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一章 怒从中来(1 / 2)
徐文爵一早起来便觉眼皮直跳,这几日那劳什子《公报》一直紧咬着陈家兄弟的事情不放,就连基本要成功脱身的前应天府尹都被重新拉回了人前示众。而且看到《公报》如此明确的表态,他始终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如影随形。
因为在他看来《公报》的南雷先生分明就是镇虏侯的应声虫,难道一直关注战事的镇虏侯以为军港大火也有他的参与吧?想到这,徐文爵大感无奈,苦笑了两声,这才接过侍婢递来的毛巾,胡乱擦了把脸,毛巾紧了水潮湿而温热,擦掉了脸上的油汗之后,顿觉有几分神清气爽。他长长呼出了一口气,暗暗提醒着自己,今日会是个脱运交运的好日子。
徐文爵看了看门外,按照往日的时间,家丁们早就该将今日的报纸买回来了,可今日都到了这般光景,居然还没见到人影。一向并不喜发怒的他竟然罕见的脾气大坏,正好在一旁侍候的侍婢不小心将铜盆中的清水泼洒在地上一小摊。这位徐小公爷就借此爆发了,他先是狠狠的骂了那侍婢一句,然后又莫名其妙的将那侍婢双手端着的铜盆踢翻在地。
半铜盆的水有半数倒是溅洒在那端盆的侍婢身上,侍婢何曾见过自家小公爷如此暴怒过?吓的噤若寒蝉,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反倒是徐文爵发泄了一通后,内心中的惶惑不安稍稍减了几分,瞧那侍婢身上的薄衫已经被温水打的透湿,隐隐透出内里大红的抹胸颜色,几缕长长头发被水粘到一起贴着鬓间垂下,直落在鼓胀涨的胸.脯上。
侍婢一番惊慌娇怯的模样竟让徐文爵下腹一阵热气陡然透了上来,竟温言赔起了不是:“我不是故意冲你发泄,实在是这几日……唉,和你说这些作甚,你又听不明白。看看,身上溅了这么多的水,粘在身上,多不舒服。”
与此同时,徐文爵将手中的毛巾在那侍婢还挂着水珠的脸上轻轻擦了一把,很快他的手和毛巾便一路向下而去……
很快,卧房内便传来了侍婢的低声求饶,但传将出来,却大有种欲拒还迎的意味,只有屏风外敞开了一扇的房门在随着晨风微微噏动着。低回百转的婉转呻.吟便从这半掩的房门内时高时低的传了出来。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碎了这旖旎的情境,是徐家老管家急吼吼的赶了来,手中还仅仅攥着一卷报纸,由于手中用力过度,报纸已经被攥的变了形。
老管家许是上了年纪,耳朵有些背,直上了台阶刚要推开半掩的房门,这才猛然听见了房中传来的颠鸾倒凤之声。老管家本是急切的面上转了又多了几分愤然。口中忽而就喃喃斥责:“白昼宣淫,成何体统?那面人都要打上门来了,小公爷还在醉生梦死,老公爷啊,小老儿对不住你的嘱托,没能看顾好小公爷……”自言自语了几句,老管家悲从中来,竟呆呆的站在门口放声嚎啕大哭起来。
但房中的人毕竟是小公爷,尽管他跟随老公爷多年,在徐家上下也隐隐然有一人之下余者之上的势头,但与小公爷毕竟主仆有别,就算再痛心疾首也不敢坏了规矩公然训斥。
“大清早的是谁在门外嚎丧?老子还没死呢?去去去,哪里凉快哪待着去……”
房中传出了徐文爵不耐烦的斥责声,岂料徐文爵不出声还好,这一来老管家反而哭的更加起劲。这时,房中响起了一阵咣当之声,也许是碰倒了什么。眨眼的功夫,便见衣衫不整的徐文爵从屏风后绕了出来,一把就扶住了已经俯下身的老管家。
“你,你这是作甚?快别哭了,让底下人瞧见多不好。”徐文爵的语气身为恭谨,但老管家却丝毫不予理会,只兀自的哭着。徐文爵实在没办法,用几乎是恳求的语气劝道:“哎呦我的祖宗压,您可别哭了,万一哭坏了身子,生了病症,爹爹回来又要骂我了!”
徐文爵此言一出,老管家果然收住了哭声,但一双老眼里却满是浑浊的泪水。
“好,好!好仆不哭就是,不哭就是!”
眼见着老管家不再痛哭,徐文爵总算松了一口气,本想将老管家让进屋里说话,但想到侍婢还光着身子在里面,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哭就好,不哭就好。昨儿刚有人送了两支上好的老山参来,回头我让人给你送一支过去,补补身子。”说到老山参时,徐文爵特意加重了语气:“这可是从东北关外的大山里挖出来的,南京城中豪富勋贵虽多,却也是可遇而不可求哦!”
岂料老管家竟丝毫都不领情,反而将手中的报纸塞了过去。
“小公爷且看看,上面都写了些什么,大祸临头了!”
老管家塞过来的正是一张《公报》徐文爵看清之后,脸色顿时大变,在联想到老管家那副如丧考妣的模样,他立即就预感到,一定又有什么不好的事情通过黄南雷的那支秃笔写在了这报纸之上。
一念及此,徐文爵赶忙将那张皱巴巴的报纸展了开来,上下几眼扫过去,发现竟拿反了然后又将整张报纸正了过来,这才看清楚上面究竟写的是什么。在看到自己的名字频频出现在报纸上时,徐文爵下意识的狂叫了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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