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归西剑谱 第一百九十二章 媚娘的秘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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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归红喝了口酒,又说,“你很想知道是什么人在后面替我们付账?”

白云点头,“我不喜欢受别人的恩惠。”

归红眨了眨眼,“哦?”

“无缘无故受了别人恩惠并不是一件好事,以后说不定会有很多麻烦。”白云已暗暗忧虑。

他只希望这人早点出现,他并不愿意欠的太多,更不愿意欠的太久。

一个人在江湖中行走,有时非但不应该受到别人的恩惠,也不应该受到恩惠太久,白云暗暗叹息又说,“这个人也许是向着你的。”

归红不明白,“哦?”

白云笑了,“我是沾了你的光而已。”

“不是的。”归红也笑了,“我看不一定,我并不是名家千金,也不是豪门佳人,这种恩惠没有理由对着我的。”

“也许。”

归红垂下头,仿佛在沉思,久久又说,“极有可能对着你的,因为你是绝代双剑之一的白云,说不定想要你去杀人,杀一些自己杀不死的人。”

白云苦笑,“还有呢?”

“还有可能这人也许是女人,说不定很仰慕你,想将你关在笼子里,占为己有,慢慢享受你这样的男人。”她已眯起眼微微笑着,她的神情似已将白云当着是笼罩男人,当做是自己的玩物。

白云吐出口气,淡淡的说,“想不到你也有这毛病。”

“什么毛病?”

“喜欢折磨男人的毛病。”白云摇摇头叹息,又说,“你一定在想着玩弄作弄男人,你的胃口居然也那么可怕。”

归红的脸忽然红了红,她忽然盯着白云的眼睛,又说,“你这人好像很可怕。”

白云面无表情,淡淡的说,“为什么?”

“你好像能猜中别人很多心思。”归红眨了眨眼,久久又说,“你为什么不是个小白脸?”

“我为什么是小白脸?”

“因为我可以包养你了。”她说完就在咯咯笑着。

白云吐出口气,凝视外面飘动的林叶,忽然觉得自己很疲倦,更厌倦。

他现在发现自己就像一匹拉磨的驴子,拷在磨边,不停的走,却始终无法逃离拉磨的厄运,他的厄运就是跟叶孤云决斗,他不想杀叶孤云,他想的是找回媚娘的尸骨。

车停下,小径上落叶更多。

西沉的阳光渐渐没有了一丝暖意,像是寂寞而冷淡的怨妇。

叶孤云吃惊的站在这里。

马车已离去,屋子里没有别的变化,依然是那个屋子,甚至连清酒还在。

屋子并不大,却很实用,里面有床铺,也有锅灶,烧饭地方,吃饭地方,睡觉的地方,这里都有了。

这里赫然是之前来的地方。

归红拉着他走进去,然后她愣住了。

在里面烧饭的赫然是白小叶,锅灶很高,他个子却很矮,所以他在脚下垫了几个凳子。

他没有说话,见到白云进来,好像没看见。

白云拉着归红坐下。

他静静凝视着儿子烧菜的样子,他儿子一只手握剑,另一只手却在握住锅铲,他的动作并不纯熟,却很细致。

白小叶的并不高,所以炒菜时脚下垫着个凳子。

四道菜都已烧好,锅灶下用木柴燃烧,所以下面照看的并不多。

菜本来就是切好的,所以他也不必走动,他炒菜的时候,背脊都在轻颤,他老子给的那一剑,实在很可怕。

白云静静的瞧着,他几乎忍不住想去抱住白小叶,想问问他为何如此折磨自己?

他没有理由这么折磨自己的,因为他老子是绝代双剑之一的白云,他天资聪明,肯学又有胆子去学,像他这么大的孩子也许只会喊着要吃糖,但他却只能去喊着想杀人。

他想杀的人只是那个害他母亲默默流泪的女人,也就是那个正笑眯眯在白云一侧的女人。

他不认识这女人,却很想杀了这女人,但他杀不了她,只要白云在,他就无法杀死这个女人,所以他要想法子,也要忍耐着,等最好的机会,也是最正确的机会下手,杀了她。

没有一个男人愿意看到自己的母亲默默流泪,却看到自己的老子在外面风流快活,跟别的女人亲亲我我,白小叶更不能。

他将菜炒好,就端到桌上,就静静的站在桌旁,凝视着白云,他凝视着白云时,眼眸里总是带着一种敬仰、佩服之色,他说,“前日孩儿误伤了爹爹,这是孩儿特意向爹爹赔罪的。”

白云喉头梗咽,勉强自己点头,久久才说,“爹爹又怎会责怪你呢?那只是误伤。”

