。不过这一次不同了，秦墨的梦之道与心魔之道极为契合，若是这次他能吞噬了秦墨的精神，消化了他的记忆，即是他突破黄金九阶的契机之所在。

拿定主意，陈端再不犹豫，只见他本来大天魔的气机节节攀升，转瞬的工夫就到了与秦墨相同的高度，一下子抵挡住了秦墨的攻势。

秦墨微讶，暂时逼退了陈端后，道：“你竟然把所有的精神意念头投了过来，看来这一次你是拿定主意，与我拼个死活了。”

“秦墨，你就乖乖认输，做了陈端进阶更高的踏脚石，成为我的养分吧。”自陈端投来几乎所有的精神意志后，秦墨的精神海几乎立时就被其魔染了大半，凶焰滔天。

秦墨微微一笑，对陈端的话语视而不见：“陈端，我等你这一刻可是等了好久了。”

“什么意思？”陈端听到秦墨所言，心中油然生出一股不妙的感觉。

“你再抬头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