“那也是孩儿的错,孩儿在这里赔不是了。”白小叶忽然端起酒杯一口将杯中酒喝下,他的脸忽然变得涨红,这是他第一次喝酒,这种感觉也许比喝毒药还要痛苦。

他喝完就忽然身子一阵轻颤,接着倒下,归红忽然站起,却已发现白云已到了跟前,他的手忽然伸出去握住白小叶的手,却发现自己握了空,白小叶的手忽然收回,在地上咬牙挣扎,那种痛苦也许比白云想象要痛苦的多,他说,“我没事,孩儿不需要别人去扶。”

白云笑了,他真的很开心,因为他自己的孩子居然懂得了很多人无法明白的事。

自己倒下,就应该努力站起来,这才是男人。

白云脸颊上肌肉已因喜悦而轻轻颤动,他勉强自己努力说出一句话,“好孩子,我等你站起来。”

他忽然站起来,伸出手等待着。

白小叶咬牙,努力挤出笑意,背脊上那道剑伤已崩裂,鲜血滴滴滑落,对于一个四岁大的孩子来说,这岂止是一种折磨,简直是一种噩梦。

他喘息着终于站起,他说,“我是男人,所以绝不会受到这点挫折就倒下去的。”

白云看到自己的儿子倒下,又重新站起来,激动的落下泪来,他无法控制住那种喜悦,他说,“你岂止是男人,也是一名真正的剑客。”

“真的?”白小叶眼中带着说不出的欢喜、愉快之色。

“真的。”白云一把握住白小叶的手,“你不愧是我白云的儿子,我们在喝一杯。”

“嗯。”白小叶忽然倒了一杯,跟他老子一起饮下,又说,“爹爹好像很喜欢这位小阿姨?”

白云苦笑,他看了看归红,又说,“我们是好朋友。”

归红也笑了笑,但她心里却在暗暗发冷,因为看到白小叶,就令她想到了另一个剑客。

叶孤云。

这个人也是她想杀想的发疯想的要命的一个。

白小叶凝视着归红,脸颊上居然没有一丝愤怒之色,他说,“那是你的朋友,那我也理应敬她一杯了。”

白云替白小叶倒满酒,又说,“你的确应该敬她一杯。”

白小叶端起酒杯,慢慢的靠向归红,他脸颊上还带着笑意,带着甜蜜动人的微笑,他说,“晚辈先干为敬。”

白云笑了,大笑。

归红也笑着喝酒,她脸颊上已露出笑意,她似乎也很喜欢这个孩子。

就在白云大笑,归红喝酒的瞬间,白小叶忽然出手,忽然跃上桌子,扣住归红的脖子,一口剑紧紧贴了过去。

他的笑意犹在,依然带着甜蜜动人的魅力,但他的行为已令白云吃惊。

白云厉声低喝,“小叶。”

白小叶垂下头,不语。

“你放肆!”

白小叶头垂的更低,依然没有说一句话。

白云急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头一次遇到白小叶不听自己的话,是什么力量令他有这样的行为?

白小叶不语,扣住归红的脖子向外面走,走的很慢,他躯体上的鲜血已流得很快,他喘息着似已倒下,但他的手却很稳定。

归红睁大眼睛瞧着白云,她眼睛中充满了惊慌、不信。

白云慢慢的跟了出去,逼的很近,白小叶的手也扣的很紧,白小叶没有看白云一眼,他仿佛生怕看到白云那双充满慈爱、失望的眼神,那种眼神也许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

他说,“爹爹要杀我,要骂我,孩儿没有一丝怨言,但是这女人......。”

白云忽然厉声说,“这女人怎么了?”

“这女人不能跟爹爹一起了。”白小叶轻轻低咳,嘴角忽然流出了鲜血,又说,“既然爹爹喜欢,我绝不会伤害她便是,但是现在爹爹......。”

“现在怎么了?”

“现在爹爹要保重身体,以家族为重,以决斗为重。”

白云大喝,“你竟然这么大胆?”

马车已停在边上,白小叶纵身一掠,已到了里面,归红已到了里面。

她着实没有想到这孩子动作居然这么纯熟、老练,到了上面,马车骤然狂奔,往远方疾驰而去。

白云想追,却发现路道旁静静的站着一个女人,后面跟着四个人,两个很高大,两个却很矮小,脚上穿着扶桑人才穿的木屐。

这四个人腰畔上都有刀,刀在鞘中,长而弯的刀,刀柄很长,他们握住这刀柄是用两只手握的。

“夫君,你为何楞在那里?”

白云不语,慢慢走了过去,停在他们不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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